虞宝宝跺了跺脚,在后面喊道:“你别走啊,这大晚上的,你去那透气,要不,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实在不行,你睡床上,我睡地上也行,别走呀!”
陆玄头也不回的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虞宝宝哼了一声,坐在了门口,大声喊道:“我就坐这里,等着你回来,你不回来,我也不睡觉。”说完,瞪大了眼睛,坐在了门口,最后,竟是倚着门框昏昏睡去。
吱呀一声,被风雨声完全淹没,只见最后一排,唯独的一间木屋,关上了门,一名绝美女子,叹息一声,进了屋中,若有所思的端坐桌前,烛光映红了脸颊,娇美无限,正是离思无疑。
“陆玄啊陆玄,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你的惯用伎俩么,欲擒故纵。”
“你又是如何上来的?通天塔顶,只择前百,你又是怎样成为一百零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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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玄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兜兜转转,一抬头,竟是又来到了石壁之前,心中再次烦恶起来,赶紧将视线挪开,这一扭头,他突然发现石壁旁边有条小道,被人高的杂草掩盖,若不是下了大雨,杂草被打落不少,还真瞅不出来。
“石壁后面是什么地方?”
陆玄信步走了过去,拨开草丛,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小道出现,看的出,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近似荒芜,雨水积跬,很是泥泞,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过去,几经曲折,走了出去。
眼前猛然一暗,他发现自己竟走到了一片森林之前,朝林中看去,树木遮天,枝叶盖住了整个天幕,里面没有一丝光线,黑洞洞的,穷极目力,也只能看到林边一丁点的地方。
他朝前走了两步,隐约听到有些奇怪的声音传出,大着胆子又走近几步,竖起耳朵,听得有些真切了。
“哞、、、吼、、、嗷、、、呜呜、、、”
陆玄一阵气血翻滚,差点站立不稳,里面发出的声音不似一种,倒似千百凶兽在同时嘶吼,甚至他还听到了人的哭声,只是太多声音掺杂在一起,也不敢肯定。单是微弱的声音,已经把他的心神冲击的摇摇欲坠,心中一禀,向后退去。
退到再也听不见异声,陆玄才停了下来,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何从石壁前面看,完全看不到这片森林?”
左右看去,陆玄忍不住轻咦了一声,惊喜的发现,在森林的边缘,有一个石屋,全部有黑色的石块堆砌而成,由于是黑天,刚刚注意力又被森林吸引,一时没有发现。
陆玄走了过去,见石门轻掩,信手推开,走了进去。腾的一声,角落的火盆自动着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屋内很是狼藉,到处散落着玉简,角落里放着一张石床,石床下面有一捆木柴,还有一把石刀。
他自幼饱读书籍,很是爱惜各类玉简,最见不得随手乱丢。挽起残破不堪的袖子,整理起来。拿起了石桌上的一只玉简,随意一瞥,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九子之殇。
陆玄翻开,读起了开篇:“远有圣,生九子,思己身,成圣多舛,故思量。龙有九子,九子各不同,皆神圣。穷心力,立九子书,另辟圣路。”
只读了开篇,他就明白了,这并不是原本。开篇的意思是,原来有位圣人,生了九个孩子,想到自己成圣之路,历经万难,不想让自己的九个孩子受苦。于是想到传说中的龙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却各自有大神圣,于是仿照传说中的龙九子,穷极心力,写出了练圣功法《九子书》,另辟蹊径,开创了一条别样的成圣之路。
陆玄暗自佩服不已,这位圣人,真可谓学究天人,妙想天开,只是根据龙有九子的传说,便写出了《九子书》,圣人心思果真无法揣摩。
他接着读了下去:“囚牛书,音而圣。睚眦书,杀而圣。嘲风书,险而圣。狻猊书,火而圣。霸下书,水而圣。狴犴书,刑而圣。饕餮书,食而圣。赑屃书,负而圣。椒图书,寐而圣。此九书,合为《九子书》。”
陆玄被这位圣人的折服了,以音律成圣,以杀戮成圣,以睡觉成圣,以吃食成圣、、、、、、这位圣人,为免去成圣路上的诸多磨难,真是煞费苦心了,可见不管是圣人,还是常人,在自己孩子面前,只是一位父亲。
下面突然话锋一变,写道:“九子无劫,皆神。徒有形,无心。难自已,或淫,或杀,或噬,或魅、、、、、、泯人性,兽性生,饕餮尤为,吞八子,噬万兽,后以仙神为食,无物不噬。圣不忍,亲戮之,毁九书。”
九子无惊无险的便到了神人境,空有一身圣力,没有一颗圣心。九子书也变了样,九人开始变得淫邪、嗜杀。尤其修炼《饕餮书》的一子,竟然同胞相残,生噬了其余八子,从此不管是凶兽,还是仙人、神人,皆成了他的食物。这位圣人最后不忍,方才大义灭亲,亲手毁了九子书。
看完这篇九子之殇,陆玄不胜唏嘘,大多数人是野心配不上实力,九子恰恰相反,驾驭不了自己一身的圣力。
玉简的最下方是一行小字,写道:“饕餮书,生玄眼,漆黑如墨。力无穷,食而圣,食人。”
读到这里,陆玄的手不禁一抖,呼啦一声,玉简的掉在了地上,彻底懵了,见鬼一般的表情,口中喃喃自语:“生玄眼,漆黑如墨。力无穷,食而圣,食、、、人。”
“不可能,肯定不会的,九子之殇也说,那位圣人,亲手毁了九子书,既然毁了,当然不可能再出现,破天的练圣法诀肯定不是《九子书》,只是凑巧而已,嗯,是这样的。”
“世上那有《九子书》这么荒诞的练圣法诀,尤其是《饕餮书》,只通过吃东西,就能获取圣力,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看九子之殇也肯定是前人杜撰,破天只是贪吃,只是贪吃而已。”
“破天,你到底去那了?”
陆玄脸色时青时白,眉头深深皱起,一石激起千层浪,久久不能平静,火红的映照下,他脸色最终变得刷白,面无一丝血色。
“我累了,我要睡觉了,我不想了,破天虽然顽劣,但天性淳良,是绝对不会与《九子书》扯上关系的、、、、、、”
陆玄摸到了石床边,爬了上去,面朝里面,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衣服未干冷的,亦或是,心里凉。
雷声渐渐平息,最终完全息声,整片天地突然亮了起来,太阳突兀的出现在正顶。虞宝宝倚着门框,依然酣睡。旁边的木门轻轻打开,款款走出一名少女,身材高挑,以纱遮面,看见门口的虞宝宝,略显惊讶,缓缓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她,说道:“姑娘,姑娘醒醒,你怎么睡在门口?”
虞宝宝睁开惺忪的双眼,首先想到的就是陆玄,急忙起身,忍不住趔趄了一下,坐了一夜,双腿早就气血不通,这一起身,更是酸麻无比。左右前后,包括屋内,全部看了遍,空无一人,心底泛起阵阵失落,小嘴一扁,嘟囔说道:“大骗子,大骗子,你去那了?”
“姑娘,姑娘,你在找什么?是丢了什么东西么?”高挑少女轻声问道。
“丢人了!”虞宝宝没好气的回声,这才注意到身前站了一人,足足比自己高了大半头不止,带着面纱,正奇怪的看着自己。
“丢人?”高挑少女不明其意。
虞宝宝赶紧改口说道:“没丢什么,这位姐姐怎么称呼?我叫虞宝宝,你叫我宝宝就可以了。”
“在下霓殇,为何前些时日没有见过姑娘,莫不是刚到不久?”霓殇狐疑的问道。
虞宝宝张嘴就想回答是,转念一想,自己与陆玄刚到一天,两眼一抹黑,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当下塘塞道:“我来好久了,只不过白天一直没有出过门,所以你没见过我。昨天屋里闷,我就坐在门口睡着了。”
霓殇哦了一声,大为佩服,赞声道:“姑娘看起来年龄不大,本领却真不小,这晚上的雨打在身上犹如刀割一般,宝宝姑娘能在雨中睡了一夜,仅仅是乱了发丝,在下自愧不如。”
虞宝宝脸红了起来,不知作何答,顾左右而言它,说道:“霓殇姐姐,这么早,是要去干什么?”
“与宝宝姑娘差不多,下了一夜雨,屋里沉闷的紧,寻一处开阔之处练琴。”霓殇说道。
听到霓殇说下了一夜的雨,虞宝宝心想昨晚雨下了片刻便停了,她不知道么?当下顺着她的话,装作不经意的说道:“是啊,这雨恼人的很,直到太阳出来才停了。”
霓殇点了点头,说道:“宝宝姑娘还是进屋歇着吧,我先告辞了。”
虞宝宝心里嘀咕:“看起来她还真不知道昨晚雨停了。”看着霓殇走远,手镯微光一闪,回魂指的玉简出现在手中,自语道:“大骗子,你一定要回来,我好好练习回魂指,你可别一去不回,届时让我无用武之地,长这么大,还是我第一次,主动要学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