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刘安已和那个神箭手王伯当共乘一骑,往一个村庄而去。刘安问“王哥,那宋子贤今天是在甲乙丙丁哪个落脚点?”
王伯当不高兴的说:“还不是你,昨天就能杀了那个假弥勒,非得要看看什么那假弥勒的招式,惹出这么多事来。也还好张须陀没看出来你这是临时起的主意,否则现在追来,就他手下秦琼和罗士信,就足够缠住我们了,再加上那么多官兵,我们说不定就死在这里了。”
刘安笑笑说:“王哥你真是过谦了,以你的箭术,秦琼和罗士信哪那么容易追的上来,我们只要逃到那片树林里,他们就缠不住我们了。还有王哥我们到底是去几号落脚点?我当时忙着对付那个秦琼,没看到宋子贤往哪里跑了,你眼神好久跟我说一下呗。”
王伯当哼了一声说:“乙。”刘安说了一声“好嘞”,策马向一个方向跑去。
另一边,宋子贤利用幻术,逃出张须陀的包围,现在正躲在某个寺院的密室里,暴躁不已。
妈的,今天好不容易煽动一群人,打算起义,尝尝当皇帝的味道,又被猛将张须陀搅了局,多年努力付诸一炬。
妈的,昨天晚上降龙伏虎两人莫名其妙的被人杀了,否则以他们两个人的身手,早就发现有官兵过来了。
妈的!
妈的!
妈的!
宋子贤越想越气,站起来一脚踢翻身前的桌子,放声大骂一句:“妈的。”引得密室内阵阵回声。
正在这时,就听密室里突然有人说话:“活菩萨在这里发什么火啊?妄动无名可是罪过啊。”这声音,正是白天挡住挡住秦琼的那个小子。宋子贤心想:“那小子本身不错,能挡住秦琼,还能从张须陀手中逃出来,而且白天还帮我脱身,应该是我的信徒,能把他拉拢过来,胜过原先的十八罗汉,我再经营一下,未尝不能东山再起。”于是,宋子贤整了下衣服,换了副微笑的脸,说:“小力士,白天多谢出手相救,赶快请坐请坐。”
刘安从暗处出来“宋子贤你果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换成白天的张须陀,肯定不会让我坐下来。”刘安绕着脸色渐渐变差的宋子贤,边走边说,“你是不是还想着招揽我做你的部下,嗯让我想想,是不是你觉得我白天救了你,我就是你的信徒了,是不是啊,弥勒爷?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我素不相识,我是怎么知道你有这么个密室当落脚点的?”
宋子贤感到背后阵阵发凉,问道:“你究竟是谁?你到底想怎样?”
刘安掏出一把匕首,在宋子贤眼前晃了晃,说:“我呢,是一个杀手,有人请我师傅来杀你这个人,而我师父觉得杀你这种人太掉身价了,又正好遇到我差不多该出师了。所以呢让我出来练练手,如果我这次成功的把你的脑袋带回去呢,我就能出师了。”
宋子贤听完,噗通一下瘫坐在地上。刘安在宋子贤面前蹲了下来,说:“弥勒爷,昨天晚上我为了潜进来,杀了你两个人,却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看来会一点幻术,我很感兴趣,所以就打算留你一天的命,想见识一下,今天白天你也确实让我开了眼界。”
宋子贤颤颤巍巍的说:“原来,杀了降龙伏虎的人就是你。”
刘安说:“没错。弥勒爷啊,我这里想和你做一个交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宋子贤连连点头:“愿意愿意,只要你能饶我一命,东边富源寺……”
刘安把匕首往前送了一送,吓得宋子贤赶紧住口。刘安说道:“你东边的,南边的和北边的三个寺庙里钱财,在你死后自然你手上的这些钱财自然也会落入我们的手中。而且,作为一个杀手,不管你再出多少钱,我都是不可能放过你的,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不过我这个人呢,对你的那些幻术很感兴趣,然后呢,我又只会杀个人。这样,你把你的幻术教给我,我帮你杀个人怎么样?你想杀谁?”
宋子贤结结巴巴的说:“我…想…杀…张…须…陀…”刘安摆了摆另一只手说:“不行不行,就只有我对你会的那些幻术感兴趣,但是我已经在张须陀面前出现过了,现在就凭我一个人杀不了他,而你又提供不出别的条件来让我的同伴和我一起去杀张须陀。同样的道理,张须陀手下秦琼和罗士信我也没办法杀。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建议,张须陀呢今天晚上驻扎在唐县,我可以帮你把唐县县令杀了,张须陀也会觉得在自己眼皮底下死了唐县县令很没面子,怎么样?”
宋子贤颤颤巍巍的点着头,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说:“这…个…就…是…弥…勒…教…的…秘…籍…”刘安一把拿过,随意翻了一下,说:“那好,交易达成,我一会就去一趟唐县。”并捏住宋子贤的嘴,往宋子贤嘴里丢了一颗药进去。“看在你也是我的雇主份上,就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吧。”刘安话还没说完,就见宋子贤头一歪,嘴角渗出丝丝鲜血,已然死了。
“那么,该动身去一下唐县了”刘安割下宋子贤的人头,并用石灰做了一下防腐措施,把它放在一个木盒子里面。“你要去你去。”王伯当铁着脸说。“当然当然,这个价码就我觉得合适,当然只能是我去啊。”刘安点点头“你还未出师擅自接活,回去我会和师傅说的。”王伯当依然铁着脸,刘安面现无奈,说:“好吧好吧,你要说就去说吧。这弥勒教的秘籍,绝对是一个好东西,当年大乘弥勒李归伯也算是一个高手,弥勒教的东西,多学一点还是蛮有用的,你看白天宋子贤那手弥勒真身和佛光普照,都有不错的效果,以后用得着啊,我就很想学。”王伯当看着刘安,说:“反正你已经把活揽下来了,杀手最重要的是守承诺,现在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左右,我去把宋子贤其他落脚点的钱财拿了,就在唐县城外驻马坡等你,天亮就走。”刘安一拍大腿:“那就走啊,唐县县令好歹也是有几个保镖的,收拾起来也不轻松。”
于是刘安乘着夜色偷偷摸进唐县县城,然后找准了唐县县令宅,刚刚翻墙进去,还没找到县令在哪个房间,就听见破空声响,一支黑色小矢直射刘安面门,刘安扬起手中匕首格开小矢,就见房顶站起一个人来,正是白天见过的罗士信。
刘安啧了一声,掏出面罩罩住自己的脸,同时一猫腰钻入墙边阴影,罗士信也不追击,站着宅子的最高处冷冷的看着,暗中提防,手中端着一把小弩,随时准备射击。
刘安心中道一声晦气,悄悄走到罗士信的视野死角,暗中打量宅子的格局,发现罗士信占的宅子最高处,正好能看到进入县令卧室的必经之路,不由得对张须陀佩服有加,自己仅仅和他打了一个照面,就能从中想的那么远,让罗士信暗中保护唐县县令,确实是非常稳妥的一步棋。如今罗士信守住必进之路,刘安在脑海中盘算许久,一个大胆的计划浮上心头。
“走水了!走水了!!”刘安摘下面罩,从暗中跑出,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顿时县令府一阵骚动,不少房间均有人开门探头出来,更有人披着一件外套往屋外跑。罗士信见刘安跑出,手中小弩对准刘安,连着射出三支小弩,这次刘安没用匕首去挡,躲开了其中两支小弩,第三支小弩却没能躲开,擦着刘安左手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
刘安没有管伤口,只是不断的调整行动的路线,尽可能地利用步法,从人群之中穿过。罗士信眼见刘安找县令府的人作掩护,知道弩箭无法再射中他,抽出腰间宝剑,从高处跃下,想要拦住刘安,然而刘安却无意与罗士信交手,不断地绕开罗士信,并用手将一些仆从推向罗士信。渐渐地,一些家丁也看出情况来,便喊道“保护好老爷和夫人。”一边从屋里拿出一些棍棒,跑到二楼某个房间门口,对着屋内说“老爷夫人,外面有刺客,罗将军正在追捕他,你们千万小心,不要出来。”
罗士信暗骂一声蠢货,顾不得会伤及仆从,挥剑向刘安砍去,然而刘安反应更是迅速,未等罗士信的剑到,已经一跃而起,抓住二楼栏杆,翻身而上,推开守门的家丁,便要进屋。罗士信眼见拦不住他,掏出小弩对准刘安射去。刘安却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把抓住射过来的弩箭,弩箭被这么一抓,虽然中刘安背部,伤口却并不深,刘安没有半分停顿,闪身进屋。
等罗士信上楼,只见窗户洞开,屋内只有倒在地上的唐县县令和抱头痛哭的县令夫人,没有刘安的身影。罗士信回头看唐县县令,只见唐县县令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倒在血泊之中,眼见是没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