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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失明

这是哪儿?

云虞掉进了一个黑暗的房间,什么都看不见,她想到了廉忌,廉忌,这个她来到孤独世间遇到的第一人,她想去找廉忌。无畏无惧的云虞,竟然有些害怕了,没有光,便找不到他,她惊恐的叫了起来,想要从这个黑暗的房间逃走,可是黑暗无边无际……

是我啊。

谁突然在说话,云虞猛然惊醒。

“是我,廉莲!你不会把我忘了吧?”

云虞惊诧的睁开眼睛,此时伏在她耳边的竟然真的是廉莲,可是……云虞明明记得昨夜是与卢鑫哥哥说话时睡着了。大大的柔软的床没有变,殿堂也是昨夜的殿堂,但是廉忌不见了,卢鑫哥哥也不见了,廉莲却凑到她脖子边,搂着她。

“我……”

云虞把廉莲往外推开,一时没意料到气力过头了,廉莲噗通一声掉到了床下。

摔了个闷响。

廉莲又爬了起来,坐在床侧,对云虞说:“我为了找你,找遍了廉府,从晚到早到处的找。”

“你却这么用力推我!”廉莲两眼都是泪。

“你为何要找我?”云虞想了想,又伸出手摸了摸她装满眼泪的眼睛,像是为刚才莽撞道歉。

“我好像喜欢你。”廉莲双手一起抱向云虞的手,重心一牵动,她身子晃了晃,又扑卧在了云虞身边。

“你好像弄错了,我不是男孩。像你这样的第一美女,为什么要喜欢我这样到处流浪的人。”云虞说到。

“你叫什么名字?”

廉莲问到。

“云虞。”她如实说到,虽然向廉忌约定不向任何别人说出自己的名字,但她还是对廉莲说了。

“云虞。”廉莲换了个姿势翻躺在床上,和云虞肩并肩。

“云虞,云虞,云虞。”她又轻声唤了几句。

“你住在这里吗?”廉莲又问。

“可能是吧。”云虞说。

“那我每天晚上都来找你玩好不好?”廉莲说到。

“为什么是晚上?”

“白天哥哥守着你身边,不让我找你,要赶我,只有等哥哥走了我再来找你,早晨哥哥去化武场我正好找到了你。”廉莲说。

“你弄错了吧。我不是你哥哥那样挺拔的男子。”云虞再次说:“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也保护不了你。”

“可是没关系,我能保护你,你也不要再独自去流浪了,我随你一起,你带我去看外面所有美好的东西。”廉莲说完陷入了憧憬中,突然发出灿烂的笑声。而云虞却觉得晕头转向,无法相信。

“但是我已经决定留在廉忌身边。”云虞轻声的呢喃到:“再也无法去流浪了。”

“活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感到这么幸福和害怕失去呢。”云虞说到。

“我也是。”廉莲根本没听清她的呢喃,又听到云虞说幸福,她马上脸颊泛起了红晕。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再会被抛弃,不再被丢下,不再被当做是负担。这个世间真美好。”云虞说到。

“我怎么会抛下你,天涯海角,我随你去。”廉莲说到:“看啊,花儿开得真漂亮。”廉莲美丽的眼睛打开着,思绪却去了别的地方。

云虞没再说话,从前的她只要能吃饱肚子,她根本不关心要去什么地方,可是此时,她却只想留下有卢鑫哥哥和廉忌的廉府。

“少爷来了。”

殿前传来女婢的声音,廉莲突得坐了起来,飞快的跑向殿侧一处窗台,又转身多看了云虞几眼,轻声说:“我马上就再来找你。”

她小小的身影让云虞担心随时被窗台绊倒,她的笑却很美好,洋溢在一张小小的精致的脸上。

云虞推开锦帛,她肩上的皮肤又紧张又脆弱,一块巨大的疤痕仿佛还会在突然间传来剧痛,云虞自己戳了戳,发现无事,快速穿上一旁的新衣,待廉忌进来时她已经在镜子前,对着镜子里那张脸生疑。

离上一次她在集市的镜子看到自己只隔了十余天,但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就像长出一层新的一样,光滑,通透,红润,长长的眼睛就好像山间的兽类。云虞第一次觉得自己美丽。

世人听闻居住在蓬莱居的云族外形如仙,却并未探知云族血源中的云寰脉使得云族外形的仙化,而卢鑫之所以外形俊美不凡,皆因幼年时和云虞同生,被其血源所引。

廉忌走到云虞身边。

“我觉得我的身体好像一层层的脱落变新。”云虞说到。

她这么一说,廉忌脸色剧变,他拉起她的手,目光落到她的手腕上,又小心的检查她小腿,以及其他有很明显印象的伤口,所有的伤口都不见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初时我便觉奇怪,你明明中的是无药可解的蛇毒,却自己昏睡三天便好了。”

“是吗?那些蛇经常咬我,那些虫蚁也是,我已是第二三回被咬了。”云虞答道。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之中的奇妙之处,但我猜测应该是血脉。你答应我绝不再向任何人说出此事。”廉忌立即便说到。

“可我担心我样子变了,你认不出我。”云虞说到。

“一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又怎会被变化扰乱,二来你无论如何样貌,我都能知道是你。”

“对了,我肩前有一块好大的伤疤却从来不好。”云虞说着扒开肩上的衣服,指给廉忌看。

廉忌看到这块丑陋巨大的伤疤,他觉出一阵陌生的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或许这块伤疤并不是你的。”他说到。

云虞对于任何人都可以是珍宝,她的血,她的肉体,都是这世人梦寐以求的鲜美。廉忌每一想到此,心便会骤然痛苦。

“我想去看哥哥,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我。”云虞拉上肩上的衣领说到。

廉忌没有回答她,怕她失望,带她去看卢鑫。

卢鑫被安排住在一间整洁的房间里,和其他下人的房间在同一处,但单独一间已是不同,更设有床褥,桌椅和书柜,两处通风的窗,卢鑫呆呆的坐在桌前。

见廉忌来了便唤道:“大人来了,大人来了。”

虽长得俊美却畏首畏尾,又瘸去一腿,并不叫人看高,卢鑫又唤云虞到:“小姐您也来了。”

云虞愣了一下,又说到:“卢鑫哥哥,是我啊,五年前,我们在奇云山……你仔细想想。”

“像我这样卑贱的人,怎能和小姐一起呢?我并不是小姐您要找的人。”

看着云虞的目光,卢鑫害怕得瑟瑟发抖,就好像一说错什么,自己就会死一样。云虞又再次跟他说,可是卢鑫却并不相信。

“算了,我再说下去,对他好像是很大的负担。”云虞皱眉道。

“但是只要我自己知道,他是我的卢鑫哥哥就好了,是我在世上唯一的家人。我要待他很好很好,他定是遭遇了很多不好的事所以把我忘了。”云虞说完目光又亮了些,高兴了起来。

云虞此后每日都去看卢鑫,廉忌一处理完事务便会守在云虞旁边,痴痴看着云虞,待她入睡,又匆匆离去。而廉莲却会在这时来找云虞,她就把云虞的居处当做是自己的居处,鞋袜都不穿,翻窗而入,见云虞睡着了,又把她摇醒:“云虞,云虞,云虞,云虞,云虞!”

“我来找你了。”

“记得了吗?廉府第一美人廉莲。”

“记得了吗?我找你来了……你带我去玩吧。”

“什么呀,又睡着了。”

“云虞……我跟你说我今天……”

“我跟你说……”

“我跟你说……”

“呼呼呼……”

云虞并没有再醒来。她呼吸均匀,脸色却有些奇怪,眼睛竟然轻微下陷,身体有些冰凉,廉莲唤她,摇动她,她无所察觉,廉莲往上扯她的眼皮,黑洞洞的一片,眼珠竟然被挖走了……廉莲再也控制不住,发了疯,使劲的掐着她的胳膊,失声大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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