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言离开了宫殿,来到御书房内,批改着今日的奏折。忽然之间,一本奏折掉了下来。水卿言俯身捡了起来,不经意看见了里面的内容,无奈的笑了笑。
这恒安王的嫡女梁婉姌,对她水卿言还真是执着。明明知道她有正妃了,竟然还甘愿做侧妃,上了奏折请求圣上答应,为他们赐婚。这岂不是委屈了她,她梁婉姌可是恒安王的掌上明珠。不过,这恒安王倒是极有可能为他的这个宝贝千金做出这些事来。
细细想想,这梁婉姌,可是京都十分有名的才女,擅长各种乐器。最为有名的就是她为先皇后所谱写的曲子,还弹奏了出来。
那一首曲子轰动了整个京都,无数的高官子弟都托媒人,上恒安王的府上去说亲,可是她梁婉姌却不为之所动。还是整日里浇灌她培育的那些花草、绣绣女红、弹弹琴作作画,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而她水卿言却没有被外界丝毫影响,还踏进了恒安王的府第。她只是单纯的想与恒安王谈谈最近的国家大事,却不料被梁婉姌给听见。
就当众人认为梁婉姌瞧不上任何人的时候。恒安王却发了请帖,希望到她府上做客,那时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谁料,那恒安王派人来说身体不适,便让梁婉姌前来。
那日,她与梁婉姌琴箫合奏,彼此都发现对方才华横溢,谁知梁婉姌早已对她种下情根。要是让梁婉姌知道她水卿言是女儿身,那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水卿言陷入了沉思。
王府内——
柳嫤穿了件烟云百褶裙,焦急的在正厅里走来走去,一旁的婢女们担惊受怕的站在一边,生怕王妃发脾气。
她的贴身婢女紫然皱了皱眉头,有许些担心的说道:“王妃,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您受寒了,王爷定是会担心的。不如您先回房歇息,奴婢在这守着。王爷一回来,奴婢就去告知您。”
“阿言不回来我怎么睡得下。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阿言走后没多久,我这眼皮子就跳个不停。”柳嫤停下脚步,焦虑的道。
“王妃,王妃!”王府管家匆匆走进正厅。
“怎么了,是不是阿言回府了?”柳嫤连忙问道。
王府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只得摇头。
柳嫤皱眉道:“那你倒说说,现在有什么事情比得上阿言没回王府来得重要?”
“王妃,您先看看这封请帖。”王府管家赶忙拿出请帖,恭敬的递上。
“阿言还没有回府,你这种时候叫我看什么请帖!”柳嫤的内心已经越来越着急,毕竟她对那小皇上一直就没什么好感可言。整天半夜三更叫阿言进宫陪伴,这样下去被大臣们知道了成何体统!岂不是丢尽了颜面!
王府管家解释道:“王妃,这与……这与恒安王府上的梁大小姐有关系!”
“梁大小姐……你说的是梁婉姌?!”柳嫤睁大眼睛,问道。
“正是那位小姐。”王府管家低头道。这王府谁都知晓,自从梁小姐向王爷表明了心意以后,王妃便越发担忧。毕竟,她与王爷感情深厚,可谓是情深似海,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下倒好了,来了个梁小姐插足,来头还不小,王妃自然是会担心王爷被那梁小姐给抢走的。
柳嫤接过请帖,认真的看了看后,脸色越发不好。紧接着跌到椅子上,恼怒道:“这梁小姐,是定要与我作对不成!这次办个赏花宴,也要发请帖过来!说得好听是赏花,说难听的就是她要勾引我的阿言!阿言拒绝她多少次了,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又是恒安王的掌上明珠,怎么就如此缠人!”
王府管家见王妃神色不对,赶紧跪下:“王妃消消气。”
紫然则走上前来,轻声安抚柳嫤:“王妃您息怒。这梁小姐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加上她的家世。我们也不得不去。实在不行,王妃您好好守着王爷便是。毕竟这京都谁人不知道,王爷与王妃您可是伉俪情深,您与王爷在一起又有何不对之处。倒是梁小姐,未出嫁就如此乱来,不成体统。届时,王妃您在王爷身边,谅她也不敢说什么。”
柳嫤看了一眼紫然,点了点头。
此话说的也对,这梁小姐未出嫁前便如此大胆,也不晓得以后谁敢娶她为妻!毕竟,她可是追求过阿言的女子。她虽然是个才女,但娶了她的人,还是会被笑话。说这堂堂才女,又是恒安王的千金,却追求过阿言。届时,不仅是她梁婉姌丢脸,也给她那未来的夫家丢尽了颜面。如此一想,柳嫤便渐渐平静了下来。既然想通了,反正不丢她们羽王府的脸面,去就去吧。
“明日王爷回府了,我们就去恒安王府赏花。我倒要好好看看,这梁婉姌看见我,又能怎么办!”柳嫤站起身来,轻哼一声道。
紫然和王府管家回答道:“王妃说的极是。”
“既然是要看看那梁婉姌,定是不能被她给比了下去。”柳嫤琢磨了一会儿,道:“紫然,你去把阿言送我的细锦流彩长裙拿出来,明日我要穿那身前去恒安王府。”
“奴婢知道了。”紫然应下:“那套是王爷送王妃的衣裳,王妃穿上去一定更加出彩,到时候,谁都比不上王妃。”
柳嫤淡笑,她只是不想阿言被抢走。不仅仅是为了守护阿言的秘密,也是为了她不想让她们这对知己有外人插足。
皇宫,御书房——
水卿年迈着小步子,行色匆匆的跑了进去,一把抱住水卿言。小筠子气喘吁吁地跟在身后,急忙为他披上披风后,退到一旁。
“怎么又不披一件披风,这样很容易着凉的。”水卿言柔声的俯下身子,与水卿年的身高差不多后,说。
“我怕我找不到你,小筠子他不靠谱!”水卿年说完后,眼眶似乎有泪花。
在一旁的小筠子赶快为自己澄清:“王爷,您可得听奴才解释啊。皇上他一起身就急着找您,生怕您不在。奴才和其他宫女太监们帮他穿上了外袍和靴子后,皇上就一转眼不见了。这奴才们可急了,怕皇上出了事。这不,奴才想起您在御书房,便估摸着皇上会不会来,只得拿件披风赶来。这不,在来的路上便看见了皇上。但皇上他不听奴才在后面喊,一股劲的向前跑。”
“年儿,你又不听话了。”水卿言皱眉。年儿这孩子,从小就十分顽皮,就连母后都管不住他,现在连披风都不肯披上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在不在……”水卿年扯了扯姐姐的衣袖,希望她别生气。
她摸了摸弟弟的头,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你这个小皇帝要上早朝了。”
水卿年赶忙握住她的手:“你和我一同去大殿,反正你也得早朝。”
“好好好。”水卿言刮了刮他的鼻梁,轻笑。
大手牵住小手,离开了御书房。天色虽没全亮,阳光也还未洒下温暖人心,但她们这对姐弟的心,已经被彼此所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