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别忘了,我也姓梅,父皇临终之时曾说过,太月国是梅家的天下,如果朝堂之上有何不平之事,臣弟也是可以做主的。”听到皇上梅以枫说自己是外人,原本还是镇定自若的逸王心中不免升起了几分怒火。
“君王之榻,岂容他人酣睡,逸王,如此简单之事,难道还要朕来提醒你?”分明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眼神,逸王梅逸却觉胸口有些压抑,难道这便是一位帝王之威吗?
“皇上此言差矣,臣弟虽为臣子,却也是一心为我太月,皇上若不能权衡利弊,恐怕,”逸王微微一顿,“是要寒了臣子们的心啊。”
暗格中的凌浅离眉头又蹙紧了几分,逸王假意探病,此刻却又提及皇兄婚姻之事,怎么看都觉得不妥,即便皇兄的婚事有关国家社稷,逸王也不必在这深夜入宫求见。
“哦?寒了臣子们的心?对于本太子的婚事,唯有本太子点头,那才是最妙。”
这时,太子从偏殿走了进来,一字一顿,边走边道,“至于平衡朝中势力,若是一代帝王只能借助姻亲来维系朝政,那么我这位储君还真没资格从父皇那里监管太月。”
“不过王叔,难道你不知道,方才那一番话,可谓是大不敬,而今日,我父皇都随了本太子的意愿,你又是以何种身份来过问?”
太子梅毓暗金四爪蟒袍束身,腰间一块方形腾龙羊脂镂空白玉流苏玉佩在太子的行进中微晃,剑眉入鬓,凤目流转,与皇上相似的容貌,却更是风华出众,听到太子梅毓此番话,暗格中的凌浅离与弟弟凌渊落都是心中叫好,逸王今晚行事诡异,太子如此不留情面的质问,只是希望逸王见好就收。
堂堂逸王被太子如此质问,心中自是怒不可遏,即便今晚逸王有了别的心思,亦是做好了安排,此时他知道,一时的口舌之快恐怕要坏了大事,逸王强行压下自己心中更甚的怒意,告诫自己,时候还未到。
逸王目光阴冷的瞪了眼已经立于皇上梅以枫身侧的太子梅毓,随后垂下眼眸,曲身行礼,“请皇上恕罪,臣弟也是一心为了我太月,皇上与臣弟总归是一家人,还请皇上体恤臣弟这一颗赤诚之心,丞相为我太月尽心尽责,女儿又是倾慕太子久已,臣弟权衡利弊,亦是希望我太月可以长治久安,方才忧心太子的婚事。”
暗格中的凌浅离不禁口中轻声骂道,“真是个老狐狸,冠冕堂皇的说自己是为了太月,所有的种种,又归结为自己是忧心,这哪里是在认错,更像是在斥责皇上的不知轻重,逸王真是无耻。”
“母后说过,姐姐若是再说污秽之言是要罚抄女戒的。”凌渊落小大人似得提醒自己的姐姐。
凌浅离纤纤玉指轻戳了下凌渊落的额头,笑的无比纯真,“若是母后知道了,我便在你被子中放小蛇。”
凌渊落缩缩身子,姐姐笑的好邪恶,真是小魔女。
当凌浅离和凌渊落的视线再一次转向御书房时,发现御书房里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凌浅离发现自己的父皇和皇兄神色有些异样。
“姐姐,……”凌渊落亦是感觉到了什么,拽了拽凌浅离的衣袖,凌浅离表示知道了,示意凌渊落安静。
这时御书房中的皇上梅以枫与太子梅毓自是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两人对视了一眼,看向玉案前的梅逸。
太子梅毓虚晃了一下,单手扶在了皇上就座的玉椅上。
“皇上,太子,你们这是怎么了?”逸王故作惊讶,虚伪的关心,眼眸中的阴戾尽显无余。
“这里没你的事了,逸王退下。”皇上心中暗道不妙,自己与太子的症状,分明是中毒,皇上想要用功逼毒,可是却发现自己浑身瘫软无力,内力更是无法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