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相府,将军府,侯府三股势力朝堂鼎立,皇上之所以容得下这三股势力,也是因为我们互相牵制,眼下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皇上定会有所行动,以免皇上推动新的势力,我们不如以退为进。”
荣相轻茗一口香醇的茶水,看了眼不解看向自己的皇后,“为父最近身子不适,会卧床休养一段时日,皇后的禁足也未到时日,我们静观其变吧。”
这样一来,荣相不理朝政,朝堂之上也只有将军府与侯府对立,那么皇上暂时不会怎样,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丞相歇朝,也只是为了保全自己手中的权利。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皇后恨恨的瞪了眼容妃,眼下自己的窘迫本是设计将军府与侯府的,都怪荣妃坏了她的事。
容妃这时哪里还敢去看盛怒的皇后,只是微垂着眼眸静坐在那里。
“皇后宫中走水查的怎样了?”这时荣相又问道。
皇后叹气摇了摇头,无奈的轻笑出声,“失火处的暖炉谁都没有看到是谁放在那里的,之后又查不出蛛丝马迹,这次,我只能认栽了。”
“老夫也该回去陪你母亲了,你自己万事小心。”说着,荣相起身行礼。
“来人,”这时皇后也起身,皇后的一声轻呼,走进十几个手托红色万福绒布盖着的托盘的婢女,那里可都是些罕见的稀世珍宝,“这是我为父亲母亲以及家中准备的新年礼物,父亲一并带回去吧。”
“前段日子才送了一批,相府不缺这些,若是皇后有心,便回去探望一下你的母亲吧。”
即便皇后如今母仪星驰国,家中老母却是时时念着自己的女儿。
“是,等我解禁之后,定会请旨省亲。”
荣相看了眼眼眸微红的皇后,默默的走出了皇后的寝宫,容妃在送走荣相之后,也回了自己的宫殿。
待整个宫殿中只留皇后一人,看着虽然华丽,在这除夕的夜晚却冷冷清清的偌大个宫殿时,皇后心中难免升起一丝悲凉与苦涩。
“皇后娘娘,太子同公主向这边来了。”这时门外有人禀报道。
皇后听后,面容上总算露出了今晚第一抹真心的笑意,自己还有太子和公主陪着一同守岁。
蕙兰殿中,上过药的凌浅离趴在自己那还算舒适的小床上,秀眉皱成了一团,身边的凌渊落心疼的看着自己姐姐那惨白的小脸,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今晚若不是自己找到并打晕了那个侍卫扔在怡美人后院,又暗中派人拖住了荣妃,他这姐姐此刻还能活生生的趴在这里?
此刻凌浅离的小屋中,易非台双手环胸的倚在床头的衣柜上,一旁是绷着脸怒瞪着自家姐姐的凌渊落。
屋里除了偶尔凌浅离微重的呼吸声,以及烛火和暖炉中一两声的“噼啪”声外,有些过分的安静。
凌浅离不说话,凌渊落在那里一个人生闷气,易非台好笑的看着这姐弟二人,最终玩笑的开口了,“凌儿这板子挨的也是开年红啊。”
此言一出,瞬间有两记刀眼向易非台射去,易非台被二人的眼神盯着,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随后正色的说道,“都嘱咐过你们万事小心了,你这丫头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这能怪我嘛,呲!”凌浅离撑着身子想要趴起一些,却牵动了伤势,咧着嘴倒吸了一口冷气。
凌渊落看到姐姐疼的厉害,赶忙上前又让她趴好,语气中满是责备的数落道,“别再乱动了。”
“我没事。”凌浅离惨白着小脸勉强挤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却不想弟弟太过担心自己,依旧宽慰着弟弟。
“命保住了,其他的,还真不是什么大事。”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有些痞气的声音,随后,便看到三皇子郁君尘与四皇子郁君辕一同进入了凌浅离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