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静已经跟着面前这群人走了两个小时,顶着寒风前进,没有一个人说话,那个领头人说他就是吕云阳,没有介绍其他人便带头往一个方向出发,与车队的方向不同,曹文静默默心算了下,这个方向继续走下去,怕是要进巴丹吉临沙漠了。
毕竟是女孩子,虽然在部队里呆了十几年,不认为自己输给男人,但在这里还是被其他人护在中央,偶尔踉跄一下,身边马上有人扶住自己。
天蒙蒙亮,狂风开始减小,众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修整,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和水壶,一个大汉子把自己背包里多余的口粮分给了曹文静一些。
周围的环境已经开始荒芜,本来车队的路线就偏,现在几人越走越偏,成片的树林没了,举目望去都是戈壁,偶尔几个大石头还长的三观不正奇形怪状。
几人闭目养神片刻,领队说声走,几人就又站起来拍拍屁股出发,闷头走了很久,太阳升起没两个小时,火热就开始让众人不得不去掉一些衣物,开始曹文静还有体力和精力去观察身边的环境,后来确实乏了,才和众人一样,低头看着前面那人的脚跟前进。
终于日上三竿,众人又停了下来,一块大石头挡住了去路,举目环望一圈,方圆几里都没有东西,除了戈壁就是风沙,看来虽然还没有进入沙漠,但肯定也快了。
大汉背着一个小个子走了一路,此时脸不红心不跳,拍了拍面前孤零零的大石头,叹了口气才说道:“阳哥,要不要我们在这里等你。”
吕云阳本来正在看着远方发呆,听了这话回过头来摇摇头:“不用,我们不一定从这里出来。”
曹文静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也没问,只是靠着大石头休息,大汉吧唧吧唧嘴,看得出来他嘴唇干裂,很久没有喝水了,回想起来,早晨几人修整时,除了自己喝了几口水以外,其他几人好像都没有喝水。
大汉说道:“那我们可就先走了。”
吕云阳点点头,大汉放下背上的小个子,除了吕云阳和曹文静以外,其他人都开始整理自己的背包,看得出来,每个人都把自己身上剩下的所有的水都给留了下来,吕云阳默默地收敛起来放进自己的背包,将一些不是必需品的东西交给了大汉,最后掏出两把手枪,想了想递给曹文静一把,曹文静掏出手枪表示自己有,吕云阳点点头,将两把手枪都交给了大汉。
大汉接过来叹口气,想说什么却被吕云阳打断了。
大汉拿下自己的背包,装上剩下的水和一些干粮,最后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脱下的军大衣塞了进去,一并递给了曹文静。
曹文静反手将背包背上,大汉又从大腿外侧拔出一把大砍刀,连带着刀鞘递给了曹文静,曹文静虽然疑惑但还是接了过来,拔出来看,刀背很厚,刀刃锋利,刀尖部平却有一个豁口,刀把是直的但入手温润一点都不粗糙,显然已经被人用过了很长时间。
吕云阳示意她收下,便对众人摆摆手:“行了,回去吧,搞得跟送葬似的,我死不了。”
几人听了这话后,对二人敬了个礼,便朝另一个方向出发,不是来的方向,而是继续前进,看来他们的目的地在沙漠里。
曹文静看着他们走远,将砍刀背到背上说道:“没有水,他们最多走两天。”
吕云阳带头向另一个方向出发,说:“他们今天晚上就能到分站,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曹文静跟在他后边问道:“我们去哪?”
吕云阳却没有回答,反而问曹文静:“你知道刚才那个大汉叫什么吗?”
曹文静说不知道。
吕云阳说:“他叫姜龙,现在是近字辈。”
“姜近龙?”
吕云阳点点头,曹文静想了想说:“我爷爷好像给我说过有一个姜家,不知道是不是他家?”
吕云阳哦了一声,笑了笑说道:“曹老爷子竟然和你提过姜家,了不得,曹启虎曹老爷子现在如何了?”
“我爷爷现在在老家呢,忙了一辈子,开始养老了。”
吕云阳回头看了看曹文静,注视着曹文静的双眼看了一瞬,“曹老爷子说姜家什么了?”
曹文静想了想说记不清了,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吕云阳点点头说:“不用想了,曹老爷子贵人多忘事,很多事都记不清了,我来给你说说姜家。”
曹文静表示无所谓,老掉牙的事情了,谁在乎?在沙漠戈壁上走,左右是个无聊,有故事听也乐意。
吕云阳缕了缕头绪,开始讲一个故事:
69年,或者是70年,文戈期间。
当时曹老爷子曹启虎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上边还有一个大哥,两个姐姐,曹启龙、曹敏、曹雪。曹家是个大家族,再算上堂兄弟堂姐妹,那人数就太多,在此不细表。
而姜家当时排的上号的,就一个人,原名已经查不到,不过因为他和曹启虎的父亲,正字辈曹正名,是战场上的结拜弟兄,所以改名为,姜正国。
问题就出在年代上,文戈,打牛鬼蛇神,打地主资本,而曹家军阀出身,虽是风口浪尖上的处境,但见风使舵耍的好,也能在社会的夹缝中堪堪自保,本来不涉及迷信,但偏偏就赶上一件怪事,曹启虎的母亲,在家门口,捡了一个孩子。
若是正常的孩子倒还罢了,偏偏有一个手是七指,而且捡他的时候,旁边还放着一封书信,书信里写的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曹母当时看了书信后脸色大变,匆匆抱起孩子要回内堂,但手忙脚乱,包裹那孩子的衣物本就破烂,如此一乱,从包裹里掉出一个东西:
太极八卦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