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彤彤梳妆好打扮,两条乖巧的羊角辫子,一袭纯白色的连衣裙,清纯着的容颜,青春着的美人儿,喜滋滋的亲了我一吻,冲我做了个俏皮的鬼脸,然后便出门去了。于是我蹒跚到了窗前,目送着彤彤一步步向着幸福迈起的步子,就好像目送着曾经一步步向你迈去的我,只是如今转换了时空,我成了孤独的看客……
“商——童”我站在桃花山下喊你,你回过头,在离我不远的阶梯上“嗨,巧啊”你说
我蹦跳着几步跑到你的跟前“嗯,巧啊”我说
“你也是去看桃花吗?”你问
“是啊,这不周末么?在家闲着没事,就想出来走走,听说这里桃花烂漫,便想来此体会下什么叫浪漫,不想遇到了你,还真是巧呢,嘻”我这么说着,忽而又道“那个……那天晚上的事……谢谢你了”
“哦,你就是这么谢人的么?”你玩味的看着我道,我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那……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喔~是呢,该让你怎么谢我呢,这真是个很伤脑筋的问题”你故皱着眉头思考“要不就先留着吧,等以后想到了再给你说”
我满头的黑线,你还装出一副颇为难的样子,只是倏尔却见你笑着问道“你是打算继续在这站着,还是跟我一起上山呢?”
“我……”我方吐出一个字,你便自顾地往山上走了,于是我愤愤然,但还是小跑着跟上了你潇洒的步子,你窃笑,偷偷扬起的嘴角恰好掩映在朝阳的斜晖下,平白镀上了一层暖色,平添了几分帅气,于是我不经意间犯起了花痴
“你叫什么名字?”你问
“梦”我答
“梦?第一梦还是第二梦?”你笑,似是因我这简单的名字,亦或是你想起了《风云》里的梦
“唯一的梦”
“喔,梦还有唯一的啊”
“废话,你还是唯一的呢”我反驳,却见你噗地一声笑得愈发开怀
“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倏尔你郑重的向我问道“我记得那天我也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我点头未语
你又问道“我们就见过一次吧?”
我点头未语
“加上这次总共两次吧?”
我点头
“所以我们之前也不认识吧?”
我继续点头
“所以你对我一见钟情了,是吧”
我还在点头,刹那反应过来,脸倏地一下如苹果般绯红,想斥你些什么,但竟一时语塞,半天只憋了两个字出来“坏人”
可你已向山顶跑去,笑声一路张狂着步伐,显得那么浪荡。于是我跺了跺脚,开始向你追去,并时不时的喊道“坏人……站住……你这个坏人……”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会兀自的脸红,那天因为你我可全没了形象呢,恍惚间记得那路上似还有几个尼姑惊诧地朝我们望来,说不出她们眼里流露了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念着“南无阿弥陀佛,观自在菩萨”
待到桃花山上,太阳恰升到斜上45度左右的地方,于是它洒下一层红,透着醉人的味道,你站在桃花庵前回头朝我鬼脸,我却已累得不行,不顾形象的坐在一旁喘息,你冲我喊道“梦,快上来啊,过了桃花庵就是桃树林,我都看到粉突突的桃花了,可美了呢”
“骗人,你又不是长颈鹿,隔了一个桃花庵,你怎么可能看得到桃花”我质疑
“不骗你呢,快上来,真的看到了,可漂亮了,漂亮得我都不忍心摘它了”
我带着一丝期盼将信将疑的朝上一步一休憩的挪着,待到了你方才所站的地方你却不见了踪影,而环顾四周,天呐,果真看到了桃花,却只是那桃花庵里一株迈过了墙头的枝芽,于是我知又被你忽悠了,但却说不上是怒是喜,只是看着那枝桃花感叹“还真美呢”
后来我目测了一下那墙头的高度,预测了一下自己跳起的高度,最终计算得出了一个无法奈何那枝桃花的结论,刹那恍然你之前说的那句话语,原来这高度就算是身为男生的你跳起来怕也难以碰到它分毫,于是我悻悻,不由在心底又记下了你一笔“坏人”
我忘了是如何走到桃树林的,只觉似是迈过了一道门便踏入了另一个世界,这边红尘,那边桃源,宛若梦幻,漫天的嫣红,风起时纷纷扬扬,扑面而来的香气是酥了骨子的柔软,我不禁醉倒,睁眼又闭眼,吸气又吐气,好不惬意,好不……
突然一张脸庞缓缓地挪进我的视线
“坏人,干嘛”我嗔道
“喔,难道你就只会‘坏人’这个……还有其他的词么”你戏谑道
“要你管,坏人”我瞪你,见你莞尔,便兀地抬脚奋力向你踢去,但之后我便后悔了,因为你本弯腰躬于我的上方,而这一脚不知是用力过重,抑或者你是故意顺力为之,只见你就那么直直地向我迎面倒来
“啊”我条件反射地尖叫,手来不及向脸遮去,你已伏在了我一吸之间,我紧张又害怕地闭上了眸子,只觉你的气息温暖又厚重的充斥在我身边每一个角落,好一会儿不见反应,我便又将眸子睁开,可顿时瞳孔就无限放大,只见你坏笑着,然后……你的唇印在了我的唇上,暖暖的,厚厚的,甜甜的,紧张的,无助的,渴望的,微妙的……
百般感受一股脑地涌进心中,我不禁愣住了,直到许久之后你起身,向我道歉“不好意思了啊,这回报收得有些突然,那个……”
我不想再听什么,只是“哇”的一声哭了,为这猝不及防的感受,为这初吻交付的如此荒诞而感到惋惜,毕竟每个少女都曾为初吻幻想过一个完美的情节,譬如和心爱的男子在夕阳西下的山头,在艳阳初升的桃林……呵,慢着,似乎我正躺在艳阳初升的桃林里呢,可你是我心爱的人么?我有点慌了,脸愈发的滚烫,粉扑扑的宛若桃花,还不停挥洒着清晨的露珠
于是你也慌了,搔首抓耳支支吾吾地说着“这个……那个……你……我……”半晌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但我不再看你,或许此时于一个少女而言哭才是最好的表达方式,于是我埋着头,一味地哭喊“坏人……坏人”
你愈发地手足无措了,欲走过来安慰我但张了半天的嘴仍旧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你又走回去在离我一丈的地方兀自皱眉搔首抓耳,之后我闻“嘭”的一声闷棍响起,抬头却见你保持着那个姿势晕了过去,缓缓你的身后是一尼姑正拿着禅杖愤愤道“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我望着她愤愤的样子,感觉好似被夺了初吻的是她不是我,可我的眼角还残留着泪痕,于是她走过来蹲下抚着我安慰道“姑娘,莫怕,我佛慈悲已帮你收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