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地——息影峰
天空乌云卷卷,狂风咆哮,大雨将至。老天也为这本就不太平的世间,加了一丝神秘与压迫。山林也不如平时温和。就连山间的那一抹本该无比耀眼的玄色身影,也显得那么不起眼。
男子似乎是要离开。山门前与老者寒暄着什么,不知道的,只当他们在依依惜别。然。
“.......”
“阿翁,你知道郁儿在哪儿,对吗?”
老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微微仰着头,淡淡的看着男子,轻轻的吐出一句
“长歌,这天下,会落在谁的手中。”
男子微微眯起双眸,看着老者,然后轻笑出声。
“我不知,但,她,我要定了”
“天下呢?”
“天下?”男子嘴角露出温和的笑。“阿翁,你应当懂我才是”
“......”
拥有这样温和笑容的男子,说出的话语,并没有那样平和。与一袭玄色长衫相映,整个人显得那样不和谐而又让人心颤。
“爷,该走了。”
跟在男子身后侍从样的人物,一袭黑衣,满身戾气,不说话的时候,让人忽视他的存在,只当没有这个人,然,这样的人,当是绝顶高手。
男子眼里不见丝毫笑意,深沉而又凌厉的双眸,轻轻的闭起来。“阿翁,我会再来看你的。”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抹坚定倔强的背影
老者站在山门前,呆呆的望着男子的背影,就那么看着,看着.......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依然伫立在那里。很久很久。
“长歌,好自为之啊”老者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转身慢慢往回走,那背影,更加弯曲,好像即将被压垮的稻草。庄门重重的关闭,那声音,大的震耳。似乎,还有一丝道不明的无奈与叹息。
越地——梁国
“溪风,他去了?”男子一袭紫色长袍,头顶玉冠,手指不停的摩擦着戴在大拇指的扳指环。站在梁国最高处看着这个他生活的地方。
“陛下,是的,离开的时候很平静”身后传来平淡的声音。
男子笑了,这一笑,让天地,都为之失色。怎一个绝色了得。梁国君主,果真名不虚传。
“呵呵,他,不就是这样吗?”
身后男子接着说“阿翁似乎很疲惫”
梁无心止住笑,眯了眼,似乎有话想说,最后还是止住了,只说了一句“改日去看看他吧”
溪风“是。”
这个地方又恢复了平静。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息。暴风雨前的宁静,便是如此了吧。
昆仑镜
“离心”一阵清冷动听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不一会儿,一名女子走了过去。
“主子。”
离心走过去扶起女子,轻轻擦拭着身上的水珠。隐约还能看到珠帘后女子姣好的身影。
离心轻声说道“主子,阿翁来了”
“唔”女子微微有些诧异“阿翁怎的来了?”
离心有些无奈,“主子~”
女子轻笑安慰道“好啦”她的神色渐渐有些淡然,又或者说,漠然。气氛也变得没有原来轻快。离心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女子开口说道“让阿翁回去吧”说完径直走开了。
离心呆呆的站在原地,忽而看着女子的背影,急切而又大声说道“主子!你真的决定了吗?现在,还来得及。”
女子听着身后的声音,顿在那里。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全然不似刚沐浴过的模样,想说些什么,咽喉好像被攥住一样。她渐渐握紧自己的双手而不自知。良久,她有些无力的声音淡淡的说道“离心,别逼我”
离心看着女子离开的身影,有些心疼。嘴里不自觉的溢出两个字“主子”。
“郁儿,她......”
“阿翁,主子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况且....”离心有些无奈的说。
阿翁听到离心未说完的话,心里了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离心,我自作主张做些什么,郁儿不会怪我的吧”突然阿翁淡淡的开口,表情有些雀跃和不安。离心听到阿翁这样的话,有些诧异,呆呆的看着阿翁,看到阿翁玩味的表情,离心好像有些明白了,她有些激动的站起来“阿翁,您是说?”
阿翁笑了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说着皱起眉头“不然,按长歌的脾气,哎”
离心看着阿翁,过了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
华地——息影峰
这一天,息影峰水光山色都格外的好,天上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山峰上,树枝上,石头上,整个息影峰都生机勃勃的。
小院里,阿翁躺在竹椅上,眯着眼睛,扇着蒲扇。晒着太阳,嘴里还时不时哼着小曲儿,那样子,惬意极了。忽然,阿翁瞪起了眼睛,盯着天空看着些什么。接着,他猛地向天空一跃,一息之间,又稳稳的落在了竹椅上,只是,这时候的阿翁,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信鸽。
阿翁利落的取出信件,将信鸽向天空一抛,躺在竹椅上,眯着两只眼睛,读起了信件。
“多谢相告!”
阿翁看着这几个大字,笑骂道“臭小子”接着嘴里喃喃说道“乖徒弟,别怪为师,要怪就怪你男人,呸呸呸,就怪那个臭小子”说着说着,怅然了起来“他本就是那么个个性,有你在,这锅浑水他便没心思淌”
世人皆传,要去往昆仑镜,需穿过一片茫茫大漠。而那片沙漠,便是最大的阻力。大漠中,最缺的就是水源,且这片沙漠,不知为何,再强者也无法飞行而过,要么徒步穿过,要么骑着骆驼。然,这地方,骆驼并不多。他的稀有程度,堪比国宝,只寥寥几匹。而昆仑镜真正所在之地,究竟在哪里,也成为一个谜团。
长歌一行人来到了沙漠外围的一个小镇,在这里,他们需要补充能量以及需要的水,沙漠生存的用具等。
在这个偏远小镇,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多生人了,毕竟,绝命沙漠绝非浪得虚名。镇中的老者,看到这一行人,心中不由得想起多年前发生的一幕。
长歌常年生活在帝都,不了解这等地界的现状,也无可厚非,然,当他了解到沙漠的情况之后,他首先想到的,安亦郁是如何到昆仑镜的?他看着这个小镇,心里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好像他的郁儿,就在身边。这样的直觉有些莫名,连他自己都自嘲的笑了起来“那个狠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