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雪刚忙完,难得清闲,正在一旁休息,到眼睛一直密切地关注着少女们。叶思晴快步走上前,轻轻一拍她的肩头,笑道:“倾雪,不用这么紧张,你才多大,跟个老妈子似的,我们都排练了好几次了。”
倾雪看见叶思晴,翻了个白眼,就道:“你还不是五十步笑百步,我当然紧张了,今晚可是我们第一次表演。”
叶思晴看着倾雪,再次感慨,倾雪这人熟悉了就和以前的高冷美人形象真是相去胜远了,无数次都让叶思晴有些幻灭地感觉。
“总要对自己有些信心。”叶思晴说着,脸上勾着笑,其实她心里也是紧张的,又向四周看了看,几乎都是牡丹楼的原班人马,不多不少,加上倾雪刚好二十人。
这些美人各有所长,各有千秋,了解的时候,也让叶思晴大吃一惊。
为了这次的首次亮相,叶思晴也是绞尽脑汁,先是歌曲,又是舞蹈,然后是戏剧。
前两项都还行,只要把自己的想法,和一些前世优越的旋律,歌词还有舞姿,提出来她们就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而舞台剧,叶思晴反复斟酌,最后选定了她在青港听一个外夷人讲的爱情故事,讲述两家有仇却相爱了的年轻男***差阳错,最后没能相守。
倾雪看了看大家漂亮的妆容以及衣裙,回头看了眼又走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里感慨,真不知道秦夜这人的想法都是怎么冒出来的,这些东西,她从来都没有听闻过,见过。
想到今晚的表演,倾雪不禁担忧地问道:“秦夜,今天晚上每个人收十两是不是不太多了?”
叶思晴这才回过神来,笑着回答道:“应该不会少人的,我们再此之前埋下了那么多的悬念,总会勾起很多人的好奇心的,这么大排场,难道你觉得我们的心血不值?
入场费是十两,但你要坐在什么样的位置可就不是一样的价钱了,还有不一样的茶水,不一样的点心,都是不一样的价的。
而且对于一些达官贵人来说,得到一张贵宾卡,坐在贵宾席才是符合他们身份的。”
倾雪一听,认真地一想,有问道:“你不是给几家送了金卡吗,他们回来吗?”
叶思晴一笑,对叶思晴调皮地眨了眨眼,道:“我自然是有把握的。”
叶思晴确实可以这么说,对于外界来说,醉世楼只不过是烟花之地,想要邀请这些高官前来,并不一定能成,但如果是是邵王府庆元郡主邀请的,那就不一样了。
想到自己的几位好友,叶思晴的笑意更深了些,知道自己要开醉世楼的时侯,季杏语几人震惊的模样,但她们都相信她。
想起远在青港的叶思齐,叶思晴无数次感慨自己回到京城的选择是正确的,前世的她太傻。
叶思晴冷笑一声,不过不急,等着看吧,我必然会一一还给你们的。
天很快黑了,醉世楼即将开业,好奇的人们早早就来这里等着了。
叶思晴让人用丝带围出一个空间,让人们排好队,给前一百分发特质的巴掌大的蛋糕,用精美的木盒装着,还声明可以用干净的盒子再在这里换取糕点半价一次。
这样的新奇精致的东西这些人自然没有见过,都好奇起来,也都想要一份了。
半信半疑的人们立即兴奋起来,兰姨身着大管事的黄色衣裙,站在楼前的高台上,看到有些混乱地人群,赶忙示意嗓门大的仆从,大喊道:“都别挤,都别挤,今儿的明儿已经满了,但还有下个月的这个时候,还有次活动,大家不要挤,我们醉世楼最守规矩,来者是客,只要客人们光顾,我们就有最好的展示!”
人群中有几个混混还想捣乱,突然后面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天!是庆元郡主的马车!”
人群立即不再喧闹,分散出一条道路,看向后方,一辆两匹马拉着的马车,精致华美,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麒麟,大红色的车帘,侍卫们围在马车旁,警戒着人群。
整个京城都知道麒麟图腾是邵王府才有资格使用的,而庆元郡主喜红色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见到马车百姓自然也就猜到了这是庆元郡主的座驾了。
马车停在醉世楼的门前,季杏语踏着脚凳走下马车,望楼里看了看,只看见一幅画功精湛的牡丹,没有署名,但季杏语在清楚不过了,这是苏若婵画的,想来这么大的一幅画还是挺为难她的,想着,她不禁勾起了嘴角。
叶思晴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季杏语站在马车前,一旁的百姓纷纷低下头,一直以来庆元郡主都不喜大礼,一般都会让侍从吩咐不必多礼,但这可是未出阁的皇家郡主,自然不可以冒犯,所以都安静下来,不敢抬头。
叶思晴立即迎上前,恭敬地行了小礼,没有抬头,道:“杏语,你一来可是都冷场了啊?”带着笑意,声音很轻,只有她们两人听得分明。
季杏语听了,倨傲的挑了挑细眉,似乎有些不满,她轻声回道:“如果不是给你造势,我何必这样大动干戈?”语气并不客气,但却显得亲密。
这样的对话,让旁人听了可得吓得半死。
叶思晴莞尔一笑,手轻轻摆,道:“那草民恭迎郡主大驾。”
说着,两人就进了醉世楼,等郡主的人马都离开了,人群中的气氛立即沸腾起来,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醉世楼对角的酒肆二楼,整个楼层只有两个人,一年轻男子坐在窗边喝着酒,和外面的喧闹成反比,此处安静的只有酒水落入杯中的水声,男子身着白色的儒衫,风流写意,淡然而优雅。
站在他身旁的中年男子却无暇欣赏自家主子的风姿卓越,他似乎十分兢惧,汗水沾湿了他的衣衫,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年轻男子的身后,不敢抬头。
“一家不成气候的贱院你们都办不下来,你说我如何敢重用你?”年轻男子放下酒杯,他眯起眼睛,掩住眼底的情绪,看着门庭若市的醉世楼缓缓开口道。他的声音柔和平缓,但那中年男人却是脸都青白了一片。
他猛的一跪,发出一声闷响,惊慌失措道:“求公子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定当竭尽所能!”
“华叔,你也是我们陈家的老人家了,你这是何必呢?”年轻男子柔声说道,但却并未让他起身,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又道:“只是这次恐怕不是我做得了主的,这牡丹楼没有拿下来,我们家要进京城可就又要晚些了,你知道的,我爹可没这么好的耐心。”
“大少爷,你一定要帮帮我啊?!”陈华颤抖地说道,却不敢伸手去拉那年轻男子,也不敢太过喧哗。
“这两个月,那你可查出来那个男子是什么身份了?”
陈华摸了摸冷汗,“这醉世楼的主家名叫秦夜,似乎是江南来的。”
“哦,这么久,你就知道这些?”男子转头看向陈华,眼神冰冷。
“醉世楼的人几乎不怎么出来走动,即便是有些把柄的也没和那秦夜接触过,在京城我们也不敢大动作,他本人也没出过楼,下不了手!”
“这么看来,华叔你是老了,既然如此,你先就歇息吧,不必操劳了。”陈家大少爷站起身,抚了抚没有皱褶的衣摆,轻轻笑道。
陈华惊恐地瞪大眼睛,满是绝望,张嘴似乎要大喊,但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他的嘴里涌出乌黑的鲜血,脸色发紫,瞳孔扩散,显然是中了剧毒,两息之后,陈华已没了生息,眼睛依旧死睁着,满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