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廉贞的妻子怀孕第五个月的一天,几个穿着斗篷的不速之客造访了他家。与其说是造访,其实就是闯入他家。他们连门锁都没打开,而是直接一脚踢开。这几个人的戾气极重,当时就把他的妻子吓得坐到了地上。
那几个人说是要对什么武器进行测试,这几个人的声音他从来没有听过,以为是走错了地方,就大声喊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来我家。”
为首的一个人摘掉斗篷,露出圆圆的脸,脸上还有道从额头向下延长,经过眉心一直抵到下巴边的刀疤。
那个人语气冰冷地说道:“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话来,那我就告诉你吧!也免的让你们做个冤死鬼来找我。我们来着儿的目的刚才已经说了,就是想试试新的武器怎么样。至于为什么来这里,完全是一个巧合,因为整栋大楼的人都死于这把武器之下了,可是所搜集到的资料还不全,所以没办法,我们还得继续杀人。
其实本来我们的身份是不可以轻易说出来的,不过看在你还敢说话的份儿上,我就透露点给你,算是给你们一家践行了。其实我们是国家……。”
还没等那个人说完,旁边的人就把话给打断了,“刀疤男,你说的有点多了,别再跟他废话了。”这个人的说话声音倒是不大,不过语气却比那个叫刀疤男的人还要阴冷,身上的戾气也是这几个人中最重的一个。
廉贞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呆呆地站着。突然那个叫刀疤男的人动了起来,一刀就把廉贞的妻子拦腰划成了两半。
而当廉贞反应过来的时候,刀疤男已经又回到了原来站的位置,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廉贞这时候才喊出来:“不,不要伤害她。”
不过为时已晚,他妻子的身体已经两半了,而且就死在他的面前,一尸两命全部葬送在眼前这个刀疤男的手里。他只觉得天塌了,地陷了。
明明杀妻和杀子的仇人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却连半点报仇的想法都没有,为什么,因为他弱啊,那怕是对方身上的一丁点戾气,都可以把他直接秒杀。
虽然还没有对自己出手,但那种力量却压迫着他不敢动弹一步,只是眼神狠毒地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特别是刀疤男。
过来几分钟,那几个人的戾气突然爆发了,差点就把他给压死了。然后刀疤男说道:“终于成功了,要早知道就先来这家好了,就能少死几个人了。”
廉贞只觉得好笑,心想你们还会在乎人命?要是在乎人命的话,就不会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给杀掉了。他不甘心,他真的好不甘心,好想杀了这几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那怕是刀疤男一根手指头就能杀了他。
刀疤男看他默不作声,像是在想什么东西。突然上前问道:“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廉贞猛地一抬头,迎着那歹毒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仅要杀了你,我还要把你的亲朋好友也都给杀了,让你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刀疤男哈哈大笑,似乎是刚听到一个天方夜谭般的笑话。
廉贞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地喝问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你看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妻儿报仇,我……”
没等他说完,刀疤男的身形一闪到了他的身后,一掌拍了下去。等他再次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竹床上,四周全都是由竹子围起来的。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才想起来是之前刀疤男一掌把自己拍晕了。至于是怎么来到这里,他就不知道了。
廉贞回忆起妻儿被杀的场景,越想心头越沉重,最后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压着他,心滴着血,眼流着泪。他双膝跪在床上,脑袋抵着床尾,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抽泣着发誓说道:“璐璐,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弱了,我对不起你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自己在那里等太久的,等我手刃了杀你的人,就去找你。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女人,大概有二十五六岁那样,眉宇间蕴含着清秀,又搭配上那一身竹青色连衣裙,无不透漏出一种出尘的气质,再加上她本人的容貌,真的如同是仙女下凡一般,就连廉贞都看直了眼。
那女人清咳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不免觉得有些尴尬了,然后就听见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样了,刚才怎么哭了?”她声音清脆,脆的就像珍珠落入玉盘的那种声音,让人忍不住想要答应她的一切要求。
廉贞的目光收了回来,又想了起来,眼泪顺着旧泪痕流了下来。
其实女人早就知道廉贞的遭遇,因为送他过来的就是那个刀疤男。后来又嘱咐说让她教他武功,她问了问其中的缘由。刀疤男只是说想要一个强大的对手,而这个男人有能成为对手的潜质,只要好好引导,就会变得非常强大。
她知道刀疤男的目的不可能仅仅就只是这一方面,不过她也不想去多问,只要教好他,等到他可以顺利出师,她就又能回到以前平静的日子。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帮他走出心理的阴影,才可以教他武功。而想要帮助他,首先就要详细地了解一下他的遭遇。于是就在刚才,她故意问了那些问题,然后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廉贞哭了一下会儿,才稳住了情绪。整理了情绪,也理清了语言。娓娓地道来,把自己以前的生活,还有之前的遭遇统统说了一遍。而女人只是认真的听着,没有因为他痛哭流涕就感到悲伤,只是静静地听他的讲述。
一直等到廉贞讲完,她都没有说过一个字。过来一小会儿,女人看见他的情绪再次的平复了,知道是时候说话了。
她从竹椅上缓缓站起来,走了几步来到廉贞的面前站定。突然间,她把自己的气势一放,全部都压在了廉贞的身上,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挣扎了几下也没有站起来。
这时,女人用丹田之气对着他说道:“你以为就你有这种遭遇吗?我告诉你,还有比你惨上很多倍的人呢!不要因为这点挫折就自暴自弃,你还配做男人吗?”
她说话声并不大,只是在这种威压下,廉贞听得震耳欲聋。不过他还是反驳说道:“妻儿被杀,看见杀他们的人却不能报仇雪魂,你能理解这种心情吗?”
女人的气势一下子减了不少,廉贞不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试了试能动弹了,使劲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明白是压力减少了,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又继续说道:“你能明白夫妻之情吗,你懂得父子之情吗?这些你都不懂,都不懂。”
最后的几个字,廉贞几乎是吼出来的,而女人的气势却陡然一减,被他喝退了。呆了几秒钟,立马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他再也没见过那位女人,他也出去找过,可是外面除了竹子就是竹子,而这几天的食物也只是新鲜的竹笋和竹根,他觉得自己都快变成熊猫了。
至于那位女人,他猜想可能是因为他说的那几句话,把她气得不敢来了。不来正好,自己还不想见她呢!反正再过一段时间就能走出这片林子了,到时候去找高人学一些武功,再寻找那些仇人的线索,然后再……他在心里盘算着这些事情。
“等一下。”他自言自语地说到,同时也把他自己的思路打断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去找高人学武功,眼前不就有一个嘛!就是之前的女人,她一看就是武林高手啊!只要能教他几手,到时候就一定能为妻儿报仇了。可是他却把她给气走了,这可怎么办啊!现在他只能在这里等着她了,希望她还能够回来。
而正远在百里之外的城市里,女人正和几个小姐妹有说有笑地吃着冰淇淋,突然她打了一声喷嚏,随口嘟囔了一句:“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然后擦了擦鼻子,她又吃起了冰淇淋来,完全把他给忘了。
其实那天的事情,确实有点触动到她了,所以施加在廉贞身上的气势动摇了,最后被冲散了。不过这几天她不去看小竹屋看他,并不是怕了他,而是因为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采用强权手段,寻思饿上他几天之后,就能跟自己学习武功了。
结果来到城市之后,和姐妹们玩了几天,她就把他给忘光光了。熟不知有个人天天以竹子为食,简直比熊猫还熊猫。
过来五六天,和姐妹们疯够了也玩够了,女人这才想起来在竹林深处,还有一个少年等着她去解救呢!二话不说,她找到一个僻静没有人的地方,掏出一把由精铁打造而成的飞剑,轻轻一跃,双脚就踩在了离地有三米多的剑背上,右手结成剑诀,向前一指,剑带着人朝着竹林飞去了。
她来到原先的位置,却发现小竹屋不见了,张开神识,一感知才发现,小竹屋现在的位置离这有二十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