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入口那里发生的事件泽正不清楚,但是突然凭空出现的功德,不但让他凌晨的亏空补了仓,而且还有一倍多的收获,这让泽正无法安心待在小院里了。
想有大的收获,势必要走出去的。
早晨,坐在堂屋外的椅子上,看着方胜楠熟练地安排着今天的生意,自己只需等到方大力把药汁拎到堂屋里靠墙的桌子上,尽管凝制茶膏就行了。
到底是省了不少的心啊。
不过,柳小蓝的事需要解决了,在泽正的眼里,这个相貌端正,肌肤还是有些发黄的女孩,要说论起气运来,其他三人是没法比较的。
能经常靠近她的人,也会沾染些好的气运,泽正可不是个老好人,能一口子答应柳小蓝留下来,自然是有一定原因的。
普通人身上有着淡淡的气运光芒,十份微弱的红光,各人相差无几,泽正能看出来,有恙在身的人和即将倒霉的人,红芒闪闪绰绰不定,甚至红色的光芒消失不见。
而运气大好的人则红芒渐郁。
柳小蓝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丫头,身上的气运红芒不但比一般人浓重些,这些天还有逐渐增长的趋势,泽正自然是有所看重的。
前几天发工资,她拿到了一千块的奖金,虽然比方峰他们少一点,比方胜楠拿到的更少,但是足以能表明泽正的态度了。
如果柳小蓝再有所不满,那么泽正对于她身上的气运,只能避而远之了,福转祸也就是隔天的事,惹不起就各走阳关道呗,雇佣关系说不上谁欠谁的。
“小蓝,你先过来,”叫来了柳小蓝,泽正让她先给自己按摩一会肩膀、脖子,这才带着她进了堂屋,“做茶膏了,”
闻言,一脸淡然的柳小蓝,脸上禁不住浮现出一丝期盼,虽然很快就平静下来,但是不远处的方胜楠,站在厨房门口还是看到了。
“嗤,就知道你来者不善,”见泽正没有让柳小蓝给按摩双腿,仅仅是按摩了肩膀和脖子,方胜楠轻轻松口气,她对柳小蓝的戒心依旧不小。
尤其是泽正凝制茶膏,还是第一次让柳小蓝跟着亲眼去看,她不认为柳小蓝能学到些啥,自己看过不下百遍了,那手法根本就搞不懂。
尤其是泽正对柳小蓝没有那种想法,她还是很高兴的,泽正的大腿她要首先抱紧了,其他的以后再说吧,一月明里暗里泽正给她开出了六千大洋,她相当满足了。
哪怕再让泽正吃一次奶,她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想到这里,方胜楠挺挺饱满的胸脯,连胜催促着方大力,赶紧的搬桌子、板凳,方峰继续熬药,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光线明亮的堂屋里,泽正站在木桌胖,放下手杖,拿了白毛巾擦擦手,笑着招呼身后的柳小蓝,“来,走近点看,站那么远能看清嘛,”
柳小蓝凑到泽正身边,凝声屏气地看着泽正,伸出食指浸入温热的药液中,顺时针方向慢慢搅动着,耐心地匀速搅动。
没有多话,泽正毫无征兆地拉住她的手,心头《大经》滚滚高诵,汤液的药汁渐渐浓稠,很快就成了黝黑色的茶膏,或者应该说是药膏。
果然,不但自己身上气运红芒增加了几丝,就连这次凝固茶膏的速度也快捷了一成,功德消耗少了两丝。
看向女孩的眼神,怪异了一些,泽正微微脸烫,貌似自己有点不地道。
不过,柳小兰还没意识到被泽正拉着小手,她已经陷入到了苦恼中,自己这次来偷师,似乎看不到希望了。
“看清楚了?”泽正侧脸问女孩,茶膏成形,直接就松开了女孩的手;柳小蓝呆呆地想了想,很是茫然地摇头,啥也没搞懂。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稀汤一样的药汁,就变成了茶膏,里面的道道根本就没明白。难怪,难怪他们三个就没进来看的意思,估计是看的不耐看了,一样的糊里糊涂。
“知道古代时候的那么些的膳方,偏门的方子,为啥会失传吗?”泽正用纸巾擦干净手指,指指自己的脑袋,“诀窍都在这里,谁也抢不走,”
“失传意味着断绝,因缘尽了就没法传下去了,也不可惜,创新每天都有不是,“笑着说完,泽正扶着手杖,慢慢走到床那边,坐下拿起书本。
看来,还得想办法让女孩留在身边的为好,气运这东西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么聪慧的女孩来自己这里实习,用脚后跟都能猜出有问题,泽正这么快让柳小兰绝望,也是想让她把主意走到正道上去。
哪怕是多出一家分销商,顶多自己累点,给刘凯山的茶膏不再增加而已。
拎着茶膏走出去,柳小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泽正是在告诉她,他真正的意思,茶膏的事不能出幺蛾子,否则大不了他不干了,茶膏会就此断掉源头;看来,泽正也是个性子倔强的家伙。
还没走到厨房,柳小蓝从院门看出去,这才发现,似乎,今天这刘家茶馆,遇到麻烦了。
巷子里已经摆好的五张木桌,遮阳伞还丢在一边,稀稀拉拉坐着十几个年轻人,一个个摇头晃脑,趴在桌子上的,伸腿踩着旁边凳子的,叼着烟卷低声地说笑。
方峰和方大力,还有方胜楠,都在厨房门口待着呢。
好好的喝茶去处,就这么成了乌烟瘴气的地方,这些人在桌子上随手丢着的十几个报纸卷着的物件,长短不一,也不知里面包着啥,但绝对不会是好东西。
这些膀子上、脖子上、手背上纹着各种纹身刺青的家伙,一看就不是和善的斯文人,方胜楠他们三个只能给来喝茶的老客,卖了茶膏让他们回去了喝,谁也不愿意凑上去惹一身的骚。
人家不喝茶,就这么坐着也不闹事,说笑声也不大,方胜楠气鼓鼓地出来看了好几次,都被方峰急忙拉了回去,生怕一个女孩家和这些混混子起了冲突。
不过,如果这么下去,恐怕茶馆就只能改成外卖茶膏了。
街道上过来的老人们,远远看见这些聚集在茶馆门口的混混,少部分人壮着胆子过来买了茶膏就走,大部分人远远地避开了。
“泽正,外面有人闹事,”急匆匆跑到泽正的堂屋里,方胜楠气吁吁地把情况一讲;半靠在床头的泽正,眼睛都不眨巴一下,“
叫方大力和方峰关了院门,在厨房熬药,你和小蓝打扫卫生,里里外外都擦擦,估计恶客快要上门了,”
见泽正这般吩咐,方胜楠只好闷闷地应了一声,寻思着是不是要去找她舅舅,也就是方得良来解决这事。
街道对面,远远站着两个人影,远观着茶馆这边的动静,其中一个年轻人嘴里呵呵一笑。
“郑所长,这不会是你的手尾吧?”
“章少,绝对不是,这帮混蛋,”年轻人身边稍后一点站立的中年汉子,脑门上细汗冒了一层,心里不断地怒骂着,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混蛋,这么着急地凑霉头。
“这些混子看起来面生,应该不是附近的,我打电话查查,”见章少没有皱眉,子店街派出所副所长,赶忙掏出了电话,顾不上解释这么贵重的玩意,所里应不应该配备了。
蛇鼠自有蛇鼠道,几通电话下来,郑所长终于松了口气,讪笑着说道,“章少,搞清楚了,是桥南那边黑子的人,想过来打点野食,不过没敢玩大,就是泼皮无赖的那种黏劲,吓唬人而已,”
话没说完,本是一脸荀和的章少,脸色阴沉下来,“知道了就是你的事了,不要给我解释,警察就该看热闹?”
“是、是,我马上招呼人,”嘴角抽搐的郑所长,现在对自己转正的事不敢奢想了,抱到马蹄子上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五分钟不到,十几个便衣青壮,也不知道是警察还是治安员,脚步急匆地冲进巷子里,亮出手铐,对着那些混混劈头盖脸每人一巴掌,呼噜噜从巷子那头带走了,效率相当的高。
从今天起,刘家茶馆郑所长会重点关照的,等级起码比那些街尾,遮遮掩掩的按摩房要高好几层。
看郑所长办事的方式,低调有效,章少还算满意,鼻子里哼了一声,整整白色休闲服的衣襟,慢步走过街道,向巷子里晃悠悠走去。
至于郑所长,用完了就完事,已经不需要他了,现在是上班的时间,警察要更自觉地公干不是。
愣愣的郑所长,只好挥手让不远处的一个制服过来,低声交代几句,不甘地去了派出所,他今天要拿那些混混好好出口气再说。
刘家茶馆外,凌乱的桌子长凳,满地的摇头,地上躺着的遮阳伞,还有那紧闭的院门,章少笑笑摇头,中隐隐于市,代价就是宵小的聒噪不会断。
“有人吗,喝茶的人来了,”捡了一个看起来干净的长凳,章少坐下,冲着小院喊了一嗓子。
“吱咛,”头上包着一块毛巾的柳小蓝,拿着笤帚开了一道门缝,直接就看见坐在那里的章少,“章家和,是你?”
“呵呵,柳小蓝,彼此彼此,一个堂堂省城国药企老总的千金,真不容易啊,”章家和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嘴上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咣当,”院门关上了,良久,方胜楠施施然出来,“咦,真的,那些混蛋都跑了?”
“喂,我说,客人都来了,好歹有人过来招呼一声啊,”章家和见方胜楠缩着脑袋,左瞧右瞅的,就是没正眼看他,很是不悦地敲敲桌子。
“哦,还有人啊,看起来面生,”方胜楠不给面子地打量了章家和几眼,“你要喝茶?”
“废话,我想吃大餐,你做得出来吗?来壶茶先,”要是方胜楠是自己的员工,章家和绝对会立马开除。
“奥,等等,马上就好,”
见方胜楠又要关门,章家和无奈地又叫了声,“把遮阳伞支好了啊,没看我脑袋上嗮出油了,你太阳地里喝茶啊,”
方峰和方大力出来收拾桌子长凳,竖起遮阳伞,方胜楠拿着茶壶出来,给章家和递上干净杯子。
“你们老板呢?”抿了口温茶,章家舒爽地咽下去,心里的那点火气很快化去,问方胜楠。
“在院里和小蓝说话呢,”无心之语,让章家和干脆坐不住了,“我能拜访一下你家的老板吗?绝不会惹麻烦的,”
“恩,我去问问,承惠三十块,”接过一张百元大钞,找钱,方胜楠回去了。
能让小蓝很不舒服的人,泽正有点兴趣,他又不是啥的身份,人家拜访的化都出来了,见见又有何妨。
但是,一身休闲的章家和,出现在他的眼前时,泽正背在身后的右手,紧握了几下,无他,章家和身上的气运红芒,竟然比柳小蓝还要浓郁。
“草头百姓如履底,古人诚不欺我,”已经从柳小蓝嘴里得知,来着非善的泽正,很是无奈地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