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回-闲雅御品红楼梦-铁血鏖战石头城
再说那咸丰此刻正在圆明园中的绮吟堂中和兰儿同观奇书《红楼梦》。这绮吟堂为廓然大公之一,此处遍植仓松翠柏,人工叠置了雄峻群峰,乾隆当年曾咏绮吟堂云:“机政之余,拈吟适兴,每遇佳景,不觉绮思浚发。逢源左右足深资,适兴无非把笔时。设使古人癖诚有,吟之一字我何辞?”
堂中有一幅楹联为:“锦绣春明花富贵,琅玕昼静竹平安。“还有兰儿亲笔所写,字体隽秀,气派不凡。此联出自元代郭钰诗。
堂中落地罩上雕刻有双面鹊梅图,形象逼真,制作精美。喜鹊是报春的吉祥鸟,喜鹊叫,喜事到,寓喜事;梅开百花之先,是报春之花,梅花和喜事连在一起,表示“喜上眉梢”。
兰儿头上戴一个金镶宝石三层菊花纹簪。此簪簪首三层菊花纹饰,花团锦簇。顶层一朵大双层花瓣,花蕊素托镶蓝宝石。花叶之间掐丝藤蔓相连,红、蓝宝石沉甸甸的华贵与金色显出其独有的富丽和华贵。
兰儿还戴着一个拉丝葫芦形金耳环。此耳环顶部披四片金瓜叶,坠部为葫芦造型,拉丝工艺制成。葫芦圆鼓,腰部以小金珠作为圆环,底端以金瓜叶托底,造型栩栩如生、玲珑剔透。
咸丰和兰儿同观一本《红楼梦》,咸丰又道:“这红楼梦倒是一部诗化小说,真乃是幽奇圆妙之作,百读不厌之文,具有浓重的书卷气和文人情趣。书中这些诗词曲赋倒是十分符合人物之性格特征,并与小说情节紧密结合为一体。”
兰儿听了,道:“是啊!臣妾平日里最喜欢看红楼梦了,红楼梦中的诗词文雅闲趣,句法气格上和唐诗宋词一脉相承,又承续了魏晋以来清远派之诗学精神。前人云唐诗多以丰神情韵见长,宋诗多以筋骨思里见胜。曹雪芹强调师古创新,作诗要善翻古人之意,编新不如述旧,刻古终胜雕今。一般许多好诗都是诗人历经磨砺和苦难之结晶,寄寓着幽情单绪,孤行静思,其虚怀定力而又冥游于天地之外。曹雪芹又想书中借人物之口云‘学诗三境、评诗三境、作诗三境,倒是自成一派。”
咸丰听了,又道:“曹雪芹推崇盛唐李杜王孟之诗,却不喜欢晚唐李义山之诗,其实晚唐李义山诗也不差的,朕却最喜欢李义山诗,李义山‘诗句沧海月明珠有泪’写的多有诗意啊!”
兰儿也表示有同感。咸丰又问道:“那你最喜欢红楼梦中的哪个人物呢?”
兰儿答道:“臣妾喜欢王熙凤,近来闲来无事,作了几首咏红楼梦人物的诗给皇上看看。”说着兰儿取出几首写好的诗出来,咸丰一看,只见其中一首咏王熙凤的诗为:
“才调如伊信大难,机心辣手两无端。何须更锡阎摩号,宝鉴分明反面看。”
咏林黛玉的诗为:
“绛珠还泪幻奇文,若累襄王忆两云。丛竹斑斑妃子恨,离骚何处吊湘君。”
咏薛宝钗的诗为:“未许风流合镜台,凭空金锁托良媒。鸳鸯绣出凭君看,端和卿家号夜来。”
咏晴雯的诗为:“幻境前生认太虚,昙花一现可无余。情缘不断肠偏断,领到芙蓉为谪居。”
咏妙玉的诗为:“诗清信我敛茶罗,余枝琴棋亦网罗。一自聆音奈识曲,蒲团无力定心魔。”
咏袭人诗为:“册草教知碧落缘,琵琶又上别家船。始终不脱一场戏,误妆宫中傀儡牵。”
咏秦可卿诗为:“情长情短试裁量,不辩真郎与假郎。唤到卿倾春睡晓,巫山自古已荒凉。”
咏香菱诗为:“亦是宦门掌上珠,爱河一落梦模糊。关系三五团圆夕,遗恨年年对紫姑。”
咏巧姐诗为:“可怜巧尽乞针楼,宛转明珠险暗投。漫言机心增气短,姓王人尚解衣寒。”
咏探春诗为:“海棠开处警花妖,群服三娘识解超。悟到繁华皆足梦,称名蕉下早无聊。”
咸丰看了这十首诗,言妙,道:“这十首诗可堪比十独吟也。爱妃好雅兴,才学不俗啊!”
兰儿听了,笑道:“皇上过讲了,臣妾偶尔随笔写写而已,皇上如看哪儿写的不好,平仄押韵不对,出了格,就帮臣妾改改。”
咸丰点头称好。兰儿又道:“臣妾觉得红楼梦中许多诗文都和花有关,如‘埋香冢飞燕泣残红,琉璃世界白雪红梅,憨湘云醉眠勺药裀,林黛玉重建桃花社’,以及葬花吟。臣妾在宫中也有一种”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感觉。“
咸丰听了,笑道:”爱妃莫要说笑,有朕一日在,又有何人敢对爱妃’风刀霜剑‘呢?“
兰儿道:“据说朝中有个叫肃顺的家伙看臣妾不顺眼,老在背后议论臣妾的短长,皇上要给臣妾作主啊!”
咸丰听了,道:“这个容易,朕马上叫他闭嘴。”
兰儿听了,又道:“这样臣妾就安心了。红楼梦中还有许多写水的,所谓‘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水上落花愈多,其水愈清。老子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这林黛玉在大观园中看见落花和流水,她便唯有葬花和流泪了。”
咸丰听了,道:“爱妃你讲的过于伤感了,朕却觉得红楼梦中讲了许多昆曲,如《长生殿》、《西厢记》、《牡丹亭》等。昆曲和园林仿佛是一对姐妹,园林之美衬托了昆曲之高雅,昆曲高雅又点缀了园林的风光。在唱法上昆腔拖腔使调,以声就板,常在板眼空处使用长腔,从而达到一种婉转悠远、清俊温**感觉。红楼梦中所提到的昆曲大多是当时盛行之昆曲剧目,而《红楼梦》流行后,根据其内容改编成昆曲的就有十几部,如《红楼梦传奇》、《葬花》等。”
兰儿听了,道:“臣妾认为红楼梦是一部受《西厢记》影响很大的作品,红楼梦还是一个擅长写梦的作品,其中梦诗有:‘眼前春色梦中人’,‘倦乡佳人幽梦长’,‘梅魂竹梦已三更’,‘沉酣一梦终须醒’;而贾宝玉梦入太虚幻境却是全书之大关键所在。红楼梦中之梦诗和李义山之梦诗乃是一脉相承,李义山梦诗云:‘别馆觉来云雨梦,’‘庄生晓梦迷蝴蝶,’”
咸丰听了,又道:“说到此书中之梦,还有许多戏曲中之梦。如第二十九回,看戏第三出《南柯梦》讲述淳于芳梦入槐安园之梦事,第十八回亦有四出大戏。第四十五回回前文云:‘富贵荣华春暖,梦破黄梁愁暖。金玉作楼台,也是戏剧妆点。’此言十分精妙的造出了一个人生如戏如梦之世界,到最后总不免落的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之下场。像如今此圆明园中富贵华丽,此富贵不知可持续多久,日后岂不会也会烟消云散,化为乌有否?”
兰儿听了,忙道:“皇上何出此言,想我大清帝国江山永固,千代万代繁荣昌盛,铁打的江山。
咸丰听了,脸上浮出一丝苦笑,道:“爱妃你莫要拿好听的话儿来宽慰朕,朕心里头似明镜一般明白,如今内忧外患,红夷人兵临城外,只怕是凶多吉少,在劫难逃了。”
兰儿听了,又劝道:”红夷才区区几万人马,我大清有雄兵百万,战将千员,灭红夷草寇不在话下。“
咸丰听了,摇了摇头笑道:”你又吹,尽挑一些朕喜欢听的话儿讲来哄朕开心,不过这些话儿听起来还是蛮舒服的,朕就暂且把它们当补品吃了。“
兰儿却道:”臣妾说的是真话,将来臣妾要向这些杂毛蛮夷之国宣战,把它们打个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咸丰听了,道:”爱妃真可爱,朕喜欢你这股劲头儿。“
兰儿听了,又道:”蔡岫勍在书中讲要为闺阁列传,不知日后可有什么人会为臣妾立传作文呢?“
咸丰听了,笑道:”这个嘛!爱妃不必担心,将来自然会有大师级的人物横空出世,为爱妃立传写文的。“
兰儿听了,点了点头道:”承蒙皇上吉言,但愿如此吧!那一定要把臣妾写的好好的呀!“
咸丰又道:”朕又觉得红楼梦中有一种仙境之感,其中诗云:‘游仙香泛绛河槎,’‘偷下瑶池脱仙胎’,‘缟仙醉跨残虹’,‘金门玉户神仙府,桂殿兰宫妃子家’。‘风流文采胜蓬莱’。这些诗所写清幽而无俗气,蕴含仙气,为太虚幻境在人世之投影,继承了《庄子》中神仙写法,和这里圆明园之风光又有几分神似。
”
兰儿听了,道:“或许圆明园是仿江南园林而建,曹雪芹文中多有江南园林之意境,两者是一脉相通的。这种神仙之境可以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瞻足万物,应物变化,逍遥自适,凡愿夙愿都可以在此得以满足而永存不朽。《红楼梦》中对于潇湘馆之描写,其清幽境界就是出自唐代诗佛王维笔下《竹里馆》,曹雪芹对王维诗境十分推崇。”
咸丰听了,又道:“朕觉得《红楼梦》和《桃花扇》有几分神似,两书都以儿女之事表盛衰之感、历史之思,其事虽各异,但其寓意相近。和以往传奇‘事不奇幻不传,辞不奇艳不传’之创作旨趣不同,孔尚任和曹雪芹都讲述真人真事,两书中许多细节设计也大同小异,二作者皆为现实诗人和冷峻历史学家,以文传史也。”
兰儿听了又道:“臣妾又觉得曹雪芹在写小说时还将绘画之原理运用到小说创作之中去,使小说有画卷感,使读者沉浸于其营造之境界中流连忘返,悠然长怀。如书中‘白雪红梅’,‘湘云醉卧’,‘群芳夜宴’,‘黛玉葬花’等情节,给读者以观画式之审美享受。绘者作画,往往先定章法,在起承转合中,间以勾勒物象,继而反复皴染,使画面整体产生虚实变化,进而强化意蕴,营造意境,从而突出主题。书中如第七十六回,曹雪芹也正是用同样一笔笔之描绘,通过故事之发展,将一份凄清悲凉之感慢慢地刻画,抒写出来,并直达读者内心深处,是参用了画技的一种方法。”
咸丰听了,点头道:“看来曹雪芹的确是个精通画理之人,苏东坡有云:‘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画者,文之极也。’曹雪芹精通绘画和写作之法,将两者溶汇贯通于一炉,方能驾轻就熟的参用画法经验,在行文叙事中,因心造境,自由抒写。”
兰儿又道:“臣妾还认为红楼梦此书是曹雪芹之心灵自传,是他在经历了人生困境和内心孤独后,发出的对生命之深沉感谓。他不仅仅注重于摹写人生,摹写社会和对世俗百态的善恶之评判,更加倾向于对心灵之抒写,更倾向于描绘自我心灵中之‘太虚幻境‘。曹雪芹外师造化,中得心源,通过对贾宝玉和金陵十二钗之形象塑造,以及大观园佳丽们最终魂归‘薄命司’之描写,谱写了一阙青春哀曲和美好青春逝去之挽歌。作者之伟大之处在于,其一面将美好之事物展现给人们看,另一面却同时预示了这些事物之势必毁灭,让读者深切体悟其中之惊心动魄。其呼唤美,展示美,同时亦将人生之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便是大师级作者的高明之处。高明的大师唯有选择适合他们自己之题材,才会创作出不朽之经典巨作。每一个大师之创作皆是其心灵和题材产生共鸣而结出之硕果。如果无法产生共鸣,则融入不了感情,就驾驭不了这个题材,就不会有创作之冲动和激情。”
咸丰听了,道:“爱妃讲的太好了,看来爱妃对红楼梦一书颇有研究,不错!不错!够风雅,风雅绝尘啊!”
兰儿听了,道:“臣妾随口说说而已,皇上过讲了。”
咸丰又道:“这红楼梦可谓是文备众体,曹公之才华非凡,其能文会诗,工曲善画;博识多见,杂学旁收,三教九流,无所不通。书中有诗、词、曲、歌、谣、谚、赞、偈语、辞赋、联额、书启、灯谜、酒令、骈文、拟古文等,应有尽有。以诗而言,又有无绝、七绝、五律、七律、排律、歌行、骚体,有咏物诗、咏怀诗、怀古诗、即事诗、即景诗、谜语诗、打油诗;有限题的、限韵的、限诗体的、同题分咏的、分题合咏的,有应制诗、联句体、拟古体,有拟初唐《春江花月夜》之格的,有仿中晚唐《长恨歌》、《击瓯歌》之体的,还有师发《离骚》、《招魂》而作大胆创新的,五花八门,丰富多彩。”
兰儿听了,道:“皇上讲的好,一部红楼梦读来读去就是诗悟红楼。红楼是故事得以展开的空间,高耸、深邃、无涯;‘诗’是那些时而清秀,时而雄奇之灵魂私语;‘语’则是一种用意深沉甚至旁若无人之言语,奇异故事动着人心,勾连着一个又一个红楼细节,展示出一幅又一幅红楼画卷。那些曹公代所有人物沉潜着心思吟诵出来的诗句,在日色雅静之白昼,在月光朦胧之夜晚,将阅者尽情的引向大观园那幽深之花径中。”
咸丰听了,又作诗一首云:“一弄花飞春不成,伤心偏尔有颦卿。东流西泠都非计,浅扫深埋百有情。”
兰儿又道:“臣妾又觉得红楼梦和庄子学说有几分联系。贾宝玉渴求之‘太虚幻境’就是庄子所云之逍遥世界。庄子在《逍遥游》中所追求最高境界: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唯有无己、无功、无名才能达到真正之逍遥,真正之自由,所谓‘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逍遥其实是一种精神境界,一种超越一切差别与对立,不为物累,不随境迁的无限自由之境界。”
咸丰听了,道:“朕也略有同感,《南华经》上讲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汎若不系舟。‘这’汎若不系舟‘正是贾宝玉所梦寐以求之人生境界。朕也想过这种超凡脱俗的神仙日子,只是眼下国事繁忙,让朕难以超然事外,真是无可奈何。”
兰儿听了,道:“皇上不必烦恼,臣妾愿为皇上分忧。”二人闲谈不提。
再说此刻天京城外的湘军大营中正在组织敢死之士去猛攻太平门。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一个叫李臣典的亡命之徒,主动请缨愿率三千死士前去攻打太平门。曾国荃大喜,道:“好样的,今日是对长毛之最后一战,长毛乱党大势已去,你若能率人马攻入城去,本帅奏请皇上加封你为万户侯,赏黄金万两,美女十名。”
李臣典却道:“谢九帅,若属下不幸战死在沙场,请九帅厚待属下的亲属。”
曾国荃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却道:“这是自然,你放心去!”于是这个不知死活的李臣典便率着三千死士集结于太平门外。午时三刻,曾国荃下令引爆地道里的炸药,只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太平门城垣被炸开了一道二十余丈宽的缺口,砖块飞起十几丈高,又密雨般的落下,浓重的烟雾夹着暗红色的火焰在天地间翻滚。
李臣典身披重甲,率手下亡命之徒如潮水般不要命的涌入缺口中,和太平军守军展开惨烈的短兵相接。天京城中早已断粮数日,太平军将士连饭都吃不上,战斗力大减,难以抵挡湘军的猛攻。
再说此刻,洪秀全因为带头吃了一种用野草合成的团子,一病不起了。他又听说太平门快守不住了,急火攻心自知去日无多,便效仿刘备白帝城托孤把忠王李秀成找来托孤。
李秀成来到天王府中,见洪秀全有气无力的躺在一张龙床之上,洪秀全在临终之前对李秀成道:“朕悔不听你当时让城别走之策,才有今日之劫。你的才能超过曾妖头十倍,你来辅佐幼天王,必可以重整旗鼓,东山再起和清妖一决高下!”
李秀成听了,含泪道:“臣何德何能,可以担此重任。臣愿保着皇上杀出重围去和李世贤大军会合。”
洪秀全摆了摆手道:“朕快不行了,你若带着朕突围,岂不是拖了你的后腿,朕将在天堂保佑你突围成功。”说着洪秀全又把幼天王叫来给李秀成磕头。
李秀成受宠若惊道:“臣愿肝脑涂地,保着幼主杀出重围。”
洪秀全又让幼天王洪天贵认李秀成为相父,安排好后事,洪秀全松了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结束了自己轰轰烈烈的一生,享年五十一岁。
李秀成擦了擦眼泪,保着幼天王上了汗血宝马,又命人取来兵器方天画戟,率着几千御林军向太平门湘军人马迎面杀来,正遇湘军悍将李臣典。李成典一看对面来了名满天下的李秀成,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又怕在部下面前丢脸,只得硬着头皮挥刀来战李秀成。
李秀成见了李臣典喝道:“别的湘军将领见了本王躲的远远的,为何你却不知死活挡住本王去路。”
李臣典道:“你们大势已去,别逞能了,快快下马受降!”二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李秀成不愿在此浪费时间速战速决,不出三个回合一招“横扫千军”将李臣典连人带马劈成两段。李秀成乘胜保着幼天王杀出了天京城往湖州而行,那些湘军都忙着入城打劫财物,谁会像李臣典那么傻去单挑天下无敌的李秀成,个个见了李秀成就当作没看见睁眼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湘军杀入天京城见人见杀,见财就抢,一座天京城变成了人间地狱一般。
湘军抢完天王府,为了毁灭证据,又放了一把火,顿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天京城淹没在了一片火海之中。大火七日七夜不灭,好好一座金碧辉煌的天王府变成了一片瓦砾场;湘军们还掘坟掘地三尺,拼命搜刮财物。秦淮河被死尸所塞,鲜血使河水变成了红色,尸体散发出来的恶臭让湘军也不愿在城中呆下去。
李秀成回望身后火光冲天的天京城,长叹一声,保着幼天王往湖州而行,要知李秀成能否东山再起,重整旗鼓和清军再战风云、卷土重来,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