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妄天机和轩辕昊辰在哪里呢?
那日,当二人走出了小镇,妄天机就带着轩辕昊辰穿梭空间而去,期间十数次交叉变换方位,这天午后落脚在西域这处繁华的郡城——武昌城。
武昌城,距离那处小镇不知其几万里,地域的差异使得这里并没有被雨水光顾,天空湛蓝湛蓝的,太阳火辣火辣的。
“哇噻,爷爷快瞧那儿,”轩辕昊辰走在官道上,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建筑,兴奋的呼喊道:“雄伟大气,富丽堂皇!”
“那是‘日不落客栈’,遍布整个大陆,但凡郡城、皇城等繁华之城必有一座。”妄天机眺望着那异常醒目的建筑,轻声说道。
“日不落客栈?这名字很有意思嘛。”轩辕昊辰揉了揉下巴,咂么道。
“所谓‘日不落’那是与天地同辉的意思,太阳尚有升起、落下的变化,然而这客栈却没有打烊之说。取自辉煌永存、永不衰败的意思。”妄天机解释道。
“噗噗!霸气!”闻言,轩辕昊辰十分佩服的赞叹道。客栈开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走吧,别感慨了。虽然咱们住得起,可眼下不是时候,低调,低调……”妄天机拉着轩辕昊辰拐了个弯,远离了这武昌城内令人艳羡的客栈。
之后,妄天机找了一不起眼的小客栈,作为今天的落脚之地。一连三天的奔波,可把轩辕昊辰折腾的够呛,这冷不丁的换了床,睡得也不是很安稳,以至于刚找到落脚地,就开始补觉了。
未时,正在打坐的妄天机猛地睁开了眼睛,有些诧异的喃喃自语:“居然这么快就找来了,看来有些麻烦了。”
妄天机离开之前,自然是留下了一些隐秘的后手的,这才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万里之外的状况。
“咳咳……”妄天机一激动又牵动了六年前的暗伤,虽然那次伤的很重,本来以他医道上的造诣也不至于拖六年之久还未痊愈。
然而造化弄人,一次天人合一的良机被还处在婴儿期的昊辰一笑扰乱了,致使非但没痊愈,反倒是伤上加伤;两年前,强行卜算一卦,机缘之下救了霍雅雯母女。
鉴于以上种种,这暗伤一拖就是六年。全盛时期他当然不会把身后之人放在眼里,整整二十多次的扑空就是最好的证明,一个单挑你仨,打不过你还躲不过你吗?论“躲功”他妄天机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然而这次,有些棘手了,一向胸有成竹的妄天机不淡定了,他已经察觉到了极具威胁的气息正在袭笼而来,不妙,很不妙!
妄天机皱着眉,他已经看到了风平浪静的背后酝酿着的惊涛骇浪了,他寻思着,要如何躲过这看不到尽头的滔天浪潮,乘风破浪是不可能了,坐以待毙更不是他的风格。
那究竟要如何呢?
少顷,妄天机眼前一亮,“话说,为什么要躲呢?和他们走上一遭也无不可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宝宝?”
逆向思维,他砸么了两下,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然而问题来了,他将目光移向床榻上熟睡中的人儿,轩辕昊辰怎么办?
他沉默了,回头想想,或许自己不应该强行干预的。天道之下,每一个生灵都会有自己的命数,自己从旁插上一脚,真的好吗?
三个呼吸之后,他摇了摇头,或许这本来就是命中注定的,自己也就天道之下,自己的行为又怎么会超脱天道呢?
自己庸人自扰了,甩甩头,抛却了那缥缈繁杂的万千愁绪。
他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孤身入虎穴,那是一定要实施的。当然,他是不会就这么束手就缚的,一些后手是一定要安排妥当的。
“命数啊命数,最后还是要落在你的头上了……”妄天机透过窗纱眺望远方,喃喃自语。
他屏气凝神,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无枚铜钱在手,唏嘘不已,“说起来,自己平添这般烦恼,这不纯粹是没事找事型?”
想想六年前,真是手欠啊手欠,还以为找到了命里的宝贝徒弟了呢,这眼看着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须臾,他屏气凝神,准备再最后卜上一卦,寻觅天机,“昊辰的命数以及自己这把老骨头可都要看你了,伙计打起精神来呀!”
“启!”妄天机抛出了掌心的铜钱,这是六年来的第三次窥测天机,如此频繁的施展,对于他来说也是有些吃不消的,恐怕没个百八十年的修养是再也难以施为了。
一炷香的功夫,妄天机终于解读出了卦象,
“慕天河,龙潜湾。子规游弋扰,双双把家还。”
他轻声念着,分析着卦象的意思,之后欣然笑了笑,“遇难成祥,昊辰啊昊辰,天命在身,诛邪辟易!”
妄天机有些羡慕的打量着熟睡中的轩辕昊辰,命数果然是个奇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偏偏谁也躲不过。有时候人和人的命数真心是不能比的,羡慕到你吐血你也没奈何。
“睡吧,好好睡一觉,以后怕是爷爷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也不知道下一次相见你会成长到哪般地步呢?隐隐有些期待呢。”妄天机轻轻的抚摸着昊辰的额头,心绪复杂,有些惆怅、有些失落、有些渴望……
一个月后,
“爷爷,这就是慕天峰,始源星第一高峰?”轩辕昊辰站在山脚下,仰头看着那孤峰突起,高耸入云的山峰。
山脚郁郁葱葱,被植被覆盖,青翠青翠的;山腰怪石嶙峋,时不时也会冒出几颗挺拔的树木;再往上,一片的雪白雪白的,望不到尽头。
“这就是慕天峰了,坐落在西域西南部,终年冰川的始源星第一高峰。”妄天机点点头说道,“这慕天峰原本被称作梨花山,一开始远远没有这么高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座山峰每一年都在长高。”
“啊?山也会长高?”闻言,轩辕昊辰吃了一惊,人、动物会长高,植物也会长高,怎么这山这等死物,也会长高?成精了不成?
“呵呵……世间万物皆有灵,山也不例外,或许正是这种灵性促使这梨花山逐年增长的吧。”妄天机笑着解释道。
许多年前,妄天机也曾研究过这座奇异的山峰,可惜,耗时百年也没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归结于山的灵性。
“后来历经十几万年的生长,原本高度上不起眼的梨花山竟然悄悄的成长为了始源星第一高峰,慕天峰的名字也是因此得来。”
“那现在,它还在长高吗?”轩辕昊辰好奇的问道。
“是的,这慕天峰即便已经是最高的了,可它就是不满足,每年依旧在坚持拔高。”对于这慕天峰,妄天机后来也来过数次,还专门测量过它的高度,发现每一次都有着惊喜的发现。
“还在长啊?这‘慕天’之名果然名副其实!”轩辕昊辰噗噗称奇,世间万物,果然无奇不有。
“每年夏天,覆盖在慕天峰表层的冰川积雪都会融化一部分,然后顺着山脉流下来,汇合成河流。于是就有了始源星最长的河流——慕天河。”
“咦?哪呢,我怎么没看到?”轩辕昊辰四处张望,甭说河流了,就是冰雪消融都没见到。
“在慕天峰的另一侧,走,我带你过去。”说着,妄天机不由分说的就抱着昊辰绕着山脚飞向了另一侧。
“哇噻,真的耶!”轩辕昊辰最先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接着便亲眼看到了水流如注的河流,他抬头看向山峰,兴奋的指着一处断崖说道:“爷爷,上面那就是瀑布吧?”
“嗯,由于岩石软硬的差异,造成了底部腐蚀,形成陡坎。当冰雪融化,水流倾泻而下,就有了眼前的瀑布。”妄天机耐心的解释着。
这时,轩辕昊辰的视线随着水流而流转,望向了水流滔滔的慕天河。
“慕天河就是起源于慕天峰,贯穿中域,最后流经北域,注入到混沌北海。全长百万公里,名副其实的始源星第一大河流。”妄天机的声音适时响起。
“发源于西域,流经中域、北域,全场百万公里。好家伙,太夸张了吧?”轩辕昊辰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有些难以置信。话说这慕天峰上的冰雪都融化了,也没这么多水吧?“这冰川雪水有这么多?”
“夸张不夸张都是事实,不过并不是单单靠着这些冰雪的,”妄天机捻了捻白须,笑着解释道:“慕天河流经的地域总会有大大小小的河流湖泊注入新鲜血液,再加上雨水的冲刷,最终才形成了贯穿整个大陆的第一大河流。”
“噢,原来是这样。”经过爷爷的解释,轩辕昊辰恍然,想想也只能是这样,才可能形成那么,那么长的河流吧?
“好了,今天咱们来到这里,爷爷是要带你沿着这条慕天河走上一遭的。”说罢,妄天机拉着轩辕昊辰沿着河岸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