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收到袖子里,在外边一点也看不出来,曹文静拿手捏了捏吕云阳的胳膊,也没有摸到绳子藏在了哪里,顺着胳膊一直摸到了腋下,吕云阳忽然扭过头来,右手又抬了抬她的脚腕,别特暧昧的口气:“亲爱的,你要搜我的身吗?”
曹文静被这语气恶心到,一巴掌打在他后脑上,吕云阳不罢休继续骚扰着,脚下反而跃跃欲试又要跳下去,曹文静实在拿他没辙,又想推开他但害怕掉下去又条件反射的抱紧他。
吕云阳嘿嘿笑笑终于不再逗她,扭回头去叹了口气,忽然特严肃地说:“其实我在别人面前一直很严肃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曹文静不理解他为何冒出这么一句话,摇摇头刚想说不知道,吕云阳一脚踏空又跳了下去,吓得她赶紧又闭眼抱紧他。
三番两次之后,曹文静也习惯了他这飞檐走壁的能力,也敢在下落中勉强睁眼看看,虽然很不喜欢这人的作风,但不得不佩服他的身手。
又往下攀爬了很久,千篇一律的景色也令两人有些眼乏,一小时后吕云阳的体力终于有些消耗太大,于是开始不采用这种跳的方式,而是慢慢的一点点往下,曹文静提议他继续讲曹家的往事,吕云阳想了想摇摇头,说:“很多事过了就是过了,就是个故事而已,不说也罢,免得某些人念念不忘当年的仇恨,再去寻起事端。”
“你说我?”
“不,曹家现在当家的又不是你,你一个小姑娘家能寻什么事端。”
“那我家现在当家的是谁,我爷爷吗?”
“那倒不是,曹启虎曹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虽然挺风光,但人老了,而且好不容易把你们这一系从曹家分了出来不再过问那乱七八糟的事,你就别惹事了。”
曹文静脑袋转的飞快,我爷爷把我们这一系从曹家分出来,吕云阳前边也提到过爷爷是有俩姐姐一个哥哥的,那主事的是大哥?然后回忆了一下自己爷爷的兄弟,曹文静忽然尴尬的发现从自己记事起,一直没听说过自己爷爷有兄弟姐妹的,家里人没说过自己认为没有也就从来没问过。
吕云阳慢慢往下走着,忽然笑了笑说:“你知道我第一次来这个龙坑的时候,是什么场景吗?”
“是什么?”曹文静反应了一下顿了顿,“龙坑是什么?”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才九岁吧,当时是我父亲,也是这样背着我下去的,我们走了一路说了一路,我当时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把我们家族的事一股脑的全说给我,包括很早之前大伯不让提的一些事他也都说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之后我父亲就受邀去加入一个组织,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就是你现在所在的这个组织?”
“对,我父亲是上一任会长,他不在了,就有人去邀请我来做。”
曹文静不知该怎么接话,毕竟他爸不在了应该是个伤心的话题。
吕云阳却扭过头来笑着说:“你知道这个组织是个什么组织吗?”曹文静摇摇头,他接着说,“你听说过血滴子吗?”
“特务机构?”
“对,我们就是现如今的特务机构,只不过使命变了,不再是打探民间小道消息,反而成了处理民间发生的各种突发的奇异事件,官方不好处理的,就由我们来处理,比如你前两天去的那栋出事的楼,就归我们管。”
“死了一千二百人都请不动会长出面,那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哼,一千二百人就想让我出面?我的任务可关乎全国人民的基本利益,那点小事交给手下去处理就好了嘛。”
曹文静撇撇嘴,死了这么多人还小事,“那你的任务是什么?”
“嘿嘿,不告诉你。”说完又忽然跳了下去,显然体力回复了一些就要加速赶路,曹文静还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作罢。
半小时后,吕云阳又慢了下来,曹文静看到了久违的供人休息的小洞穴,这次吕云阳没有停也不停就直接经过,反而是慢慢爬了进去,一屁股坐下管曹文静要水喝。
他大刺刺的坐下了,竟然都不把自己的脚解开,翻了几个白眼他不理会,只好闷哼着从背后的包里拿出水和干粮。
稍微吃了些,吕云阳把两个矿灯拿下来,从后边翻开一个盖子,里面竟然不是电池,吕云阳从里面拿出一个把手开始捏了起来,曹文静看了看才明白这是一个手握式的充电机,看来矿灯也是改造过的。
十几分钟后两人再次出发,曹文静估算了一下距离发现,现在已经至少地下五六千米了,照这个速度前进,最后的目的地应该是在地下一万米以下。
巴丹吉临地面上,沙漠边缘的一栋三层小楼,夕阳西下,大光头华哥看着远处走来的一队人,赶紧迎了上去,到了进前却愣了一下,然后敬了个礼,“阳哥呢,没回来吗?”
姜近龙一边走一边说:“阳哥要后天回来。”看了看华哥的表情,问道,“有事?”
华哥点点头说:“官家那边出事了,应该是入口找到了。”
姜近龙背上的小个子说道:“哦,塔克拉玛干里的吗,出什么事了?”
“官家三小姐,官楼,还有四个伙计陷进流沙坑了,生死未卜。”
几人愣了愣,姜近龙拧拧眉头,背上的小个子惊讶道:“官姐生死未卜?我要去塔克拉玛干,现在就去。”
姜近龙也点点头,迈步进了屋子,走到角落几人下了地下室一层的大厅,正好看到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少年正在啃着苹果看电视,不禁问道:“这是谁?”
华哥正要答话,余龙却站起来主动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余龙。”
礼貌性的握了握,华哥要去把余龙的资料拿来给姜近龙看,姜近龙却摆摆手说:“安排去塔克拉玛干的车,我们今晚就走。”
余龙听了这话一举手,“我也去。”
几人疑惑的看着这个明显是正被软禁的少年,没有回话,华哥却不管他,附在姜近龙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姜近龙脸色变了变,“你说的是真的?”
华哥点点头,“千真万确。”
姜近龙赶紧说道:“安排去林东的车,我现在就走。”说罢放下背上的小个子并说道,“我家出事了,这里你盯着。”
说着就收拾行囊要走,华哥递过来一部手机他也接了过去,那小个子看他这个着急的架势,猜到应该不是小事,赶紧应承下来说这边你放心,天塌下来我顶着,倒是你一路多加小心。
姜近龙点点头就跟华哥又走了出去,逗根捏了捏自己的脚腕缠着的绷带,三下五除二就拆了开来,里边已经消肿,错位的骨头也矫正了过来,看了看无大碍,又拿过清水冲洗,用新的绷带缠上便站了起来,身旁的人扶着走了两步又摇摇头,坐下来说:“准备车,我们去塔克拉玛干。”
几人点点头都走了出去,留下逗根和余龙大眼瞪小眼,各有心事,最后还是逗根说道:“我还不清楚阳哥把你关在这的目的,所以你先不跟我们走,过两天,最多三天阳哥就回来了,想来他也会去塔克拉玛干,如果你要去的话可以跟着他,我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余龙无所谓的点点头,继续啃着苹果看电视。
当晚逗根几人摸黑出发,吕云阳和曹文静也接近了地下一万米的目的地,而官楼几人仍旧生死未卜,暂先不提,单论姜近龙。
华哥亲自给姜近龙收拾了行囊,送他出来,连夜赶路到了最近的县城后有人接应,姜近龙拿上身份证件等便驱车出发,一路赶奔东方,路上尽量少休息,才在大约十五个小时后,到了目的地。
华北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山区,林东县,五黄村。
车子驶进一个农家院,姜近龙下了车就有人上前来握手,一本正经的说:“等你很久了。”
姜近龙看着这西装革履领带墨镜的小姑娘,疑惑的说:“闲妹子,你搞什么,我妹妹呢?”
北屋门帘一掀,同样西装革履的陌香探出身子来,“进屋里来说。”
姜近龙大步迈开,两步就挑开了帘子,环视屋内一周才走了进来。
陌香撇撇嘴,“咋,怕我害你?”
姜近龙赶紧糊弄过去,又问了一遍:“我妹妹呢,没事吧?”
陌香拿出一沓复印纸,示意他坐下说,姜近龙接过来看,粗略的翻了翻,只是看出大概是个连环谋杀案,主犯也已经落网,但人名看了一遍,并没有自己妹妹的。
陌香不等他问,便开始说所有的来龙去脉,姜近龙的老家发生了一起命案,涉及的人有些比较敏感,所以查案的工作落到了陌香头上,但来龙去脉大部分都水落石出,但唯独奇怪的,姜近龙的妹妹在这起事故中消失了。
还没讲完姜近龙就大怒:“搜山啊!还在这闲着做什么!”
陌香听后不紧不慢的说:“搜了两天了,村子附近十里地都搜遍了,若是找到了我还用告诉你失踪吗?”
姜近龙抓着头发暗自着急,最后一拍桌子:“那个主犯呢?我去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