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说今年的雨水会比去年来的早一些,所以春日祭的时间也比去年早,今年,李罗三人依旧出了村子去寻找祭品,但是这一次他们带上了乔小花,初次来到荒野的乔小花非常兴奋,一路上都拉着李罗的手说个不停。
乔羽和乔云一直盯着两人牵着的手偷笑不止,李罗十分无奈,小姑娘的手很柔软,很光滑,牵着很舒服,可李罗还是说道:“小花,能不能别拉着我的手啊,怪累的。”
“不行,奶奶说荒野很危险,叫我不能离开你的身边。”
“可是我们才刚刚离开村子没几步啊!”
“那也不行,”小姑娘有些蛮横地说道。
乔羽和乔云笑得更大声了,李罗一脸无奈,和女人,哪怕是女孩子,都是讲不得道理的。
因为带着小花的关系,他们没有太深入荒野,只在村子附近徘徊了几圈,这次出村,李罗终于没有再碰到野兽,只碰到过一只灰兔子,还被它跑了,三人只找到一些野菜野果,乔小花如愿以偿地找到了一颗花露菇,高兴地跟个什么似的。
三个男孩子则显得非常无聊,锻炼了一个冬天,他们十分渴望能碰到一只野兽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只可惜不想碰到野兽的时候,偏偏每次都让他们碰到了,现在想碰到一只野兽,却怎么都碰不到。
春日祭到了,和去年一样,全村的祭品堆成了一座小山,不同的是李罗三人的祭品不再风光,反倒是刚刚觉醒的乔山猎到了一只小野猪,他显得更加得意了,而乔羽则更郁闷了。
春日祭,就是一年忙碌的开始,李罗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诺,替乔叟分担了许多农活,这让他更加忙碌,几乎抽不出时间和乔羽乔云两人锻炼身体。
不过,干农活未尝不是一种特殊的锻炼,虽然对身体的锻炼不大,但是能洗练人的心灵,洗去浮躁,使人沉稳,和顺,越发深入干农活,李罗就觉得自己对农神信仰的了解越发深刻。
李罗阅读神典的时候,很多道理他看了一遍不理解,看了两遍也不理解,甚至看了很多遍还是懵懵懂懂,可是在干农活的过程中,他虽然从没有想着神典,但是很多他从前不理解的问题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然后被他理解了,李罗这才有些明白谷祭司所说干农活也是一种修炼的意思。
整个春天,李罗都在一种奇妙的状态中度过,有些类似参禅,整个人处于一种空灵的状态,经常会发生这样一种情况,他在农田里干活,干着干着,忽然就领悟了一个神典中的道理,然后就陷入了呆呆傻傻的发愣中,嘴里还一直傻笑,就连乔叟叫他都听不到。
刚开始几次,乔叟还有些担心,可这样的次数多了,每次李罗都没出什么问题,老人也就见怪不怪了,顶多把这种情况归入了失忆的后遗症里面。
新的一年,李罗除了干更多的农活以外,还多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跟着大祭司学习预测天气之法,另外,还要教大祭司算数。
事实证明,现代的数学思维、数学方法和原始时代的预测气候秘法,两者都没那么容易学会,不过,这也是因为李罗教的只是一些简单的乘法和除法,要是他拿出大学学的微积分,李罗敢保证,让大祭司学上十年也不可能学会,遗憾的是,李罗自己也差不多把大学学的东西忘光光了,就算有天才想学,他也教不了。
大祭司所谓的不传之秘,其实并不难理解,预测气候的学习,考验的是李罗的记忆力,因为其中包含的点太多太繁琐了,光云朵的变化就有数百种之多,还有各种植物的变化,风的变化等等,大祭司都是通过观察大自然种种细微的变化,总结归纳,才能判断气候的变化。其中的难度,丝毫不亚于学习艰深的数学。
李罗一直沉醉于干农活的体悟以及和大祭司的交流学习中,几乎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春天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夏日祭到了,今年的夏天有些干旱,但不是十分严重,大祭司举行了祈水仪式,老天果真下了几场雨,缓解了一下旱情。
夏日祭过后,李罗依旧干着农活,继续获得新的体悟,说来奇怪,不同的季节,干不同的农活,种不同的农作物,从中获得的对神典的体悟也不尽相同,李罗估计,要想理解整本神典,需要经历一年四季,实践所有农神信徒要干的农活,种遍所有农神恩赐的物种。
大祭司终于掌握了乘法和除法,尽管他还只能算出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让李罗觉得有些好笑的是,大祭司学会九九乘法表之后,他认为九九乘法表的价值不可估量,应该把它记载下来,流传万世,竟然十分郑重地把九九乘法表记录在羊皮纸上,委托谷祭司和乔村觉醒者把羊皮纸送到了桑国大神庙,这让谷祭司对李罗的幽怨更大了。
大祭司对李罗说:“小李,你这九九乘法表,蕴含了真正的大智慧,经世济民之功,功在万世,只让你我两人掌握,实在是辜负浪费了如此伟大的杰作,我一定要让这九九乘法表普及万世,我会如实向大神庙禀报,是你创造了这一口诀,相信大神庙在认识到这份口诀的价值之后,肯定会重重地奖励你的。”
李罗不在乎能得到什么奖励,他只想学会预测气候之法,大祭司学会乘除之法后,对李罗的教导更加尽心尽力,他如何悉心教导李罗,自然不在话下。
大祭司学会了乘除之法,李罗还没有学会,并不代表李罗就比大祭司笨,而是两者的学习时间本就不相同,乘除运算,可能只要二三十天就能学会,可是大祭司整整花了一个春季和半个夏季。
而预测气候之法,包含了一年四季所有的万物变化,想要完全掌握,可能需要数年的潜心学习,可李罗学这些东西几乎就是一学就会,他欠缺的不过是时间罢了。这让大祭司惊呼李罗的学习能力实在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面最可怕的一个,他断言,李罗不出两年,就能学会他的预测气候之法。
李罗曾好奇地问大祭司花了多少时间学会的预测气候之法,大祭司一直支支吾吾不愿回答,后来逼急了,大祭司才勉强说道:“不到十年。”
春日祭过去了,夏日祭过去了,秋日祭还会远吗?时间的流逝不会改变,变得是李罗对时间流逝的感觉,不知不觉,水稻又成熟了,家家户户满怀喜悦地收获了稻谷,乔叟今年种的水稻比去年还要多,可因为李罗的劳动能力强了不少,所以收获所用的时间比去年反而少了。
大丰收,除了满仓的大米,乔叟还收获了一大袋宝米,去年可只有一小袋,今年宝米的数量比去年多了好几倍,这让乔叟心里乐开了花,明年李罗就要觉醒了,这些宝米对李罗的帮助会非常大。
秋日祭到了,全村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