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西院夜里凉风习习,薛琪琪披着外衣走到柳青梅房门外,“叩叩叩…”
“谁啊?”屋里传来沙哑的声音。
“是我,琪琪!”
屋里发出床板轻声,灯光亮起,柳青梅披着外衣,打开门。
看着薛琪琪,不悦的嗔责,“三更半夜来敲门,干嘛呢?”
微微灯光照耀门口,只见薛琪琪眸里闪过一丝狠意。她忧虑道:“今日的事,琪琪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就惦记着宋晓珠都攀上县令这条关系,要是我们再不把她们赶出去,到时候她还反我们一将,那就惨了!”
闻言,柳青梅脸色立马下沉,急忙拉着她的手,“快进来我们商量商量!”
次日,天刚微亮,晓珠洗漱完,在准备出门。
这时,方家大丫鬟走过来,“四少夫人,今日是太太祖生辰,所以请到宗祠前上柱香。”
“哦,好…”晓珠淡然的点着头,方家的宗祠在节日或特殊日子,都要去给列祖列宗上香,而她不以为意。
走到厅里的宗祠前,宗祠上摆着十几个牌位,桌上放着新鲜的糕点糖果,两旁红蜡烛,中间小香鼎。
她从旁边木盒里拿出三根香,点着默念几句。
当把香插在小香鼎时,却发现几牌位密密麻麻爬满蚂蚁。
她轻蹙细眉,怎么会这么多蚂蚁呢?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蜂蜜甜味…
她上了台阶,伸手去拿起灵牌仔细观察。
这粘糊糊的,确实是沾染了蜂蜜!
“宋晓珠!你在干什么?”厅里一句巨声怒吼,仿佛又震撼了整个方宅。
柳青梅气冲冲的走进来,严厉的怒吼,“宋晓珠,你居然没大没小动列祖列宗的牌位,你到底是何居心?”
她淡然的睨了眼柳青梅,轻蔑的回应,“我看是你有何居心吧?”
好巧不巧、她刚拿起灵牌,柳青梅就冲进来!
食厅里的三夫人,陈佳婧与方连芝听到震动的怒吼声,放下手中碗筷,急忙走进来宗祠。
柳青梅扭着水桶腰,上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灵位,“真是没家教!”
她拿着灵牌只感觉粘糊糊的,低头一看只见灵牌上的蚂蚁,迅速爬满柳青梅的手臂,霎时,她急忙把灵牌甩到桌上,整个人又跳又拍手,“哎呦!该死的蚂蚁!”
抖着身体的柳青梅,扭曲着大饼脸咆哮,“宋晓珠!你这天杀的,居然在灵牌上放蜂蜜引来毒蚂蚁?你这贱蹄子是想谋害我吗?”
三夫人皱着眉、忧着脸色,她走到柳青梅面前,“二姐,晓珠不可能害你!你的手有没有事?”
她知道柳青梅平生最怕蚂蚁,一碰到蚂蚁,全身就会起红点。
柳青梅一手推开三夫人,如疯子般嗔骂,“滚开!你这个与那贱蹄子狼狈为奸的毒妇,迟早有一天老天会收拾你们!”
被推得差点摔倒的三夫人,还好身后有陈佳婧与方连芝及时扶住。
“娘!娘!”薛琪琪从厅里大呼小叫的呼喊。
她急忙走到二夫人面前,看着柳青梅脸色发黑,两手开始起红点,低垂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光芒,惊讶道:“娘,你的手怎么了?对了,琪琪刚才发现我的翡翠玉镯不见了!”
二夫人不待见的语气说道:“不见,就叫丫鬟家丁去找!”
薛琪琪假装可怜兮兮的点着头,在走出厅门外,唇角勾起嘚瑟的笑容。
二夫人阴狠的看着宋晓珠,“哼!宋晓珠你故意的破坏列祖列宗的牌位,且故意害我被毒蚂蚁咬,由此可见你这人心太狠毒,我们方家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晓珠依然淡然的看着柳青梅,“你有什么证据说这蜂蜜是我弄上去的?”
俗话说: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闹!我看这些欠揍的极品,典型是吃饱撑着没事干!不来点手段闲得慌!
“如果不是你弄的,那你为何无故在这里?”
“今日是太太祖生辰,所以我来祭拜!”
看着极品柳青梅,杀不得、打不得,真想求个眼不见为净!可却偏偏像厌恶的蚂蝗,死粘着人不放!
要不是看在二哥面子上,早一巴掌拍得她找不到家!
二夫人冷笑一声,怒道:“借口!太太祖还要过两天才到生辰,这里又没其他人进来,你说这事不是你干的,好会是谁干的!”
晓珠一愣,凌厉的眸光看着柳青梅,“早上明明是大丫鬟翠花告诉我,今日是太太祖生辰,所以我才来上香祭拜!”
柳青梅嗤笑一声,阴狠眸光扫视着她们,“是吗?那就叫翠花来对质!”
后面的话语,语气极狠,又怒着向陈梨咆哮,“还杵在那干什么?快去叫翠花来!”
柳青梅的如雷的咆哮,令三夫人踉跄退后一步,忧愁的脸色向柳青梅点着头,“我这就去!”
看着刁钻跋扈走向厅里的柳青梅,晓珠心里实在恼火!沾染些许蜂蜜的纤手紧握,正想让她尝尝金刚腿时,却被陈佳婧拉住了。
她细声安慰道:“别为了出一口气,而伤了孩子。”
陈佳婧的话,令她微微一怔,心里不禁懊悔,万一伤了孩子,她怎么对得起硕?
不一会儿,三夫人带着翠花走到厅里。
坐在主位上的二夫人,严厉的语气问向翠花,“翠花,你今早是不是去通知四少夫人,说今日是太太祖的生辰?”
翠花胆怯的低着头,身躯微微颤抖,她摇了摇头,“不是,我今早没有说过,是四少奶奶自己来宗祠。”
闻言、柳青梅阴狠的眸光里闪过一丝精光,严厉的嗔怒,“哼!宋晓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站在厅中间的晓珠,扫视着她们,灵动的眸光黯然失色,看来翠花已经被极品收买了!
“我去了宗祠,不代表牌位上的蜂蜜就是我弄的。”
翠花又说道:“今早、翠花看四少奶奶早早的就在宗祠里弄牌位,当时我以为四少奶奶是在擦灰尘!”
柳青梅唇角勾起笑意,厉声喝道:“宋晓珠,现在人证物证全齐,你好想狡辩吗?我们方家不需要你这样的贱蹄子,是你自行出门,还是我用扫把!”
“二姐,你实在是太过分!我不许你赶晓珠走!”陈梨走到二夫人面前,凌厉的眸光与柳青梅对视。
她起初是想家里和睦,一直忍让柳青梅,又看着早早去世的连安步步退让,如今,她什么也不顾,不顾与柳青梅二十多年的情分及大姐的叮嘱!
二夫人轻蔑的笑道:“陈梨,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你只不过是方家讨口饭吃的下贱毒妇!”
“够了!柳青梅,我一再忍让你,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过分!你以为你拿了账房钥匙,就是方家大当家吗?”陈梨严厉的脸色,嗤笑一声,“只要有我在一天,大当家的掌权就是我陈梨!”
晓珠与方连芝及陈佳婧,脸上涌起欣喜,打从心里支持此时的陈梨,以往那个持家有道、严厉的三夫人回来了!
“哈哈!可惜了!”门外极其轻蔑的声音响起。
薛琪琪一脸嘚瑟笑意,带着两个丫鬟进来。
“娘!刚才我不是说琪琪的翡翠玉镯不见了吗?我与她们在后院四处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影子,后来在南院找到,原来是被手脚不干净的人偷了!”
“什么?家里居然有小偷?”二夫人挑着眉,惊愕的大饼脸,隐约透着一股笑意。
“是啊!俗话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没想到玉镯在三娘的房里找到!”说话间,薛琪琪挑着眉,艳丽的脸庞不屑的看向三夫人。
“二嫂!你少在血口喷人,我娘的房里怎么可能会有你的玉镯!”方连芝脸色极其愤怒的看着薛琪琪,看着她那轻蔑嘚瑟的笑意,真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张脸。
晓珠冷冷一笑,凌厉的眸光散发出冰冷的寒意,这连接不断的设计,肯定费不少脑细胞吧!
“我血口喷人?玉镯就是这两丫鬟在三娘房里搜出来的,人证物证全在,还叫血口喷人吗?”薛琪琪艳丽的笑脸换上狰狞的面目,狠毒的眼神瞪着晓珠她们,一副挑衅的模样。
“我根本就没偷你的玉镯!而且我也不屑。”三夫人轻蔑的语气严厉看着薛琪琪,翡翠玉镯,她根本就不屑一顾。
“够了!”二夫人阴狠怒视她们,厉声喝道:“我们方家不允许你们这样的人存在!从今天开始,宋晓珠与陈梨及方连芝移除家谱!逐出门外!”
“什么?不,二娘你怎么可以把三娘她们逐出方家?这不合家法!”陈佳婧激动的想冲到二夫人面前,却被三夫人拉住。
陈梨凌厉的看着柳青梅,厉声问,“二姐,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二姐,既然你那么想赶我们走,我大可离开方家,只是你实在太过分,用尽手段设计污蔑我们,柳青梅你听着,我、方家第八代方成萧的三妾室陈梨,与儿媳宋晓珠为人清清白白,不敢邀功求财,只求走得光明磊落!”
话落,陈梨对着晓珠及方连芝说道:“回房里收拾几件衣服,我们这就走!”
晓珠与方连芝点着头。
娘都决定离开方家,跟着离开也好,省得见到这些极品蛋疼!
而陈佳婧却急慌着脸,“三娘,你们别走,我去求求二娘,叫她不要计较!”
三夫人拉着她的手臂,语气故意大声说道:“不用求她,佳婧,你听着,你和方连平是方家第九代长子嫡孙,若是她们赶欺负你,你大可收回账房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