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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原来那个坑在这里

“久别重逢应欢喜,英台心苦口难开,梁兄惊闻婚事变,万般欢喜皆成哀。”

故事终于来到了关键的环节,不但是众人情绪高.涨了起来,就连东方曲也忍不住的更投入了。要知道,整个梁祝,最迷人的地方,便是在这楼台上。

这时候,手里的琴似乎变成了他的一部分,而琴音随着他的情感,不停变.幻着。

“英台,长亭你明明许九妹,为何如今九妹却变成了马家的人。”东方曲不想浪费太多口舌,这一开始,便是梁山伯带着凄凉的声声责问。

“梁兄,难道小妹的心意你不知么,我又岂会愿意嫁于那马文才。耐何父亲做了主,婚事已定亲难退。”

“我有聘物玉蝴蝶,师母更是我做媒的人,我与你生死两相随,为何到头却不能夫妻配。”山伯在苦苦哀求着,可是,决定之权,又岂是英台能做的。

“玉蝴蝶本应成双对,师母便是英台媒,岂知你我自作主,无人当它是聘物啊。”想到老父的绝情,英台心痛不已。

“呵呵!!”梁山伯是悲极而笑出了声来。“想不到,就因为我是寒门子弟,便要断了亲事。难为我这一路奔得是汗淋如雨下,却没想道,无限欢喜竟成灰。”

“梁兄!我英台此生已无望,还望梁兄你,另-娶-淑女!!”看到山伯痛苦,英台的心已粉碎,耐何身不由已,只得好言相劝道。可是,话说到最后,自己竟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呃!噗!”

想来是气急攻心,梁山伯一口心头血是吐了出来。

“啊!!”众人也是惊呼了起来,实在是东方曲这两声模仿得实在太象了。

“贤妹,你我同窗三长载,情深义重深似海,管你仙女下凡来,山伯只爱祝英台。”这时候山伯气有点虚了,不过,说到后面,却是肯定万分。

“梁兄!!”英台一声长长的呼唤,彻底把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哭声是一片接着一片,就连那些老臣们,也是忍不住的转过头去。这感情,实在是与礼法无关啊。

“贤妹妹,我想你,神思昏沉饮食废。”

“梁哥哥,我想你,三餐茶饭无滋味。”

“贤妹妹,我想你,提起笔来把字忘记。”

“梁哥哥,我想你,拿起针来把线忘记。”

“贤妹妹,我想你,衣冠不整无心理。”

“梁哥哥,我想你,懒对菱花不梳洗。”

“贤妹妹,我想你,荣华富贵不足奇。”

“贤妹妹,我想你,哪日不想到夜里。”

“梁哥哥,我想你,哪夜不想到鸡啼。”

“贤妹妹,我想你,心往东来行往西。”

“梁兄!”

“英台!”

一曲越剧版的《十相思》配着古琴,终于被东方曲给唱完,这词音虽然有些改变,可是,却没影响到她的魅力,实在是美得让人痛心啊。最后两人悲凄的互唤,更是把现场弄得是混乱不堪,哭声骂声一大片。

而最先在屋里的,这时才恍然大悟,这十相思,竟是最初东方武拿出来的那首词。它果然是个曲子,难怪当初这词,被杨老先生说得那么不堪时,东方曲会那么生气。原来,它并不是没头没尾,只是,你没领悟到它真实的含义罢了。

反观杨老先生,这时已是满面泪痕,他如今已不去考虑输赢,全因,这曲子已把他多年的思念一股脑翻了出来,想起那离去的妻子临终前的句句叮嘱,他竟也老泪纵横。

“糟糕!”

宇文华看到众人反应,立即感觉到不妙了,特别看到杨老先生如此表情,便知道今天这场比试,自己输定了。听到十相思,他才发觉,人家挖的坑,原来在这里呢。相比之下,自己的这一首不入流的诗,却时难以入眼了。

“梁兄,你我今生无缘分,来生与你再团圆。前面已是上马台,这次一别你何时来。”

“英台,我回家病好了便来看你,只恐,我短命夭殇不能来,倘若我有长和短,胡桥旁边立坟碑。”

“倘若你梁兄立坟碑,还请红黑立两块,黑的刻着梁山伯,红的,刻上祝英台。今生不能夫妻配,英台死,也要与你同坟台。”

“贤妹!”

“呜呜!”这是已经分不清是戏里的人哭,还是戏外的人哭了,总之,哭成了一团。

“咚!”一声长音响起,东方曲感觉自己体力和精神都已达到了尽头,不过,这最后一笔,他必须给画上,那便是最美的化蝶。

“多愁多恨成千古,山伯一去万事空。老父声声逼嫁行,英台拜别祭梁兄。”

“啊!!”

听到山伯要死了,许多人忍不住惊呼了出来。没想到,本来很欢喜的一件事情,结果却是如此。

“梁兄!!”东方曲没给大家想太多,直接的英台悲惨的呼声响起,犹如那泣血的杜鹃,响彻天际。

“英台,你今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要如此悲伤。”祝员外好心的劝着。

“梁兄已死,英台誓不嫁做他人妻。”英台这时的语气,竟是毫无生气。

“英台你放肆,你不嫁马家又如何?”没想到女儿如此强硬,祝员外怒气腾腾。

“生不能同帐,死同坟。”每个字犹如千斤,就象英台当初与梁兄所讲的一样,她已生无可恋。

“岂有岂理,难不成为父给你订下这门高亲,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吗?你,你这是要气死你白发老父吗?”

“爹爹,你...好,女儿答应你。但你答应女儿一件事,女儿胡桥边要祭梁兄。”面对老迈的父亲,英台也是不舍,不过,她最终要走向那一步。

“英台你...也罢,但你要外面穿红里边着白,祭拜这后速速前去马家拜堂成亲。”想来知道英台已是最大的让步了,祝员外沉吟了半响,还是答应了。

“爹爹,女儿拜别!~~”

“英台!!”

随着英台一句高声的拜别和老父的一声英台,许多老人顿时是老泪纵横,因为他们清楚,这英台已将是一去不复回了。如果真是自己的女儿,只不知,是否也舍得她离去啊。

“一见梁兄魂魄消,哭天呛地坟台前,阵阵天雷响天际,化蝶相逢花丛间。”

“咚!”

“梁兄!!”一声长长的琴声,紧接着英台一声悲嚎响起,然后,是沉沉的旋律,众人仿佛来到了山伯的坟前。耳朵里尽是英台断魂的哭声。

“在下祝英台,敢问兄台?”

“在下梁山伯,长你一岁,便称你一声贤弟!”

“梁兄!”

......

“梁兄,先生这酒好喝吗?”

“嘘!贤弟莫声张,愚兄被先生的小狗追了几里路,才保住的。”

……

“梁兄,我手都发软了,这是第几遍的论语了。”

“贤弟,其实你不必和愚兄一起受罚的。”

“梁兄,我们是好兄弟嘛。”

“好,从今往后,你们两兄弟,好福同离有难同当,不能同生定当同死。”

......

“梁兄,你是头牛。”

“如果英台是女红,梁兄可愿配鸳鸯。”

“梁兄,记得七巧之日,花轿抬到我家来。”

“梁兄...梁兄...梁兄!”终于,英台从往事中醒来,原来活生生的人,如今已成一堆土坟,摸着那冰冷的红黑两块坟碑,一声声从心底里呼唤着。

沉闷悠长的琴声,和这些开心声音混在一起,形成的感觉直接就让人处于崩溃的边缘,听众里这时已有人是哭得死去活来。

“我本以为两情相悦,便可以天长地久。谁知道,这人不愿来天不留。”

“实指望你吹吹打打花轿来,没想到,竟是英台白衣素服来凭吊。”

“往时梁兄你贤弟唤,如今英台.独心伤,唤你梁兄千万句,换来冰冷碑一方。曾经是兄弟两人相依傍,现今却是你在下来我在上,虽隔薄薄一层土,已是人鬼殊途两茫茫。”说到最后,英台竟要昏死过去,那种伤心欲绝让人快要疯了。

“呃!”

琴声一抖,东方曲一声闷哼身体一晃,竟是要倒下去了。东方元烈就是时刻关注自己儿子的人,正要前去救援。突然,东方曲身后一道人影贴了上去。他顿时松了口气,因为,那正是常兰芝,这丫头的功夫可是真了得。

而东方曲,只感觉身后伸上来一个温软的手掌,本来虚弱的他立刻感觉象打了半瓶鸡.血一样。

没想到啊,身体竟然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不过也难怪,这身体从未使用过那么强的技巧,所以,刚才东方曲的心神因为悲伤过度差点晕过去。不是他太认真,而是,演戏的人如果自己都没感动,那就别想着去感动别人了。

还好,常兰芝一直紧盯着他,虽然也被故事给感动得一塌涂地,但东方曲的脸色突然一白并未逃过她的眼睛,所以,看到他不舒服,连忙飞身而至,一股真气为他赶走了部分的疲惫。

现在不是谢的时候,有人在身后支持,东方曲这时表演的更加卖力了。

“轰!!”一阵低沉的雷鸣声,从远至近的传来,仿佛是某人在劝慰,又象是某人有埋怨。

“梁兄!!是你吗?梁兄!!”

“轰!”雷声更近了。

“青天白日响天雷,是梁兄你在怪英台吗?梁兄,莫急,英台这就来陪你了。”

“轰!!”雷声已近在眼前了,似是欢喜,又似是悲伤。

“梁兄,果真是你吗?英台终于又可以与你在一起了,你可曾记得英台说过的话吗?生不能做梁家人,如今要与你,死-同-坟!!”

“呼!”

“轰!”狂风夹着阵阵雷声,然后,一道睛天霹雳,一股天雷竟然直接劈在了山伯的坟上,杂着吱吱声,那坟台竟然慢慢的打开了。

“啊!!”没想到这故事里也有这阴森恐怖的情节,几个胆小的姑娘连忙躲到了同伴的身后。

“梁兄,英台来了。”犹如看到梁兄对着她招手,英台大喊一声后,纵身跃进了坟里。

“轰轰!!”再次的雷声一震,坟台又慢慢的合上了。

雷声突然的消失了,风声也没有,琴声也没了,众人面面相觑,这就完了,也太突然了吧。

“吱吱!”几声鸟鸣传来,让众人仿佛来到了山林间。然后,一段轻快的梁祝缓缓的响起。大家的心情也随之恢复了过来,不过,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却已象那坟碑似的,刻在了心上已无法磨灭了。

“扑扑!”

几声轻响,象是蝴蝶在拍扇着翅膀,又象是有人在低低的低语。难道,这便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吗?她们果然死后在一起了吗?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轻轻的山伯的声音响起。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然后,是同一句是英台的声音。

众人总算明白了,不得不佩服东方曲的历害,用一个那么完整的故事,来表现这词。

现在还有谁敢说曲艺不如诗词啊,再好的词也无法像东方曲这个那么惊天动地,好人肺腑啊。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

“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

鸭子们的一首《梁祝》,最适合用作结尾了。而经过一番演绎,东方曲对自己的能力更有把握了。看到皇上与各位大臣的表情,还有东方元烈不停应酬友人,他知道,自己这次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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