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从屋顶跃下,已牢牢将徐世勣锁定,双手连轰,徐世勣用右手勉强招架,连连后退,突然脚下一绊,向后跌去。宇文化及怎会如此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双拳直击,顺势向下一按,攻向徐世勣胸腹要害。徐世勣突然右腿上翻,勾住宇文化及左手,用左手勉强接住宇文化及右手的一拳,伸手疾抓宇文化及左肩,同时脚下用力,想要废了宇文化及左手。宇文化及喝一声:“好胆量”,左手肌肉发力,竟然自己把自己的关节卸下,脱出徐世勣控制,同时右腿一抬一蹬,一脚把徐世勣踹的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宇文化及一边用右手,把自己左手脱臼的关节放回去,一边走向徐世勣,想要结果徐世勣性命。就听一声“住手。”转头看去,就见刘安站在一名女孩身后,一手抓着女孩的肩膀,一手拿着一把匕首,架在少女脖子上,说:“用慧义公主一条命,换我们两人离开,意下如何啊,宇文化及?”
刘安被宇文化及踢下屋顶,掉入房内,虽然竭力保持身体平衡,仍重重横摔在一张椅子上,顿时把椅子砸得四分五裂。刘安单手支撑起身体,又呕出一口鲜血,抬头观察,就见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眼睛的主人见刘安起身,开口说道:“你是来杀父皇的吗?”
刘安一愣,看清楚那是一个小女孩,长得十分秀丽可人。看着小女孩清澈的双眼,刘安不忍骗她,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来刺杀皇帝的。”
小女孩双眼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说:“我还以为你是来杀父皇的。”
刘安问:“听到我不是来杀皇帝的,为什么你会感到失望?”
小女孩说:“因为我恨父皇。父皇整天就知道和别的女人寻欢作乐,丢下我们母女两个人。连我母亲死了都不来看一眼。父皇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女儿看过,早几天还说要把我许配给一个叫宇文士及的人,还一直在那里说和宇文家联姻的好处。在父皇眼里,我就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道具,一个让他的江山更加稳固的工具,仅此而已。所以我恨他,我恨不得他现在就死了。”
刘安看着小女孩,心里不由得想到了成义公主,那个坚强勇敢,又充满智慧的漂亮女人。刘安说道:“我今天不是来杀皇帝的,我今天来是为了以后能杀了这个皇帝。我向你保证,不出三年,皇帝必死。”
小女孩激动看着刘安,说:“你发誓吗?”
刘安郑重的说:“我发誓。三年之后,世上没有杨广这个人,就算拼上我这条性命。”
小女孩见刘安发誓,便信了刘安几分,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安回答说:“我叫刘安,是个杀手。”
小女孩说:“我叫慧义,那么刘安你能不能带我出宫,我已经厌倦了宫里的生活了,哪怕外面再苦,我也要到外面去,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刘安说:“杨慧义公主……”
慧义公主打断说:“我不要姓杨,我跟我妈妈姓,我叫高慧义。”
刘安说:“那好,高慧义公主,现在屋外有一个叫宇文化及的高手,我和我师兄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和我师兄联手,也只能勉强离开这里,我只怕没法带你离开。”
高慧义露出决绝的颜色,说:“那么你就把我当人质好了。那个叫宇文化及的,是我被指定的丈夫宇文士及的兄弟,你把我当人质,他肯定不敢下杀手,到时候你就带着我离开。”
刘安说道:“那就委屈高慧义公主了。”
高慧义说:“不要叫我公主,我要出宫,我不要当这个公主,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刘安苦笑说:“那就委屈您了。”说完掏出一把匕首,一把抓住高慧义,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推门而出。
宇文化及见状,只得停手,徐世勣乘机站了起来,吐出一口鲜血,也顾不得会加重伤势赶到刘安身边。刘安目视宇文化及,低声问徐世勣:“三哥你的伤不要紧吧?”徐世勣说道:“放心,没看起来那么严重,还是按原计划?”刘安左手比了个三的手势,接着说:“按原计划,东西在我背上,三哥你在前面带路。”
宇文化及见徐刘二人挟持着慧义公主离开,一边示意侍卫前去救火,一边侧头对其中一个侍卫说:“你去找皇上,秉明事情经过,那两个刺客由我一个人跟上去就行了,懂我的意思吧?”侍卫点头,转身离开,宇文化及不紧不慢地跟着徐刘二人。
刘安等人沿着宫内河岸,来到水门处,徐世勣掏出三根铜管,递给刘安两根,刘安把其中一根塞入高慧义口中,说:“一会在水里,把这个管子伸出水面,呼吸,下水之后抱紧我,别游散了。”言毕,一把抓住高慧义,和徐世勣一起跃入水中。宇文化及心知自己水性不佳,忙抓住水闸把手,手脚并用,借力翻过水门城墙,就见刘安等三人已经上岸,正拼命往远处跑去。
宇文化及见状,便知慧义公主有心协助徐刘二人,脚下发力,正想追击,就听远处一声弦向,一支劲箭射来,宇文化及赶紧避开。王伯当一箭未果,并不停手,左手持弓前伸,右手如翻花蝴蝶一般,掏箭、拉弓、射箭、再掏箭、拉弓、射箭,就见数十支弓箭,如同弩箭一般连发而出,射向宇文化及,宇文化及避闪不急,右肩中箭,赶紧翻身入水,躲过其余几箭。等宇文化及再次从水中露头,岸上已不见刘安众人身影,宇文化及暗骂一声,悻悻而回。
杀手府内,刘安斜靠在床上,高慧义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刘安。刘安见单雄信和王伯当进来,问道:“大哥二哥,三哥伤势怎么样了?”单雄信说道:“伤势好歹稳定住了,但是老三这次受伤有点重,最近十天内不宜与人动手,刘首领你感觉如何?”
刘安说道:“多亏大哥运气助我疗伤,我大概明天就能恢复八成左右,我再静养两天,便可完全恢复。”
王伯当面色不善,质问道:“这个公主,是你们带回来的,你们打算怎么办?任由她在这里吗?”
刘安对着单雄信说:“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二哥拿条条框框来约束我。公主是我自作主张带出来的,就交给我负责吧。”
高慧义在一旁说:“我不当公主,叫我名字。”
单雄信见刘安在一边连连赔不是,笑了笑说:“看来刘首领又要多怕一个人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天还没亮,刘首领赶紧再休息一会,等天亮还有事情要办。”
等单雄信等人离开,刘安长叹一口气,仰天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毫无睡意。
宇文化及,真是一个厉害的对手。
之前见宇文述,也不觉得有多厉害,没想到会有生出如此厉害的儿子。
听说宇文化及还有一个兄弟叫宇文智及,功夫和宇文化及差不多,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这次我和三哥两个人合力,还是被宇文化及击败,而且感觉宇文化及还没有全力出手,真的很难想象全力出手的宇文化及,会有多厉害。
这种对手要怎么才能杀掉?皇帝亲信,将门之后,功夫过人。就好像一个深受曹操信任的吕布,该怎么杀?
自身的实力,还能提高。自己的身体还没完全发育,再经过三四年,还能有一些突破,不过双方的差距不是这三四年身体差距能弥补的。
宇文化及曾拿我们和他府上的刺客做比较,可见宇文化及这一身的本身,是靠着整天和人拼杀练出来的。
那么,我也只能不停地和人拼杀,来提高自己的实力了。
“等大龙头起事,就应该会有很多仗可以打了吧。等着吧,宇文化及,总有一日,我要超越你。”刘安喃喃道,渐渐睡意袭来,刘安调整一下呼吸,逐渐入睡。
隋炀帝杨广大发雷霆,在朝堂大声叫喊“昨夜贼人想要刺杀朕,你们这些负责东都治安和皇宫治安之人,都在干些什么?朕要你们是为了什么,来人,给朕把他们拉下去,收入天牢。”
宇文述出列说道:“皇上,犬子已将昨夜发生一切向臣汇报,臣以为,东都并不安全,皇上应该为自己安全考虑,尽快离开方为上策。”
杨广认同,说道:“昨夜幸亏卿之子宇文化及出力,方能击退刺客,保朕安全,宇文卿有何建议,不妨说来听听。”
宇文述说道:“臣听说已经建造完成,就停在龙舟水殿,皇上何不乘机南巡江都,好处有三。其一、可以远离洛阳这个是非之地;其二、可以扬我大隋实力;其三、世人皆言江南多美女,皇上此行,必将留下一段风流佳话。”
杨广说:“宇文卿说的好处种种,可朕听说南方有盗贼,万一再出现雁门之围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
宇文述说:“皇上,现在南方盗贼势力减弱,皇上大可放心前往。如皇上真的不放心,臣有一良方,荥阳通守张须陀,领兵有方,屡屡建功,前些日子还刚刚把贼人杜伏威击退,皇上不妨将他的兵马调入麾下,由他们保驾护航,盗贼见了也必定退避三舍。”
杨广称赞道:“宇文卿总是能替朕排忧解难,那朕就决定了,这就坐龙舟南巡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