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再睁眼便看见,世界都在旋转似的。一圈圈的人影围着她,皱着眉,她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身子,那千百条人影忽然轻声道:“不怕,是我......”
眼前的人影慢慢聚拢,汇集成一个人的样子,姚月眼眶湿润,喃喃道:“风清?是你......”
他看我这样子,突然柔柔地一笑,眼中的血丝满布,是掩盖不了的心疼和难过。但那笑容像晨时的日光,带有熏人地暖意。姚月动了动,全身上下仍是剧痛无比,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绑满了绷带,姚月恍惚记起来之前的事,微弱道:“还好你救了我,不然......”想到那仙人一样的“女魔头”,她仍是一阵心颤,便不愿再多说。
风清微微愣了愣,低声“嗯”了一句,便叫她好生养伤。又吩咐了几个下人来服侍,就匆匆地离开了。姚月感觉像做了一场梦似的,身上虽疼得厉害,但心里却愈见温暖:“为何每次以为自己就要死去的时候,都能化险为夷,而且都是他在自己身边?这便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那个‘福’吗?”
环顾四周,姚月无言思索道:“这便是风清的府邸吗?”实在不及想象中那样豪华,毕竟是周国第一富豪,与姚月想得却有些差别。屋子布置清雅恬静,兰色地床幔绣上了兰花,兰乃花中君子,“周国人似乎很喜欢兰呢?这点倒是与简兮默契非常。”
想到简兮,她心里一阵难言地失落,他终究是没来……
神色稍定,又循序看向他物,目光触碰上南面地时候,眼前一亮!一面巨大地镂空花雕圆窗,几乎“半开”在墙壁上,垂挂着淡青色薄纱帘幔,镂空地花纹正好围绕着窗前的梳妆小几空开,阳光从窗孔里渗透进整个房间,浑然天成。
“这,不就是变相的落地窗么?太美了......”姚月恋恋地看着这窗,才猛然察觉这屋子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一字一画,竟然都是按照女子的喜好而设,全然是女子的闺房。
“难道风清已经成家了吗?不然府上怎会有女子的房间?”
“小姐好像很是喜欢。”一个小侍女端着一盆水轻巧步入房中,放下水便和姚月请了个安道,“这屋子本不是这个样子,而是主人前些日子忽然叫人将这屋子收拾起来,一物一件皆是主人亲手挑选,亲自监工,单说这窗子可费了主人不少心思......”
姚月心中犹疑,竟没有在意侍女对自己的称呼只是试探问道:“莫不是娶......有夫人要来住么?”
“小姐莫要多心,主人虽不凡,可还并未娶妻,这屋子......想来可是为您准备的了!”
“啊!?不是吧......”姚月面上一红,说起来,这物件摆设倒真的合她胃口。
她看看外面,压低了声音道:“怎会不是?这些天您昏迷不醒,主人夜以继日地守着您,几宿都没合眼......”
待侍女服侍姚月梳洗完退下后,姚月心中已然乱了。
这些日子,风清却并不常来,只是服侍姚月的婢女倒是常来同她谈笑,照顾之细尤胜专职护士,冷暖忌口,养生修心,处处都是道理。没过些日子,姚月便可下床来走走了。
一日清晨侍女还未来,往日睡到日上三竿的姚月突然兴致大发,挣扎地起身,走到窗前地小几前,痴痴地看着雕然美彻地窗几。却意外地看见风清从对面的小院推门走出,姚月心虚一躲,心想道:“他竟然就在我对面住着?这么近也不愿来瞧瞧我?”
侍女正好前来为她梳洗,见风清便要请安,风清手一摆,摆了个噤声的动作。
只听他压低声音问道:“最近她......如何?”
“按照主人的吩咐,每日与小姐谈笑,饮食也颇为注意,身体想必就快大好。”
“若月盈香膏没了,记得到风鸣那里去领便是。切记不可让她碰水,夜里不可受凉,否则,唯你是问!”姚月听不清那言语中的态度,单是这些话的内容,就已经让姚月整个人都漂浮起来,她笑了笑,觉得幸福洋溢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