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轩辕昊辰和霍雅雯在书房里玩闹的时候,妄天机和李瑛在庭院里交流着什么。
“这次我带昊辰离开,短期内是不会回来了,甚至几十年、上百年都有可能回不来。”妄天机轻声说道。
听罢,李瑛还是很淡然的,武者生命悠长,尤其是对于高深的武者,几十上百年不过一两次闭关的时间,算不得什么。
她知道妄天机不会和她说这些没有多大营养的话,于是直接问道:“前辈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谈不上,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嘱咐于你。”妄天机也不再啰嗦,直奔主题:“我走之后,应该会有朋友来寻我,关于我的情况你就如实说就行了。”
“嗯,”李瑛点头应允,心里却是怪怪的,既然知道有朋友要来,为什么不多等几天呢?更何况,关于前辈您的情况,我了解的也不多啊。
“这小镇不错,挺安逸的,你们今后生活在这里,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若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找之前你们在庙会上遇到的那捏泥人的老邓头。”说着,妄天机拿出一纸信笺,递了过去,“这上面写的是地址,你收好。”
“多些前辈,为我们母女费心了!”李瑛恭敬的接过,小心的收起来。心中很是感激,前辈都要离开了,还不忘为自己母女安排的如此周到,“好人”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前辈的德行了。
同时,她心里也是有些好奇,这老邓头没看出来不凡之处啊,难不成也是中隐隐于市?原来,高人无处不在。
对于她的心思,妄天机虽然看了出来,却没有过多的解释,有些事情知道结果就行,知道的太多也是徒增烦恼。
这时,妄天机看着庭院里那已经亭亭玉立的三棵雪梅、六棵垂柳、九棵墨竹,心中感慨良多。
六年前,自己亲手栽种的小秧苗,如今已经长得这般茂盛了,即便现在是炎炎夏日,有着它们的荫庇,坐在阴凉里乘凉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六年里,昊辰也从嗷嗷待哺的小婴儿成长了,最明显的莫过于从巴掌大小长到了今天的三尺有余,至于内在性格上,已经初具了雪梅的坚韧、垂柳的谦逊、墨竹的正直。
六年后,却不知又会怎么样呢?那时昊辰的天赋已经可以显现了吧,是不是如我所料那般亘古第一人?妄天机不禁有些憧憬。
“前辈,前辈?”李瑛瞧着妄天机神情恍惚,试探性的喊了两声。
“嗯?哦,”妄天机回过神来,甩了甩头,沉淀了心中的千头万绪,“对了,还有眼前这一十八棵植株,有时间的时候给它们施施肥、修修枝。”
没看出来,前辈居然还有如此雅兴?还有心惦记着这些植株,想想这些普通植株能够有幸得前辈恩宠似乎也挺幸福的。怀揣着此番古怪的想法,李瑛还是应承了下来。
“好了,就这三件小事儿,记得就可以了。”妄天机看看日头,接近中午了,“锦儿离去了,孩子们的午饭就麻烦你了。”
对于妄天机的叮嘱,李瑛一一应承下来,前辈说是小事,自己可不能当小事来办,更何况,其中的事儿还和自己母女有些关系呢。
七天后,
天刚蒙蒙亮,妄天机领着昊辰就悄悄地离开了,只留下一封书信,以话离别。
这一老一少,走在那条墨青色石板铺砌的道路上,轩辕昊辰几次回头,遥望那住了六年的家,曾经的欢声笑语驻足在了这里,今天要离开了,顿觉这心里边空牢牢的。
“爷爷,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走着走着,轩辕昊辰不禁问道。
闻言,妄天机沉默了一会儿,“等你想回来的时候,能回来的时候,你随时回得来。”
轩辕昊辰皱着眉,琢磨着爷爷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想”,心中所想,是自己的意识;“能”,力所能及,是自己的实力。
当自己心中想回来的时候并且有实力回来的时候,那就是归期了吧。想到这里,轩辕昊辰心情舒畅了许多。
“爷爷,我们要去哪里?”轩辕昊辰内心舒畅了,顿觉就连脚步都轻快了,开始憧憬着要在大陆上好好走上一遭,开开眼界。
“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妄天机如实说道,本就是临时起意,哪有时间去计划呢?
“呃,好吧!”
……
第三天,从清晨时分,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唱响了这一天的主旋律。夏天总是暴晒的,除了洪荒猛兽般的暴雨山洪,人们还是很希望时不时的下上几场小雨的,宛若今天的雨水就是受欢迎的。
未时,夏雨初歇,霍雅雯和母亲坐在庭院里的躺椅上正欣赏着那雨后初晴的绚烂彩虹。碧蓝碧蓝的天空下,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相映生辉,像一座彩桥,气势雄伟的横卧天际。
“娘亲,你说,昊辰哥哥会不会被浇了个落汤鸡?”霍雅雯看着那美丽的彩虹,想到绵延了几乎一个白昼的小雨,不免担心的问道。
“呵呵……雯儿,你想多了。除非他想洗个雨水澡,否则的话是不会挨浇的。”李瑛笑了笑,回答道。
“那,他会不会也看到了美丽的彩虹呢?”霍雅雯托着下巴,喃喃道。
“会的,一定也看到了!”李瑛顿了顿微笑着说道。其实她也不确定,只是想到这三天里女儿沉闷了许多,于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咻!咻!咻!
说话间,三道人影跨越天际的彩虹,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她们二人眼前,李瑛心里顿时掀起了滔天的波浪,还真被前辈给言中了,真的来了!
此时,在小镇的另一头,老邓头的灵魂之力在灵药的作用下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足以让他察觉到这三道强大的气息,心底惊呼一声:真的来了!
他心惊胆战之余对天机前辈更是敬若神明,天机之名果然名不虚传,隐隐的有些相信千年之后的预言了。
而霍雅雯则兴奋的指着头顶斜上方的那三道人影,失声呼喊道:“哇……彩虹上下来神仙了!”
李瑛被女儿的呼喊惊醒了,想到了前辈的吩咐,心里有了底。抱着女儿从躺椅上下来,朝着那不请自来的三人行了一礼,轻声说道:“三位高人光临,欢迎,欢迎!”
来人并没有理会她们,为首一老者释放了灵魂之力,探查过后,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来晚了,人已经走了。”
“唉,又扑了空!”左边那人面色有些发苦,这已经是第二十六回扑空了,那个男人总是先人一步,就像是遛猴似的耍的他们团团转。
“大长老,怎么办?”说话的是最后那位中年人,身材魁梧,打着赤膊。
“还能怎么办,追呗!”大长老还未答话,左边那苦瓜脸甩了甩衣袖闷声说道。
“老程、昀伟,稍安勿躁,我有一种感觉,这次他跑不了了。”为首的大长老双眼一眯,沉声说道。
“大长老,每次你都这么说,整整说了二十六遍了。”中年人咧咧嘴,小声嘀咕道。
“嘿!我这暴脾气……这次是真的,真的,真的!”大长老被当众揭了短,一张脸宛若锅底,再次强调道。说罢,一个飞掠,落到了庭院里。
“多么可爱的小姑娘呀,喏,小朋友,送你的礼物。”大长老打量着霍雅雯,随手掏出一颗核桃大小的珍珠,一脸笑容的递了过去。
“神仙爷爷,娘亲说,不能随便收别人的礼物。”霍雅雯瞧着那大颗的亮晶晶的事物,虽然很好奇,却还是摇了摇头清脆的说道。
“啊?哈哈哈……”大长老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抬头看向小姑娘的母亲,“可爱而又听话的小姑娘,作为她的母亲,我猜你也是聪明人。你,能告诉我关于这里主人的一些消息吗?”
“可,可以!”眼前这老者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可那无形之中所释放的威压却令得李瑛有些喘不过气来。即便是早有准备,可听得他隐隐有威胁之意,她的声音颤抖了。
“很好,看来我的猜测还是很准的,你果然也是聪明人。”大长老自然也听出来她声音中的颤抖,这是恐惧,代表着心灵防线的崩溃,而这能保证她接下来吐出的每一字都是真的。
接下来,李瑛如数家珍,将排练了好多次的内容现场演绎了一遍,事实证明,这场演出还是很成功的。
“小姑娘,这次可以收下了,不是礼物,是奖励。”大长老听罢,若有所思。片刻,满意的点点头,再一次将手中的珍珠递给了霍雅雯。
霍雅雯朝娘亲看了看,在娘亲点头之后,欣然收下了,“谢谢神仙爷爷!”
“哈哈哈……”大长老爽朗的笑着,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