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小夕心中的喜悦之情早已溢于言表。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使用灵术,小夕忍不住向天祖婆婆再次确认一遍:“天祖婆婆,你是说我可以使用灵术吗?”
天祖婆婆被小夕激动的表情逗乐了,不过马上又咳嗽了一下,接着说道:“当然,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呵呵……不用担心,我不会为难你。”天祖婆婆稍有停顿,然后继续说道:“第一,八年之内,你不得在他人面前施展灵术。直到八年之后的殿试,你方能展现真正的实力。”
这个条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只要能使用灵术,隐藏八年有何不可?“没问题!那第二个条件呢?”
天祖婆婆笑了笑说道:“不要着急,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知你第二个条件。”
“嗯,那好吧!到时候再告诉我也行!”
看着小夕一副天真无邪的童颜,天祖婆婆面带微笑地对小夕说道:“好了,小夕,你到我跟前来。”
“哦!”小夕既紧张又兴奋。
只见天祖婆婆摊开了自己的右手,手掌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块通体黝黑的古朴石板。小夕一眼就识别出这块石板来,忍不住说道:“这……这是爷爷的石板。”
“非也!此石板名为真实之诗,乃古修族至宝。只不过后来才落入到你爷爷手中的。小夕,你现在不要想太多。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小夕点点头。
“好!那我问你,你知道自己为何不能够使用灵术吗?”
“不知道!”
“因为你身体里一直有一个封印存在,此封印名为‘十刹罗生’。真实之诗囊括了现世中千百万年来不计其数的封印之术,而十刹罗生则是这些封印术中最为霸道的存在,需要经历十次生死轮回,方能将其解除。”
十次轮回?难道说……小夕立即联想到壁画上那个男人的身影,“天祖婆婆,您的意思是……我是壁画上那个男人的转世之身?而且,我刚好是第十一次转世?”
“咦?”天祖婆婆听到小夕的疑问后,直接愣住了,“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哈哈……天祖婆婆,您可不要小看小夕哦!我可是很聪明的。”小夕朝天祖婆婆得意地笑了笑,心想:难怪天祖婆婆想要借助我的力量,原来我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待我解封后,我就可以成为世间顶尖的高手。蜃殿的那些老家伙就等着对我顶礼膜拜吧!哈哈……哈哈……
天祖婆婆依然惊讶地凝视着小夕的笑意,许久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小家伙,你真的想多了。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壁画上的那个男人并没有死,现在他正处于尘界之中。”
陷入癫狂自恋情节中的小夕,当听到天祖婆婆说出这番话后,剧烈的笑容立即在脸上变得僵硬,尴尬之色陡然暴增。
“其实,你身上的十刹罗生是在你一岁的时候被人施下的。我只不过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的封印不除,那你今后的九次轮回都将无法使用灵术。”天祖婆婆缓缓道出了事实。
“啊……原来……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小夕尴尬地笑了笑。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一般而言,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施加封印的人才能解除封印。不过,十刹罗生是个例外,因为十刹罗生需要施术者以自身性命为代价才能成功施展。所以,想要施术者再来解除封印是不可能的。那么,解除十刹罗生的封印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那便是利用真实之诗的力量。真实之诗中不仅包含了千万种封印之术,同时也囊括了无数种解封之术。现在,我就要从真实之诗中找到十刹罗生的解封之术。但是这个过程还需要你的协助,一旦找错了解封之术,你便会遭到十刹罗生的反噬。”
“反……反噬?”小夕惊恐了。“那会是什么结果?”
“结果是,你会当场毙命。”
听到“毙命”二字,小夕不由得吓得浑身一阵哆嗦。
“不过你放心,我天祖有十成的把握找到它。”天祖婆婆说出这句话时,眼中迸发出摄人的气势。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故意吓我吗?小夕暗自对天祖表现出强烈的不满。
“好了!快把眼睛闭上。”天祖并没有理会小夕,直接用一只手搭在小夕的天灵盖上。顿时,小夕的皮肤上一条条黑色的经脉急速偾张,很快就遍布了全身。
“小夕,从现在开始,你绝对不能睁开眼睛。”天祖再次警告小夕,“如果在我找到正确的解封术之前,你睁开眼睛的话,映入眼帘的第一个解封之术便会自动契合十刹罗生。如果契合不对,你就会遭到反噬。明白吗?”
“嗯,小夕明白!”小夕将双眼紧闭,咬牙忍住遍布全身的痛楚,额头上已泌出了豆大的汗珠。
紧接着,天祖大喝一声“现!”
原本藏于小夕体内的十刹罗生犹如黑色的蛇群竟被活生生地剥离体外,在天祖的手掌中挣扎出一个奇怪的图案。天祖趁机催动真实之诗,霎那之间,浩如烟海的智慧结晶从真实之诗中喷涌而出,充斥了整个藏书阁。一个个复杂图案在空中鳞次栉比地排列着,闪烁出耀眼夺目的光华。
天祖婆婆担心小夕会因一时松懈误了大事,便再次警告:“小夕,记住一定不能睁开眼睛。”
“是,天祖婆婆请放心,小夕一定不睁开眼睛。”小夕强忍着身体上的痛苦,坚定地说道。此刻,小夕终于明白为何天祖婆婆刚才会说出那番话了,原来这个解封过程并非想象中那样轻松。
“那么,我要开始了。”说罢,天祖侧过脸来看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似乎在告诉早已在角落里等候多时的神秘人可以行动了。
于是,那个站在角落里的神秘人便缓缓走到大厅中央,朝着天祖婆婆微微鞠了一躬。随后,神秘人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双瞳之中顿时绽放出妖异的光芒。紧接着,神秘人用目光快速地扫过空气中排列的图案,被排除的解封之术则会被强行收入到真实之诗中。这样一来,搜寻的范围便迅速缩小了。
天祖婆婆看着神秘人的表现后,不禁心满意足地微微颔首。然而,当注意到小夕脸上痛苦的表情后,天祖暗叫不妙,看来将十刹罗生强行抽离体外对小夕造成了意想不到的痛楚。“小夕,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是!天祖婆婆,小夕能坚持的。”
天祖婆婆不禁被小夕的毅力所打动,“小夕,如果你想要使用灵术,就一定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明白吗?”
“小夕明白!”小夕牙咬说道。心里不断地想:爷爷还在远方等着自己,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认输呢?爷爷把小夕送到蜃殿都是因为小夕不够厉害,不能为爷爷分忧,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让自己变强。小夕一遍遍地在心中重复这个信念。
就在这时,神秘人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快意的微笑,瞳孔之中流光凝固,一道被染成银色的图案便牢牢锁定在了半空中。天祖婆婆注意到神秘人的举动后,立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了那个图案果然与十刹罗生完美契合。
终于找到了!
天祖婆婆赶紧将那个图案收到自己的另一只手掌之中,准备将左右手中的两个图案拼合起来。这样一来,封印就能彻底解除了。
看到这里,神秘人终于得以松懈下来。因为刚才用眼过度,导致眼角淌下了两行鲜红的血液。
只是正当天祖婆婆准备执行这最后一步时,小夕的脸颊突然爆出了无数条细密的暗红色血丝。它们朝着小夕的眼睛集中涌动。仅在一瞬之间,便在小夕的眼下形成了一双鬼魅的利爪,试图将小夕的眼皮强行撑开。
竟然是双重封印术!天祖婆婆顿时惊恐万分,实在没有料想到十刹罗生的封印之下还藏着另外一道封印之术。
此时此刻,神秘人也察觉到了小夕的异样。可是藏书阁中仍然漂浮着一些还未被收入真实之诗的其他解封之术。如果小夕在此刻睁开双眸,那么这些错误的解封之术很有可能会趁机乱入小夕的瞳孔,这样一来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当天祖婆婆看到小夕的情况的那一刹那,就已经知道,小夕会先自己一步睁开双眼。因为这一切,仅仅发生在瞬息之间。
小夕的忍耐已经变得苍白无力,仿佛突然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世界也跟着变得混沌不堪。这一刻,小夕的双眼,终究还是缓缓地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