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人从一旁出现,带走了尸体,清理一地的血污,不过片刻,也就一丝痕迹也无。
另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走上楼,来到陈大少的身旁,俯下身,恭声道:“大少爷,青港的人传来消息,外夷人登岸了。”
陈大少温文尔雅的面容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嘴角勾起笑“外夷人,外夷人,看来我的机会到了。”
男子低头不语,陈大少转头看他,又道:“陈辉,你去安排,把消息送给老爷,明日我们出发青港。”
“是,大少爷。”说完,他抬头看了眼陈大少,又道:“那这京城的安排?”
陈大少眯了眯眼,看向窗外的灯火阑珊与流光溢彩,轻声道:“不急,我今日就去看看这醉世楼如何醉迷人间,京城的东西不能少,你去安排吧,别让我我失望。”
“是。”说完,陈辉立即退了下去。
陈大少轻轻笑了,背过手在身后,漫步走下楼。
正和季杏语聊着的叶思晴,并不知道一旁酒肆发生的一场变故,正坐在楼里最好的厢房,看向舞台。
这厢房向大厅开着一平台,可在这欣赏歌舞,视野宽广。
此时,夜深了,点亮了琉璃红灯,朦胧的光照亮了侍女们清秀的面容,艳丽的牡丹散发着清香,光怪陆离。
“可惜她们几个都来不了,这开张的礼也就让我带来了,你不看看?”季杏语坐在软榻上,一席红裙铺散开来,连身旁娇艳的牡丹都黯然失色了。
叶思晴笑盈盈地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心意?你们不早就送我礼物了?若婵那幅牡丹我可是喜欢的紧。”
季杏语翻了一白眼,道:“你这打扮的,真是翩翩公子,可惜嘴巴不老实。”
叶思晴巧笑出声,手中一把山水折扇微微一摆,微微俯下身,道:“这位娘子如此美态,十再让草民心醉不已啊。”
季杏语也是崩不住脸,细眉一弯,笑道:“你就逗我,还敢调戏我起来了。”
“这做公子有做公子的好处!”笑道,叶思晴站起身,又道:“你可得好好看着,我这次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我自然知道,你心思多,我也要看看我有些什么妙想?”季杏语点了点头,接过叶思晴递给她的酒,是她爱的竹叶青,淡了些,但也清香。
“自然不会让你失望的了。”叶思晴笑言。
楼下,侍女都引人去了坐,座无虚席,但也无人敢闹事,大家都知道这庆元郡主可是在的。
叶思晴也没下去了,许多工作早些时候也就准备妥当了,她相信倾雪镇得住场,她也就不下去了,毕竟她的模样并不是没有人见过,即便五年未在京城,也扮着郎君模样,但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季杏语撑着下巴,微微勾起嘴角笑道:“怎么?舍得你的可人儿?这几日,你也够是出阁的。”
“得了,我可怕你了,快快嘴里饶了我才是,我可是抵不住你这张巧嘴。”叶思晴连忙摆摆手,似乎是有些怕了地模样。
“怎么?你还能怕了我?”季杏语笑言。
“自然是怕的,今儿我就给你陪酒求饶了可好?”叶思晴玩笑地那是酒杯敬道。
“我可不敢留你,这时辰你不去迎贵客,怎的我还好留你?”季杏语好笑地挥了挥手,像是要逐她出去。
叶思晴笑了好一会儿,又和季杏语闹了两句,也退了出去,刚才的话,虽是玩笑语,但确实实在的。
季杏语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即便带着嬷嬷,夜里独自来这烟花地可不是是什么美事,即便兴朝夜生活丰富,在女戒上也不严苛,一个不好可也还是毁清誉的。
但如是贵女们观宴,那可就情有可原了。因此,即便苏若婵几人家里有事来不了,但邀请几家高门子女还是可的。
出门迎了几家贵客,让人小心照顾,叶思晴也没上去了,毕竟他现在是个男子身份,是怎么也不能待在厢房里的。
青禾跟着她忙前忙后的,面容疲惫,但却也是兴奋的不行,叶思晴也是累了,幸而之前留了间无人的厢房在季杏语的厢房边,进去歇息着也可以照应一二。
叶思晴走进厢房,立即放松了些,在外扮作郎君,行为动作上总要顾忌,总不能放松,现四下无旁人,立即就放松了,
“青禾,坐下吧!你也累了,现在也不用你伺候。”让青禾也坐下休息,叶思晴坐在桌前给她俩都倒了杯热茶。
青禾嘟了嘟嘴,这大半天的,她也是忍着没开口,十再是忍得难受,有点小赌气道:“小姐,怎么可以你给奴婢倒茶呢?”
叶思晴掩嘴一笑,青禾从小伺候她,她也是了解她的性子的,这是在赌气呢,她本就是多话的,这么久不让她说话确实是难受,但这丫头性子急,不说话低调些,也看不出破绽,到这一开口可就。。
无奈地摇了摇头,叶思晴把茶放在她的面前,笑道:“你这丫头,还和我赌气了?”
“青禾怎么敢呢,我知道小姐要干大事,是青禾不中用。”青禾低着头,有些低落,直直地看着杯子,也不动。
原来这丫头是怕自己办不成事,叶思晴失笑道:“你这可是错了,小姐没了你可是见头也不会梳了,怎么离得开你。”
“小姐。”说着抬起头,还眼泪汪汪的,居然还掉了泪,轻叹,拿着帕子给他打电话抹了抹泪,道:“你可是被掉泪珠子,你现在在可是个男儿,这哭了,还不以为是我这秦公子怎么欺了你去呢。”
青禾听了,破涕而笑,也是不再伤感了。见青禾不再胡想,叶思晴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此时,外面已经是琴箫声起,纱曼轻舞,清香一来,台上青烟升起,景象动人,让人入迷。原来,歌舞首演已经开始了,叶思晴两人看向台,既期待又紧张。
“引歌长啸浮云剑试天下白衣染霜华
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刹那菱花泪朱砂
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凭谁错牵挂
黄鹤楼空萧条羁旅天涯青丝成白发
流年偷换凭此情相记
驿边桥头低眉耳语
碧落黄泉红尘落尽难寻
回首百年去
镜湖翠微低云垂佳人帐前暗描眉谁在问君胡不归
此情不过烟花碎爱别离酒浇千杯浅斟朱颜睡”
台下有人发出轻叹,这音律,这词,都是极美的,只能见轻纱后的一道曼妙身影,若影若现。
又一青衣少女站迷雾中浮现,头发简单的挽起,带着面纱,轻轻起舞,长袖轻抚,身段优雅,如梦如幻,只留下台上的两道倩影,一歌一舞,牵动人心。
“轻寒暮雪何相随此去经年人独悲只道此生应不悔
姗姗雁字去又回荼蘼花开无由醉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引歌长啸浮云剑试天下白衣染霜华
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刹那菱花泪朱砂
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凭谁错牵挂
黄鹤楼空萧条羁旅天涯青丝成白发
流年偷换凭此情相记
驿边桥头低眉耳语
碧落黄泉红尘落尽难寻
回首百年去
镜湖翠微低云垂佳人帐前暗描眉谁在问君胡不归
此情不过烟花碎爱别离酒浇千杯浅斟朱颜睡
轻寒暮雪何相随此去经年人独悲只道此生应不悔
姗姗雁字去又回荼蘼花开无由醉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镜湖翠微低云垂佳人帐前暗描眉谁在问君胡不归
此情不过烟花碎爱别离酒浇千杯浅斟朱颜睡
轻寒暮雪何相随此去经年人独悲只道此生应不悔
姗姗雁字去又回荼蘼花开无由醉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一开腔,那清丽的声音,轻而悠远,淡而明悦,却响彻了整个大厅,让人一听入迷。
“宁梨姐唱的比之前都好呢?”青禾轻声道。
叶思晴认同的点了点头,宁梨的嗓音确实妙,长得一般,性子软的厉害,撑不起场面。
她是怜秋从外边捡来的,在楼里一直做丫鬟,这次上台,她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但平时还是胆怯了些,没想到这终演却是放开了,唱的更胜上不少。
“明梨也跳得好呢。”叶思晴看向随歌曲轻轻起舞的青衣少女,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