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好好问问母后,只想起方才母后介意的样子,便住了口。
“母后,喝些热的雪参汤补补吧。这可是儿臣特意命兰溪熬的。”
母后慈爱得看着我,轻轻抚了抚我的头,接过汤缓缓喝下。
“参见皇上!”
“平身。”
父皇扶起母后,坐在了主位上。“今日诏各位爱妃前来,便是为了几日后的塞外赏雪了。”父皇语音刚落,下面便是开始嘈杂起来,
“出塞行围,这么几年了终于能出去看看了,你说本宫该带什么好?”
“别傻了,皇上还指不定能带你呢,先看看皇上怎么说吧。”
。
父皇用手敲了敲桌子,下面便安静下来“这一次朕只是出去处理些政务,众爱妃不必都随行,茗妃有孕不便随行,就在宫里好好养胎吧。皇后温妃芳菲随行,惋阳公主,沐央公主还有众皇子随行。”语毕,众妃子里有的便开始有些哀声叹气,不过有那么几个却也蠢蠢欲动,毕竟母后一走,后宫那么多人必定是要有人暂理的,趁着皇上皇后不在,谁不想好好做一回主?
“另外,温妃和芳妃便暂时领下管理后宫之权吧。小事都交予温妃与芳妃,大事便快马送过塞外吧。”
“是!臣妾遵旨!”
(以下歆儿便开始用第三人称的方式写了。)
皇上起身离开后,各宫妃子便也稀稀离去。温妃和芳妃便是被皇后留下来交待了一些事物。而惋阳也与沐央一同离开了汐宇宫。
“这一回塞外行围你我也算有个伴了,妹妹可得多找找姐姐。”沐央走出门面对着惋阳,
“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不嫌弃惋阳烦就好了,怎敢让姐姐闲着。”惋阳也笑着回话,沐央双手搭上惋阳的左手,眼底散着心疼。
“前两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可是吓死姐姐了,听说还有一段时间没了以前的记忆。那会子我在被母妃关着读书,便是没有去看你。如今看着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了,到底还是三哥疼你。”
“说的三哥不疼姐姐似的,妹妹不过是刚刚好就这么摔下来罢了。”
“这是说的什么话,以后可得小心着些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还得收拾东西呢,妹妹也快回去吧。”沐央放下惋阳的手,恢复了刚开始拘谨的样子。
“是,姐姐慢走。”兰碧看着沐央走了大老远,才敢走前来悄悄的跟惋阳说三皇子在偏殿等着。惋阳匆匆走过去,
“三哥。”微微行了个礼,便跑了过去。是的,惋阳和贺廉间从无那些虚礼,除开那些正式场合,也无需虚礼。也的确像沐央说的那般,贺廉是很疼惋阳,不是一般的疼爱,似乎还有些超过了兄妹之情。
“恩,父皇去塞外带你,惋阳可是高兴了?”眉眼间满是宠溺,用手捏了捏惋阳的脸颊。
“自然高兴,三哥也去,惋阳更高兴,只是沐央姐姐也一同前去,惋阳自是不能与三哥时时在一起了。”耷下脸,惋阳似有些失落一般。
“那是自然了,就算沐央不去,惋阳也不能时时在我身边,父皇此次出塞还是要涉猎的。”
“三哥也喜那皇帝之位吗?”看着惋阳说这话时清澈的双眼,贺廉一时无从回答。是的,他想,试问哪一皇子不惦记那天下至尊之位?又有哪一朝皇子不为这至尊之位夺个你死我活。只是他最爱的惋阳不该知道这些。
“自然不是,父皇年剩,三哥怎敢惦记。天时也不早了,惋阳快回去吧,明日三哥再找你。”
“好,惋阳告退。”
到底惋阳还小,却是只认为三哥与自己一般是为了玩耍。忘了她的三哥年长她四岁,与她心智却早已不同。
“参见公主。”
“起来吧。母后可是有何事?”荷玫起身,讲手中之物拿给了兰溪。
“回公主,皇后娘娘说塞外必定比宫中冷,还请公主至时将这虎皮貂裘带上。”
“帮我多谢母后。也让母后多带些衣服。”
“是,奴婢告退。”
“公主,奴婢去整理行囊。”兰溪收起貂裘退了下去,顺便吩咐了下面的人煮茶。
“公主,要不睡一觉?今日也累了一上午了。”
“嗯。”
门外风雪飘洒,却也不见天气寒冷,到底还是宫中暖和。
“这回管理后宫之权到我手中,看那茗妃还有什么好嚣张,不过是有了身孕,却似皇后成了她似的。”
“娘娘别动气,只是那茗妃怀着身孕罢了。只是这管理后宫之权。。”
“芳妃又如何,不过是个宫女升上来的,怕她做甚,大可不必将她当回事。好了,我乏了,你下去吧。”温妃,如今得了管理后宫之权自然不能闲着,打压宫中各妃嫔是首位,毕竟如今除了皇后,最大的便是温妃和芳妃。只是那芳妃到底太过柔弱,有些不成气候。
“公主,听说格欣小姐和格晨格启公子也会一同前去。皇上还是很看中公主的,怕公主没个伴。”兰碧把茶端上来,递给了惋阳。惋阳却没接着,只挥挥手放在了一边。格欣能去倒也是极好,却是不必真的时时刻刻跟沐央一同了。
“兰碧,去御花园走走吧。母后还没有回来,着实有些无趣了。”惋阳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原本想要歇着,这会儿也是走了困。
“公主,太子殿下,这会儿估计在御花园。若是遇上了,保不齐又要数落公主一番。公主不然还是别去了。”兰碧虽想阻止,却也只能跟着。不过兰碧说的倒也没错,太子自从惋阳好了后便这样,一见惋阳不是数落便是不给好脸色。惋阳身边的人看到了不能说什么,也只能让惋阳少与太子见面了。
“那,便在院里走走吧,人也精神,院里的梅花此时正旺呢吧。”
“是。纵是在院子里,公主也将着披风披上吧,免得着了凉。”兰碧说着便把披风往惋阳身上套,惋阳倒也不抗拒,待披好了披风,也就真出去赏梅了。兰碧也不跟着,只在边上看看,要真有什么事儿也好及时。只是这么看着,她倒觉着自家公主和以前不大一样了。总感觉不像以前那般单纯了,也不知公主有没有察觉自己的变化。
“三皇子。”兰碧看到贺廉过来,匆匆行了个礼。
“恩。”隔得远,惋阳也没有听见贺廉过来了,依旧在那边看梅。贺廉摘了朵梅花,轻轻走过去,别在了惋阳发髻旁。惋阳侧过脸,看到是贺廉,便叫了句“三哥”。面露喜色。兰碧看着倒也是极开心的。估摸着如今除了皇上皇后,也就这位三皇子能让公主开心了。
“三哥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还有事要忙吗?”
“恩,不过父皇叫了格伯父过去,三哥也不好在那里,便出来了。怎么,母后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惋阳摇摇头,“交接后宫事务也不是小事儿,母后如此精益求精之人自然是处处都要小心做。”
“恩,又想母妃了吗?”贺廉心疼得摸了摸惋阳的头。惋阳的母妃极爱梅花,虽然惋阳并未亲耳听自己母妃说过,只是三哥说的话却也是极有准确性的。虽说她从未见过自己母妃,不过在这忙乱的后宫里,她倒真的有些想念自己母妃了。
惋阳点点头,转头看着梅花:“我没有见过母妃,只能时时看着梅花想象母妃的样子。母后总说惋阳的眉眼间跟母妃神似,惋阳倒是更想念母妃了。三哥,你说母妃在天上过的好吗?”
“好,所以惋阳也要过的好,云嫔娘娘才能安心。听兰碧说最近太子越发不给你好脸色了。你也别怪他,毕竟他近来心情也不大好。”
“惋阳自然知道,三哥放心吧。这会儿母后也该回来了,三哥是要留下来与母后说说话吗?”惋阳转过身,双眸闪着期盼。贺廉看着惋阳,不忍拒绝却也只能摇摇头:
“格伯父估摸着也走了,三哥还得去父皇那儿听父皇说一些塞外行围的事宜。再者过来也是想看看你,如今也看完了。母后怕是回来了也乏了,三哥便不打扰了,这就走。”
惋阳看着贺廉的背影,脸上一片通红,自然是因为那句“过来也是想看看你”。在皇上的众儿子中,太子与贺廉都是极好的两人。只不过太子有些嚣张跋扈,且不待见惋阳。而贺廉对惋阳的宠溺,以及惋阳对贺廉的偏心,倒也是觉得贺廉哪哪儿都比太子好了。只是她自己没发现,在她的心里,早已慢慢地将贺廉的的位置往那个重要的位置挪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