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玥、绮凝、舒儿三人并肩同行,傍晚她们就下了山,来到山下一个小镇。
“我们找家客栈住下吧,”天玥指着前面一个招牌,“那有一家。”
“可是小姐,我们身上没有银两啊。”舒儿皱着眉头说。
“知道人和神的区别是什么吗,就是神能为人所不能。”天玥说完,捡起脚下的两颗石子,用指尖一点,石子变成了银子。
“哇,点石成金,我怎么没想到!太好了,以后的生活不用愁了。”舒儿拍手叫道。
天玥摇摇头说,“今天是没法子才这么做的,以后我们要找事做挣银子,不然财神爷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昏黄的灯火下,天玥、绮凝、舒儿围在桌旁,她们在思索寻找一个可以长期落脚的地方。
“这里人烟稀少,地处偏远。我们要去就去京城、洛阳或扬益二州这样繁华的地方。”绮凝刚从店小二那里借来了地图,边指边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中原地区物资丰富,互市兴旺。在那里我们的生意一定兴隆。”天玥笑盈盈地说。
“生意?什么生意?”绮凝和舒儿不禁异口同声问道。
天玥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两步,一脸兴奋地对绮凝和舒儿说:“我们要开一间茶楼,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天池居’。”
“天池居!”绮凝和舒儿不禁再次齐声呼出。
“没错,我要用天池水泡出上好的茶叶来,想天池居不宾朋满座都难。”天玥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她走到绮凝舒儿中间,搂住她俩的肩膀,说:“一起努力吧!”
次日清晨,天玥三人早早起了床,简单梳洗用餐之后,三人便离开了客栈。一阵腾云驾雾,她们来到了扬州。
扬州城内,街道上穿行的人们来来往往,道路两旁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天玥三人有说有笑地走着,对于她们每一个人来说,这些景象都是那么的新鲜。长年居住在天池和山林的她们看到了这么多活生生的人,兴奋之情难以自已。一路东张西望,毫无倦怠。中午时分,她们来到一家茶馆歇脚。
“小二,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要出租或出兑的店铺?”天玥问道。
“有啊,过了这条街就有一家饭庄生意不景气要出兑。”小二向外指了指。
“知道了,谢谢你啊。”说完天玥放下银子就拉起绮凝和舒儿往外走。
“小姐你可真是心急,茶还没喝两口就走了。”舒儿撅起嘴说。
绮凝点了一下舒儿的额头,说:“以后天天都有的喝了。”
很快,天玥找到了饭庄的老板,双方签字画押,交了银钱,天玥成了老板。几天的工夫,饭庄就被修整一新,变成了茶楼,“天池居”的匾额高高挂了上去。
“绮凝,你去买些茶叶回来,龙井、乌龙、毛尖什么的,凡是市面上有的好茶叶你都进一些。舒儿,你去雇些人手过来帮忙。”天玥看着挂好的牌匾对绮凝和舒儿说。
“知道了,那小姐你……”绮凝看天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不解地问。
“我去取个重要的东西。”天玥冲她们眨了眨眼,然后旋身一转就不见了。
待到三人再相聚时,已是傍晚时分。
“小姐,你取的是什么啊?”舒儿实在好奇。
天玥打开手中的小盒子,绮凝和舒儿探头向里细瞅。“啊,怎么是石头?”绮凝和舒儿一头雾水。
“这些不是普通的石头。它们和我一样,以前生活在天池池底。只要有了这些石头,你们就可以品尝到天池水的滋味了。”天玥见绮凝和舒儿还是一脸茫然,就拿过一支水瓶,将一块池石投入瓶底,然后将一旁水盆里的水倒了进去。天玥用手轻轻摇晃两下,又将水倒入杯中。
“来,尝一尝。”天玥将两只茶杯递给看傻眼的绮凝和舒儿。
“小姐……”
“尝一下,相信我!”
“哇,好甘甜清冽的水啊。”起初还有些迟疑的舒儿将水喝了个精光。
绮凝不由得豁然开朗,“我明白了,小姐将池石放入水中,哪怕是浑浊恶臭的水也会变成清冽甘甜的天池水,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源源不断的上好茶了。”
天玥点点头,称赞说,“绮凝真是聪明,就是这样,池石可以去污除秽,净化水源,用天池水泡出的茶味道一定很特别。”
鞭炮声声中,天池居正式开张了。一身月白色的天玥笑意盈盈站在门前,左右同样是笑容可掬的两个美丽少女--绮凝和舒儿。
“今天是天池居开张的大喜日子,所以凡是光临本茶楼的顾客一律免费。”天玥话音刚落,适才围观的人们全都冲进了茶楼。
“看来今天有得忙喽。”三人相视一笑,如同此刻明媚灿烂的阳光。
天池居由于茶水特别,加之上好茶叶,所以光顾的客人很多,生意也因此格外兴隆。不出足月天池居已是远近闻名,很多茶客还是从附近州县慕名而来的,为的就是品一品天池居沏的茶,外加一睹天玥的芳容。
绮凝手捧一束鲜花,对天玥说:“小姐,那个客人又来送花了,都八天了,他要送到什么时候啊?”
天玥俯身嗅嗅花香,沉吟片刻,道:“你们说我要不要当面致谢?”
“我看那人一天清闲得很,整天往咱们这跑,小姐你不用理会啦。”舒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天玥听后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
又是忙碌的一天,有时人手不够用,绮凝和舒儿也要帮忙招待。天玥多半在内堂呆着,不时才到大堂转转。每当她出现,众多客人都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抛向她,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那个送花的男子。
天玥仍是不大适应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所以到大堂没多久就欲转身离开。
“姑娘请留步。”突然有人叫住了天玥。
天玥回眸一看,正是那送花的男子,今**又手捧一束鲜花。
天玥不禁上下打量他一番,倒也是俊朗模样。
男子将花送上,然后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于是二人来到内堂,这次是天玥先开了口。“公子天天送花来,今天我才向公子道谢,于情于理实在不该。但是您**如此,怕是天玥难以承受。”
“姑娘的芳名是天玥?好动听的名字。在下姓李名立昌,扬州人也。初次到天池居见到天玥姑娘的时候,就被姑娘的美丽和气质所吸引。所谓‘鲜花配美人’,姑娘你受之无愧。为表李某的爱慕之心,因此以鲜花相赠,希望可以得到姑娘你的,你的垂爱。”
听到这话,天玥一时怔住,不知怎么样回答才好,半晌才说“李公子你太抬爱天玥了,我,我还有事情要出去一趟,李公子你自便吧。”说完天玥就羞红着脸转身急匆匆走掉。
李立昌看着池天玥的背影,良久才收回目光,手中的折扇打在手上,发出并不清脆的声音。
“秦伯,还有多久到啊?”一个青年男子掀开了马车的帷帘询问驾车的老者。
“少爷别急,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到扬州了。”
“秦伯,等一会到了扬州地界,我想先去大姐那里瞧瞧。”
“好的,少爷人您从小就跟大小姐关系笃深,想来大小姐嫁到扬州已经一年多了,不知道有没有给夫家添丁啊。”秦伯笑吟吟地说。
马蹄飞扬,急切如青年的心情。马车进入扬州地界后直奔李府。
蜿蜒的长廊,宽广的庭园,假山旁有清水池,长桥卧波甚是气派,不愧是扬州首富的府邸。
前厅里,胡洛涵看到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不禁又惊又喜。“洞庭,你怎么来了?”
“洞庭日夜思念胞姐,所以前来探望。”
“你少唬我,准是帮爹来查账的吧。”胡洛涵比胡洞庭长两岁,两个人从小一起玩到大。对彼此是再了解不过的。
“呵呵,什么也瞒不过姐姐你,不过弟弟想你可是千真万确的,一进扬州我就直奔你来,不信你问秦伯。”
秦伯听到这话急忙上前应着,“是,是,少爷一路上嘴边挂的都是您哪。”
胡洛涵笑着,然后拉过洞庭的手要他落座。姐弟二人一年未见,多少话语都叙不完。
“姐,说了这么久,怎么不见姐夫人呢?”
“你姐夫白天很少在家,他忙,忙得很!”胡洛涵最后三个字狠狠地说。
“那一定是了,姐夫生意做那么大,一定是个大忙人。姐,姐夫对你好不好,当初爹娘做主把你嫁给他,你们当时连面都没见过,嫁来这么远,你回趟娘家都难。”
胡洛涵双眼一红,两滴泪珠滴下来。
“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没事。”胡洛涵用手帕擦拭了眼泪,“爹娘好吗,云儿雨儿好吗,还有你,也好吗?”
“好,都好!姐,我最想知道的是,你好吗?”
“我……我很好。”胡洛涵避开洞庭的眼神,将头偏向一侧。
洞庭觉得不对劲,狐疑地看着胡洛涵,“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时站在胡洛涵身旁的贴身侍女文儿突然开口说话,“小姐你为什么不告诉少爷实话,你过得不好,姑爷他待你不好啊!”
“文儿你住口!”胡洛涵大声呵斥道。
文儿是胡洛涵从娘家带来的丫头,在她身边已经十几年了,胡洛涵远嫁扬州,文儿算得上她身边唯一的亲人。如今文儿这么说,洞庭知道姐姐真的是有所隐瞒,她过得不好,姐夫没有让她幸福!
洞庭有些激动,他问洛涵:“姐,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你亲弟弟啊,你不应该骗我!”
洛涵无法,只好吐出实情:“你姐夫他平日里外表光鲜,实则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寻花问柳,风流无度。就拿这阵子来说,听人讲天池居的老板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你姐夫就贪图人家的美色,整天泡在那接近那个姑娘。你姐夫有钱有势,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个姑娘就会进府了。”
洞庭拳头紧握,想不到姐夫竟然是这样的人。姐姐嫁过来不过一年,姐夫就用情不专,只怕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姐,天池居在哪,姐夫现在是不是在那,我要去找他!”
“不要啊洞庭,男人都是这个样子,我不想和你姐夫伤了和气。”洛涵阻拦道。
洞庭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啊,姐夫他现在用情不专对你不忠,你还说什么‘和气’不‘和气’呢!”
洛涵已是涕泪交加了。其夫李立昌是扬州商贾巨富,从事船舶贩运,并兼营邸店,可谓家财万贯。洛涵的娘家做的是茶叶的买卖,在岳阳拥有一个很大的茶园。当初胡家将洛涵许配给李立昌就是出于他许诺给予胡家茶叶贩运与资金周转的方便。李立昌虽然相貌儒雅,但却为人奸诈狡猾,而且嗜酒好色。洛涵毕竟出身于富贵人家,身姿不俗,所以起初李立昌待她尚好,但是日子久了,李立昌就耐不住寂寞,时常出入烟花柳巷。天池居一事是她无意中听小厮说的,今日见到亲弟省亲,不禁难掩真情,将心中的委屈吐了出来,可是诉完心中又生悔意。
“弟,你听姐一句,这事你听听就罢了,也无从对家里说起免得爹娘担心。我在这里衣食无忧一切安好,你也不要找你姐夫生事,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姐。”洞庭嘴里应着,心里却自有了主意。
洞庭离开李府,在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秦伯,请你帮我打听一下天池居的方位。”
“少爷你是要找大姑爷吗?”秦伯不禁问道。
洞庭摇摇头,说:“我不找姐夫,而是要看看那个把姐夫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