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骄阳正明媚,艳丽又不晒人。二娘竟然还没有过来兴师问罪,这让孟瑶实在纳闷,院子里栽的几株寒梅还没有落地生根,一派死相。心里想着闲来无事的时候也能看看她傲雪临寒这样也能带来勇气。
春桃慢悠悠地走来,委屈得不得了,又是摇头,其他的不用再说。
孟瑶的眼神又变得深邃了,看向远方的目光渐渐模糊,还是见不到吗?
“王妃~!”一声包含怒火的称呼从孟瑶身后传来,王妃二字明明是身份却在嘴里就像是称呼,若是以前,孟瑶必定要以此事跟她好好说教,最后又要被爹爹说不懂事,高傲不认人。
锦衣华服,秀丽的头发,越发年轻的脸庞,真是好,好啊!好……
孟瑶瞧着她身后的一群人,似乎两个府里的人都有,看来这是要给自己坐实罪名。春桃附耳上,“小姐,来者不善咱们还是避避。”
孟瑶痴笑,“如何避,能避你家小姐会差点魂魄归西?”然后挺胸抬头走到二娘面前,等着她的拜见。
“王妃,苷萝哪里得罪你你要这样害她?”气势汹汹就差指着鼻子骂道。
孟瑶心里正得意,越凶越好,怒火是可以燃烧一切的,烧吧!烧的越历越好。
“何事?”
二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什么时候炼成的,还是真如女儿所说,这个女人变了,死过一次后就变了。难道坊间传言为真?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怕什么鬼怪!就算真的她也要铲除拦住她女儿的人!
“苷萝落水的事,平时你就处处看不顺眼你妹妹,认为她凭空而来抢你的东西,所以刁难她,但是她是你亲妹妹,你可以看不顺眼我,我不怪你,但是她是你亲妹妹。”
孟瑶就这样看她说这话,总觉得应该配上一副娇柔的表情才对,这样的音量大了些,不足以动人。
等她说完那篇声泪泣下,足以将她推入深渊的话后,幽幽的开口,“众人皆知,苷萝踩着裙角跌入荷花池。大夫也说了落水只是小事并不是根源,二娘你这样胡乱捏造事实,诬陷好人,哦不是诬陷砾王妃。
对了,二娘在家我是嫡女你应该唤我一身小姐,在这本王妃是皇上亲封,你应该跪下称一声王妃,如此大呼小叫丢了我们相府的颜面。”
局面瞬间转变,又或者说从来没有对立过,一直就是一边倒的局面。孟瑶的静让她的无礼穷现毕露,气急败坏的红娘指着身后一群人,“你们都是饭桶吗?”
孟瑶背着身去,这种事与她无关不想去管。他们从来都没理会自己的好,救他们没必要,实在是浪费时间。
这俏丽的寒梅,什么时候才能绽放?
寒梅啊寒梅,你可能听见我心声?我的心跟你一样死气沉沉,是否你复苏的时候我就能好好的活着?
“傲雪一枝梅,临寒独自开”孟瑶不知怎么就想到这句诗。
水砾寒开始就不胜其怒,但碍于苷萝面子所以特意慢了些步伐,后来剧情突变,孟瑶的性子让他回到当初,让他记起当初她也是这样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她是不同寻常的女子,有一颗很柔软的心,聪明伶俐。又很坚强,坚强的可怕,独自支撑起一个家,她就是这样矛盾的存在,矛盾的刚刚好。
他说过想要保护她,成为她的依靠,以后就不用这样伪作坚强。可是……对苷萝愧疚比不上对她的愧疚。
这件事她说得对,不关她事,为什么要这样难为她。于是走出众人视线,“二夫人,你这样确是错了。”
红娘都感到不可思议,往日里哪次不是护着苷萝的,更何况这次她再无无法……王爷他竟然没有护着苷萝,惩戒这个女人?“王爷”
水砾寒环住孟瑶的腰肢,面露不悦,“二娘,大老远就听见你声音了,本王会回禀相爷好好教导家里人的。”
红娘一听就瞪大了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的就说这样的话,平常她都是当自己家,呼风唤雨的,这……
连她自己都忘了,她只是一个二夫人而已,她的女儿是庶出的,不过站在那个位置都不可能比孟瑶耀武扬威。
“夫君,罢了。她也只是担忧女儿罢了,我也该回房了,天寒地冻身体熬不住。”若说没有一点小小的感动是不可能的,可仅仅限于感动。
大家的视线停留在二娘的身上,而她注意到了门口,二娘的声音虽大可夫君的脚步声她是记得的。爱一个人的时候,会记得所有东西,刻骨铭心。
也正是一倾听才让她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在事后出现安慰她。其实他是怕浡了二娘的面子让苷萝伤心,难得他这次及时出来,也真是难得。
转身的那一刻,孟瑶好像听见了心碎的声音,那是一种拆骨食髓的痛。每走一步她都觉得离水砾寒更远了,可是她不想回头。
心痛了这种事,习惯就好。
水砾寒赶紧跟上去,搀扶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问候,红娘眼皮子都在颤抖,这怕是要变天了……
于是赶紧的蹦达回苷萝院子,一把扯住还在梳妆的人,辞退下人,“女儿啊,你没说错,这孟瑶醒来以后果然大不相同,莫非知道那毒药是我们……”
苷萝赶紧堵住她母亲的嘴,“孟瑶是她婢女下毒害得,与我们何干?她醒来也是因为那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是墨王爷的人。如果她们联合起来咱们就万万没有翻身的时候了。”
母女俩相视着想法就已经形成,她们能让孟瑶死第一次就能死第二次,这个肚子早就坏了一定要最后再利用一次。
“母亲,可有信得过的大夫,假孕就行。”
红娘惊过以后连拍苷萝的手,直呼聪明,“女儿啊,这事包在娘的身上。不就是假孕吗?可是你这已经判定无法再孕怎么会有孩子呢?”
苷萝皱眉,“娘,你怎么那么蠢,我只是落水怎么可能不孕?”
然后屋子里就传来一阵阵的大笑声,也放心了伺候的仆人,不必把命栓在裤腰带上。二夫人折磨人可是很有一套,不见血就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