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时坐在石椅上,手中、桌上尽是酒,他对着满是漆黑的夜里,饮下一杯又一杯难饮的酒,背影萧瑟,如泣如诉,背空杯满。
桌上空空的酒杯,暖暖的让人回味,是谁孤单的身影,冷冷地没人作陪,愁怀萦绪谁体会?忆起昔时别时亭,他的思念又有谁来听。
如果,当然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的眼中不再全是他,而是也有了我的一席之地,如果你也能看见我的一片痴心和真心,但是,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现在的你眼中也没有我,你的神情,我一看便知是喜欢,毕竟我也曾经在那眼神里面住过好多好多年,若不是那场变故,你现在也还只是我一个人的。没有关系,你只是暂时忘记,你会记起我的故事和名字,也会记起我们的故事。
轻声叹息,举杯轻叹道
“漫漫长夜
唯独不见星辰
清风拂面
解我几分酒醒
西风西窗西生梦
缘自满空留憾
北塌雪梦何归
昨夜星辰昨夜风
昨夜梦归昨夜伤
红尘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夜里惊醒昔年事
与君无处话凄凉”
酒不知何时已经被打翻了,湿了衣袖,而南子时却浑然不知,是夜色太美,还是自己太过忧伤.......
杯空杯满谁将酒打翻?对酒当歌长亭外。
墨朔月依旧是摇着折扇,缓缓走来,“一个人独饮,一个人吟诗,一个人虚度在如此夜色之下,实在是浪费如此美酒,不如与我共饮。”南子时只是笑着,眯起了眼镜,说:“殊不知,独饮也有独饮的乐趣。”不知是酒没醒,还是他故意如此。
墨朔月也笑着,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又何故拒人于千里之外?”“明人不说暗话,鬼丸一事你又从何得知?”“是不是我如实回答了,你便不会再把我当作外人?”“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只需告诉我从何得知即可。”“那我若是说了,还望子时答应我一件事情。”“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那好吧,鬼丸一事我是从仙界古书与仙界第一任仙王墨罪口中得来。”“墨罪!?原来是他?当初真是小瞧他了,背着我干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有关鬼丸的书籍不是已经被上古神族销毁了吗?”“上古神族?”“仙界古书没有记载?”“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倒是粗略地提到了上古活佛一族。”“什么?活佛一族竟然在仙界古书中也有记载?看来最近他的日子过得太过安逸了,有必要等过了几日再去好好跟他算算这新账和旧账了。”“似乎你对墨罪很不屑呢?恨不将他放在眼里呢!”“你,不也是如此?”说罢,南子时正准备拂袖离去,却见墨朔月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作揖,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求子时可以答应在下。”南子时转身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又用上‘求’字了,我若不答应,岂不显得我太过不人道?若是在我南某的能力范围之内,定会答应,不妨你先说来听听。”
纸扇轻摇,墨朔月背手而立,笑道:“不过想请阁下在魔界为舍妹寻个较好的住处,好好安置罢了。”
他反手一展纸扇,向左走了两步,身后竟然出现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长发随意绾了个发髻,不施粉黛,天生的明眸皓齿,小小的耳垂,薄薄的嘴唇,通身的素纱衣....不论是长相还是穿着都像是浑然天成的,唯一的美中不足的便是生了一双丹凤三角眼。
南子时轻笑,道:“来者即是客,更何况还是你的妹妹,客人的妹妹自然是贵客,在下定当妥善安置她。”继而又转身,望向那女子,眼里尽是寒气,似笑非笑道:“姑娘芳名为何?”那女子脸色微粉,用广袖遮住嘴轻声道:“墨氏颜雪。”南子时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闭上了双眼,“墨颜雪,当真好名字,又当真好容貌,冰清玉洁,望姑娘不要负了这名字。”话闭,他又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墨颜雪的脸上却又好像披上了一层霞红,只有墨朔月笑着,因为他知道南子时的一席话不过是客套话,他表面是在夸墨颜雪貌美如花,实际上是在提醒墨颜雪这里是魔界,由不得她乱来,希望她注意自己的身份。雪儿,却不懂........
不过没关系,他自己的妹妹,他了解,也相信。
墨朔月也坐在了石椅之上,笑着说:“舍妹当年救下之时,残存几息,勉强保住了性命,但仍是体弱多病,还望悉心照料才是,她听闻我与澜儿的关系,便求我让她来魔界暂居,给你们添麻烦了。”南子时方才自顾自的一直在喝酒,听闻这话便连忙摇手,说:“这是哪里的话?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你何时与我姐姐又有和关系了。不过你妹妹即是我的妹妹,我定会好好照料,墨姑娘你且先住在西厢吧,那里曾是我的住所,却因事一直未曾居住,姐姐却一直有派人去打扫,那里却也是入了我的眼的,想必姑娘也会很是喜欢,毕竟与姑娘的气质很是搭配,素雅,大素即是大雅。”南子时说罢,低头继续饮酒。
他有话没有说完,但却要等着过一会再说。这个姑娘不简单,一定得好好注意注意,他的读心术他从不怀疑,他也能算到,未来的某日,会给墨澜一个严重打击的人便是她与各族人以及那个口口声声称自己从不会伤害墨澜的墨朔月,不过也是因为他们,墨澜能够记起了前尘往事....
谁知道下来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