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学校,不仅仅是成绩好就可以的。每逢周五周日,校门口前就会堆满各式各样的私家车,弄的这一带的交通叫苦连天。我磨磨唧唧的洗衣服,故意放慢出发的脚步。不想回家,但能去哪?
“柳州,我走了,拜拜。”林森说着,拖着个大箱子,咣咣咣的消失在走廊里。
晾衣服的时候,看到了成生,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个中年妇女,踩着高跟鞋,着装也很洋气,最重要的是,那只一直搭在成生肩膀上的手,闪着卓越的光彩。钻戒的魅力不止于此,更重要的是,它代表着一种身份与地位。
走神了。
我不是花痴,只是一个现实者。所以就算条件不好,也没关系,关键是,上半身还比较实用,成绩也一直比较向前。这样的自我安慰,算不算是有点自恋。转身时,不小心,将搁在阳台边的书带了下去,夹在里面的那半块饼,很滑稽的滚到了他脚边。
窘迫,明白吗,知道吧。就是你正在洗澡,忽然有人闯进来。彼时的我,就是这样,匆匆忙忙的跑下楼,捡起心爱的书,对着那块几乎被他踩到的食物望洋兴叹。算了,何必在意,不就是5毛钱吗?我收起心,耸耸肩。
“柳州。”
假装没听到,一股脑的逃窜到宿舍,还没喘口气,座机就响了,是母亲。
“你给柳国治带句话,如果,如果再不拿钱的话,就,就等着上法院。”
我的母亲永远这样。对我的关心仅仅到此为止。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很确定,目前的这个家是回不去了。
“我命苦呀,该怎么办呢,我们平安还要用钱。你怎么回事,上次拿的100块,这么快用完了,死丫头,去找那老不死的,看到你就烦。”
对,一看到我,这些说了几万遍的陈年老词就蹦了出来,自从有了身孕,就一直没有中断过。刚开始,觉得烦,后来慢慢的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这是一个35岁,中年妇女的特色,生活的不如意,婚姻的不完美,练就了她一身的牢骚幽怨。我也有幽怨,只是,把它搁在了心里,埋了起来。
座机响了,连续三回,接着是砰砰的敲门声。
是刘承志。
“打电话怎么不接呀?”
我赶忙擦掉眼泪,大大咧咧的问,“你怎么来了,楼下的大妈没有拉你吗?”
“嗨,我是谁呀?”
“说吧,找我什么事?”说着,佯装收拾东西,我可不想再他面前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内心的强大,膨胀自己。
“走吧。”
“去哪?”
18岁的生日,已经忘了是什么颜色。可是当我看到她们精心为我准备的意外时,还是吓了一大跳。自从他们离婚后,我感觉自己就变得有些廉价了,甚至有时,都不敢呼吸,忘了自己。
“生日快乐。”
就算是梦,也是在欢喜中睡过去的,也值了。可我,睁开眼睛,对着床上的一对东西发怵时,就知道,没有这么离谱的梦。
“昨天的事,刘承志,谢谢你,没有,家里没人,就在宿舍凑合吧,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好了,不说了,我还要写作业呢。”
挂掉电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于他们的慷慨解囊,我其实是有负担的。再看看,这些,不知又要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