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快步进屋,单雄信和徐世勣两人赶紧跟了进来,徐世勣顺手把门带上,翟让说道:“辛苦二位了。”
单雄信说道:“这几天,尾随我们的人似乎少了一些,剩下的人中,从服饰上看不出来什么。”
徐世勣向外张望了一会吗,说道:“应该是少了两批人马,又多了一批人马。暂时也看不出来什么。”
翟让说道:“据可靠消息,再有三天,杨广就要坐船南下,然而敌人就在一个月前伏击了刘安,之后除了每天照常跟踪我的踪迹,便再无别的动静,着实可疑。”
单雄信看了看桌上,发现有一张纸条被压在砚台下,露出一个角,上面有个小小的贾字,咦了一声,说:“贾军师有消息传来了。”翟让点头,抽出纸条看来看,便说道:“雄信、世勣你们二人也来看看,贾军师已经把计划安排好了。”
单雄信、徐世勣过来看了看,两人对视了一眼,单雄信说道:“这个计划如此激进,风险之高,更胜我们之前的安排。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想要回头也来不及了。那么我们只好舍命陪大龙头了。”
翟让爆了一句粗口,说道:“陪我同行就行,舍命就不用了。那么我们现在出发吧,轰轰烈烈的闹他娘的一场。”
三人从屋中出来,徐世勣一边走,一边细细观察,说道:“尾巴还跟着呢。两波人马,一共五个人。”翟让点头说:“那么能按计划解决吗?”徐世勣说道:“我们两个人不保险,最好再叫一个高手。”翟让说道:“那么就去找当仁好了。他没在贾军师分派的名单之中,应该就是贾军师作为必要的战斗力,留给我们的。”单雄信说道:“我们正好也顺路路过王将军府上,顺路请王将军同去。”
说话间,三人来到王当仁宅前,徐世勣刚打算敲门,只见大门吱呀一声开启,王当仁从宅中走出,见到翟让等三人,略略吃惊,正想开口询问,翟让说道:“当仁你现在不要多问,马上去拿上武器跟我走,我们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王当仁拍了拍腰间的战刀,说道:“武器我随身有带,只是大龙头现在天色已晚,你……”翟让用眼神制止了王当仁继续说下去,转身就走,王当仁见状,不敢多说,只能跟着翟让。
几人来到一处名家前,翟让看了看四周,说道:“地方选的真是不错,躲在这个偏僻的角落,一旦打起来也不会惊动到其他人。跟了我一路的家伙们,你们说是不是?”
翟让话音刚落,几人身后跳出五个人来,其中二人站在一起,另一边三人站在一起,翟让说道:“你们胆子倒也是大,就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沙哑着喉咙说道:“你们想要杀我们,早就可以动手卡了,何必等到现在?刚刚故意去叫一个帮手,只是想要吓退我们而已。现在你们已经在别人的地盘上了,再想回头来对付我们,只怕是没有这个余力了吧。而且我们只是负责盯着你们,现在你们想要弄点大事情,我们也不求能够建功,只要把消息送出,报告我们老板就行。三号,你现在马上回去报告老板。”
另一边二人组中一个人也冲着另一个人点头说道:“你回去报信,我留着这里。”
那两人接令,刚刚回头冲出几步,就见暗处突然蹿出两个人,正是李靖和红拂女,李靖挥刀砍落,将其中一人砍翻在地,另一边红拂女手中浮尘一摆,绕住另一人的脖子,一拉一送,就见那人脖子上被勒出无数道血痕,倒在地上,没了呼吸。单雄信等三人也没有闲着,同时出手,瞬间将另外三人击毙。
然而就在单雄信等人动手的刹那,民房门突然打开,一人从屋内飞身而出,手中一把短枪直刺翟让。翟让早有防备,出刀砍向枪身,刀枪相交,迸出一串火花。翟让和那人各自退开两步,又一人从屋中出来,说道:“这不是翟老大么?杜伏威有失远迎,惭愧惭愧。不知翟老大来找杜某有何贵干?”
翟让说道:“杜老大江湖上待习惯了,正常的待客之道只怕不曾知晓。尚未见面便给翟某这一枪,看来我不在这江湖几年,规矩都变了啊。”
杜伏威冷笑几声说道:“看来翟老大今天是要跟小弟我过不去了?”
翟让说道:“我有一个兄弟,叫郑秉,前些日子被人砍断四肢,死于家中,不知杜老大是否知道是谁人所为。”
杜伏威说道:“翟老大何必跟杜某绕圈子,你既然已经查到我杜某,那就该知道人是我杜某所杀。我敬郑秉是条汉子,但很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就只能杀了他。”
翟让说道:“既然你自己承认了,那么就乖乖地给郑兄弟偿命。”
杜伏威甩了甩袖子,说道:“翟老大既然想动手,那我就陪你耍两招。”
单雄信从翟让后面走出,说道:“杀鸡焉用牛刀,就让我单雄信来会会江淮军一把手吧。”
杜伏威冷笑说道:“兵对兵将对将,翟让你既然让你的手下出来,那我也让我的手下来。雄诞,你去会会他。”
就见王雄诞从屋内走出,领命,缓缓拔出佩刀,遥指单雄信道“江淮军杜公座下,王雄诞,前来领教。”
单雄信低声对身后的徐世勣等人说:“现在屋内到底有几人我们尚未查清,不宜轻举妄动,你们保护好大龙头安全,待我收拾了对手,再做打算。”徐世勣会意,与王当仁等人站在翟让身边。单雄信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刀,说道:“单雄信前来领教。”
两人各自踏着步子,缓步逼近对方。单雄信毕竟兵器比王雄诞更长一些,眼见两人距离渐近,低喝一声,长刀挥出,横扫王雄诞面门。
王雄诞刀身一立,左手在刀背上一拍,将刀尖拍在单雄信刀身上,挡住单雄信这一刀,脚下踏出两步,刀随人走,刀尖不断地在单雄信的刀身上摩出火花。单雄信手腕一番,让刀锋朝上,同时手臂一抖,引得刀身左右摆动,荡开王雄诞的刀,向后退出半步,双臂回收地同时把刀尖上挑,划向王雄诞的眉心。
王雄诞不做停顿,头往后仰,右手挽一个刀花,封住单雄信的刀路,左手立掌拍出,取单雄信胸口。单雄信双手平举,身子向左一侧,用刀柄击向王雄诞左手腕口。王雄诞左手改直劈为横扫,一掌击中单雄信刀柄尾端,同时右手挥刀直劈。单雄信长刀上扬,架住王雄诞这一刀,两刀相交,又是火光四溅。
杜伏威边看边说道:“翟老大,你这手下的功夫可真是怪异,明明兵器比我这边雄诞要长,却不用大开大合的招式,这种打法,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刺客。莫非你手下就只有一群刺客,这今后要是上了战场,只怕要吃大亏。”
翟让回击道:“不劳烦杜老大费心。杜老大还是关心下自己,别又被张须陀击败了。”
这边杜、翟二人嘴上斗着,杜伏威身旁刚刚那个持短枪的汉子气不过,出来说道:“江淮军陈正通,前来讨教。”翟让冲着王当仁说道:“当仁,这一站就由你来接,也让江淮军看看,我们的将军是否真的如此不堪。”
王当仁抽出战刀,说道:“正好,我也想会会这个敢偷袭大龙头的家伙。”说完,大步上前,把战刀举过头顶,随时准备劈下。
陈正通短枪往前一递,刺向王当仁心口,王当仁大喝一声,战刀劈下,直取枪头。陈正通左手一拨枪身,就见短枪舞出一个枪花,让王当仁摸不透枪头所在。王当仁也不含糊,右手发力,硬是把这一砍变为持刀横举,左手在刀柄上一按,战刀在身前划出一个半圆,就听一声闷响,战刀刀身砍在枪身上,陈正通这一枪从王当仁身边擦过。两人交错而过,王当仁右手单手持刀,转身面对陈正通,陈正通双手持枪,回身立一个马步,枪头直指王当仁。
两人又各自大喝一声,王当仁大步前进,右手战刀由下而上,斜斜撩向陈正通,陈正通单腿单腿直立,短枪下砸,砸开王当仁这一刀。就在两人错身而过之时,陈正通突然腰一扭,短枪如毒蛇一般刺出,刺向王当仁背后。王当仁从刀身反光看到陈正通这一枪,把刀交左手,反手挥刀,向陈正通脖子斩去,陈正通见状,只好回枪架住这一刀。王当仁呼和一声,腰腹发力,身子转一个半圈,右手挥下,按在刀柄上,加大力道,陈正通就感觉枪身上一股大力传来,眼看挡不住这一刀,只得借力向右倒去,在地上翻了个滚,避开王当仁这一刀,左手持枪,单膝跪地,说不出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