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生经常来找我,或者说是我经常在等成生。学校门口那间药房,成了我们秘而不谈的约会地点。阳春5月,他早已经握住了我的手,陪着我走过了3月的寒气,4月的阴气。
现在是07年的5月,各类瓜果陆续上市,气温也逐渐回暖。精灵的商贩们早已守候,等城管一抬脚,就相继蜂拥而出。夜市,就这样开始了,狭窄的一条路上,散发着浓厚的食物味道。喜欢吃烧烤的人,则会顺道往上走约莫20米,往左拐进去。喜欢吃麻辣串的人,则会知道,在那家网吧附近,有一个约莫50岁的女人,推着个带轮的小柜子,土豆,豆干,鸡肝,鸭翅,应有尽有。附近几条街,变成了美食街。因为不出5米,紧挨着的都是面店,蒸菜馆子,火锅,特色小吃等争先恐后的招牌格外的醒目。成生握着我的手,在这样的人群里穿梭。在他面前,我就像个笨拙的木偶,有时候会不知所措,可能,在心仪的男孩面前,女孩都会害怕失态,害怕出丑,害怕犯错。在他温暖的臂弯中,我能做的,只有默默的享受。因为,我也被爱了。但同时,我也要接受别人异样的挑剔目光,因为卑微,因为不协调。我面前的成生永远的那么帅气阳光,功课好,打的一身好球,也会作曲唱歌,一身光芒,耀眼无比。身边又那么多的女孩,可他偏偏选择了我。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是我,他先是一愣,然后傻笑,最后刮着我的鼻子,说我傻,喜欢就是喜欢,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大一后半学期,我迷恋上了文字,习惯用文字保存我们间的情感,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变了,就改不过来了,因为爱成了负担,变成了急于摆脱的牢笼。因为身份变了,地位高了,有了名气,看待生活的眼光就截然不同了。所以我们之间越走越远,即使,我付诸一切,依然挽回不了即成的事实。也或许,我根本就不了解他,或者说,我一直生活在自己那层膜里,一直未能注意发酸的泡沫,也会灼伤眼睛。
很疼,只有放下一切,好好的让它休息。
“柳州,你那文案准备的怎么样了,如果入围了,奖金可是有点多哦。”田娇站在镜子前,像个蛇精似的,左右晃动,据她说,这样可以减肚子,孕育S曲线。
我疲倦的捂着眼睛,最近比较忙,除了正常的上下课,还在外面找了份家教的兼职,负责两个孩子的数学和英语。这不,学校又有个文案创意大赛。手痒的我闲不下来。跑市场,做调研,查资料。一段时间下来,人都痩了一圈,不过还好,钱包鼓起来了,可以给成生买个好一点的吉他。只要想到这里,再多的困倦都不是事了。我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背起书包。
“唉,你去哪?”田娇呲牙乌鸦的叫唤着,“不是说好了,要陪我吃午饭的吗,又走了。”
是不是有了其它的,另外的东西就得放下了。自从,我跟成生走到了一起,刘承志,就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若有若无的出现在我面前,有时,在食堂,有时在图书感,有时,在冷不防的角落。我们之间看似越来越远,可是,彼此之间的情谊却一直浓烈飘香,因为,中间还有林森。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监管督促,不准在外面胡来。再说,我们认识都七八年了,对彼此了解的相当剔透。在我眼中,他有时像弟弟,又像哥哥,又像及时雨,总是在我最苦难无助的时候出现,尽管他有时候看起来挺没心没肺的。今天也不例外,我刚出校门,他的铁毛驴就叮当叮当的出现了。
“去哪,我送你。”他说。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趾高气昂的埋头走。
“喂,老古董。”他追了上来,横在我面前,“你几个意思呀你,怎么着,重色轻友呀。”
“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
跟他在一起,我很轻松,很自由,不用刻意去装饰自己的某种不悦不满或难受。说笑话,偶尔还带点脏字。我们胡闹,嬉笑,甚至追逐,似乎还未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