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沙滩中的女子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潭瑟瑟半潭红。
李不凡缓缓的从水潭中爬了出来,一阵阵饥饿感如潮水般袭来。
从之前的飞机失事,到在飓风漩涡中穿梭……
再到从天而降落入巨蟒兽眼球,亲历狮面兽与巨蟒兽生死搏斗,最后被小怪兽差点吸成人干……
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时速,此刻又在渗人的潭水中泡了那么久,只觉得饥肠辘辘,已然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想起小怪兽,李不凡抬手看了看左腕,小怪兽还是像原来一样,静静趴在那里,呼吸随着李不凡的脉博而跳动,显然尚未醒来。
李不凡轻轻抚了抚左腕的图腾,自嘲一笑,自言自语道:“小怪兽呀小怪兽,你我也是颇有缘份,算是患难与共了。”
摇了摇头,又自顾自的说道:“我对你来说,也算是从天而降了,而你对我来说,也算是天上掉下个小怪物了,既然如此,以后你就叫小天吧。”
“小天,小天。”李不凡对着左腕喊了二声,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决对不会虐待你。只要我有一口吃的,一定会分给你半口。
一想到吃的,李不凡的肚子又是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李不凡瞄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现在是下午五点多钟,从飞机失事到现在也不知道过去了几天了。
“唉,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东西把肚子填饱才是真理。”
扫了扫四周,李不凡没有发现什么可以食用的野果、野菌之类的东西,地上的花草大多没有见过,下意识自动过滤掉了,瞧来瞧去,最终,李不凡把眼珠子瞄准了那条庞大的巨蟒兽尸体。
“这条蛇个头这么大,又是野生的,如果做成蛇羹,一定十分美味吧,如果用来烧烤,只怕也是难得的美味佳肴。”
李不凡倒是颇具阿Q精神,可惜荒郊野外,没有烹饪工具,没有烧烤调料,翻了翻挎包,甚至连打火机都没有找到一个。
李不凡瞅了瞅挎包,又瞅了瞅巨蟒兽,眯了眯眼,似乎下了决心,从挎包里掏出了一把长约五寸的手术刀,缓缓向前踱去。
巨蟒兽皮糙肉厚,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割在其鳞皮上,如割金铁,竟然难进分毫。
李不凡打量了巨蟒兽片刻,转过身来,选择了一个鳞皮破撕破了的豁口,再度用刀。
这次的选择十分明智,锋利的手术刀在蟒肉上行进着,不多时已然刮下一块长约尺余的蟒肉。
李不凡捏着蟒肉,喃喃的说:“小天,你一定也饿坏了,今天我给你好好补补。”
“今天,我就给你做一个红烧蛇肉。”
“肉,有肥有瘦,红烧肉的话,最好是肥瘦各半、而且还要带上肉皮。我先把肉切成一片一片的,有手指那么粗,半个手掌那么大,小天,我给你切三片……”
李不凡接着自言自语:
“我先把三片肉放到水里煮一会儿,煮熟就行,不能煮老了,煮熟后拿起来晾干,晾干以后放到油锅里一炸,再放上酱油,放上一点五香,放上一点黄酒,再放上水,就用文火慢慢地炖,炖上两个小时,水差不多炖干时,红烧肉就做成了……”
李不凡听到了自已吞口水的声音。
“揭开锅盖,一股肉香是扑鼻而来,拿起筷子,夹一片放到嘴里一咬……”
李不凡吞口水的声音越来越响,对着腥臭的生蟒肉一口咬了下去……
东海之滨,东平镇,日月湾。
日月湾分东西两湾,由两片半月形湾畔形成,东湾波光粼粼、恬静宜人,西湾波涛汹涌、气势磅礴。
“星眼朦胧意态妖,金环玉带裹苗条。东边日出西边月,白浪碧波濯细腰。”故得名日月湾。两条沙垅直奔大星山,如蛟龙出海,似双龙戏珠,有静有动,十分壮丽。
而这一壮阔美景,只有登顶大星山才能看到。
这一天,一位游客正驻足在大星山顶,极目远眺。
这名游客一是名黑衣青年,扁头,鹰眼。一双袍袖大的十分夸张,双手全部隐没其中,不见踪影,依稀可见似有活物在其手上爬上爬下,仔细打量,好像是一条眼镜王蛇。
黑衣青年身旁数丈,有三名女孩也是驻足远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三名女孩一样的打扮,一袭淡紫色长裙,袖口上绣着浅绿色莲花,下摆被银丝勾勒出几片祥云,长发用一根玉簪轻轻挽起,留着齐齐的流海,遮住额间残存的稚气。
三女年纪相仿,约摸十五、六岁,一看便知应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三名女孩的笑闹似乎打扰了这名黑衣青年,只见他“嗖”一声,便消失不见。
定睛一看,已然出现在崖边一棵大树下,但见他长身而起,似腹蛇绕树般,猫身而上,瞬即到达树梢,将身子隐在阔叶中,不再理会众人,静静的感受着那种不一样的心驰神往。
一阵风拂过,东边远海处,一根银线奔来,既而渐近,大声如雷霆,震撼激射,势极雄豪,正所谓“海涌银为郭,江横玉系腰”者也。
稍后,海水如潮般退去,转瞬即逝。只余下一滩银沙,夹杂几许贝壳。
那群女孩见状,“咯咯”娇笑,飞一般的跑下山去,卷起裤脚,跳进沙滩,一边嘻闹,一边捡拾那漂亮的七彩贝壳。
“婷儿,这个海螺不错,嗯,给你。”
一位女孩对身边的女孩说。
“啊,好漂亮啊!”
那名叫婷儿的小姑娘夸张的惊叹一声:
“菲儿姐,谢谢你!”
“这次希望能找到补魂血蛎,这样回去后就可以借老师的莲王鼎试炼养魂丹了。”另外一名女孩说道。
她们边走边找,突然,只听那名叫婷儿的姑娘大叫:“菲儿姐,小兰,快看,快看……”
一边叫,一边飞身向前跑去。
菲儿、小兰循声望去。
婷儿前方不远的沙滩上,竟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名女子。
只见她仰面朝天,右手搭在胸前,一动也不动,衣衫褴褛,脸色煞白,脸上、手上、身上密满伤痕。尤其脸上那条划痕,从前额划过左脸,深可见骨,在海水的浸泡下,伤口肿胀外翻,分外渗人。
不知是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从什么地方而来,滟滟随波千万里,被海浪卷上了日月湾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