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山一听此话微微一怔,旋即双眼一眯,低头沉默下来,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古怪的想法,既然世人皆受凡尘之力的限制,那为什么唯独我可以可以突破这种界限。
难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我又是谁?
修行界的三清境到底是一个什么境界?为什么世人无法突破此界!
那名叫清月的女人竟然也遭来天怒,并且从玉笥观的反应来来看,这天下的修士似乎也在探寻修行路上的秘密,并且为之瞒天过海。
······
无数的信息流如一道道浑浊的光线在钱大山脑中的不断缠绕最终把他搅乱于其中,如陷泥潭。
半响,钱大山才缓缓抬起头,长长舒了口气,然后淡然道:“听天由命吧!”但旋即一想,不禁摇头苦笑,仰头浅望着远处昏暗的天际,觉得这天似乎与世人并没什么区别。
接下来几日薄京城中越发沉静起来,城中某处不时传来一阵惨叫,旋即便悄无声息,整个城市慢慢的变成一座死城。
天空又簌簌落起细碎的小雪。
钱大山望着院子里一株老梅,嘴里磕着瓜子。这几日就呆在屋内修炼,丝毫不曾离开半步,对于屋外的事情他也充耳不闻。
钱大山吐掉嘴里的瓜子皮,扭头看着蹲在一旁的钱孔道:“叔,还是要谢谢你当初救了我的狗命。”话出口,便觉得不对,又清了下嗓子,断句道:“谢谢你救了我的狗,的命。”
正蜷着身子窝在一侧的小花有些不满,狼心狗肺暗想,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分的那么清,突然想到自己是条母狗,便觉得也不对。
钱孔叹口气道:“这城里人也不多了,今儿早我出去时听说皇帝驾崩了。”
正缝衣服的陆灯手微微一停,旋即便若无其事地把那根针在头上擦了擦,仰头道:“真的假的?”
钱孔道:“自然是真的。我说,陆大侠,您老能不能别再缝衣服了。”
陆灯有些不满道:“我跟你说过了,这衣服对我很重要。”
钱孔站起来怒视他道:“那你缝衣服的时候不要蹲到我的左侧,你这样一拉线,针尖差点扎到我的脸。”
旋即钱孔又蹲下摇头叹气道:“我就搞不明白,你们两个都是修士,干嘛不去宫里混个一官半职,好歹也让我沾沾光,现在倒好,你们整天吃我的,喝我的,一个整天躲在屋内修炼,一个整天半夜跑出去搞的一身血回来,吓死个人。另外昨天我在街头被人打,我呼天喊地叫你们,就在门口,就在咱家大门口,你们两个竟然没一个人出来,你俩没良心的徒孙。”
陆灯嘲讽道:“你是看别人逃的急,便趁机调戏人家娘子,别人不打死你,算你运气。”
钱大山摇摇头道:“挨打的狗嫌主人地位低。”
一旁正眯眼晒看雪的小花顿时心中不满,这根我有什么关系!
于此同时。
皇宫,暖心殿内,一个银发老妇正坐在火炉旁抿着红枣茶,一个小太监浑身颤瑟地跪在地上,老妇摩挲这拇指上的玉扳指似乎正想着什么事情,半响把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用绣帕擦了擦嘴,这才抬眼看着地下的小太监道:“大殿内现在什么情况?”
小太监听见问话,立刻抬起那双惊慌失措的脸道:“太后,大事不好了,清月公主回来了。”
“什么。”那老妇听到此话顿时面色大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不断变换,最后把绣帕摔在地上狠狠道:“回来又怎样,一个离宫几十载的妖孽而已!”
小太监张皇道:“太后,丁楼岗那些人下山了。”
嗯?皇太后冷哼一声,细长的白眉掀起,盯着窗外道:“怎么,羽林军拦不住?”
那小太监正准备张口说话。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缓缓被推开,门口正中心站着一个人影,屋外的碎雪如尘一般飘落进来,
屋内的空气一下子变的凝重无比,这种凝重是真实化的压迫,让屋里的宫女和太监不得不跪了下来。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面具,面具上画着的是一个白胖女人的脸孔。
银发老妇望着这个带着面具的孙女,脸色急转,突然笑道:“清月,你回来就好,你父皇去世了,宫里现在真是一团糟。”
女人正是杜清月,她迈步缓缓向妇人走去,那老妇终于面色一变,张口道:“你想干什么?”
“哈哈哈!从一出生我便等着这一天,魔障既破,这天下还有什么能拦得住我,如此,多谢了。”杜清月伸出一根纤细如玉竹的手指轻轻点在老妇的眉心,只听咔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她指端前那个老妇保持尚好的容颜便如瓷一般碎裂而开,鲜血从裂缝渗出,杜清月转身走出房间,半响,屋内才传来惊天忽地的哭喊声。
皇宫另一处,军机阁内正坐着几个面色阴沉的军机大臣。
“现在怎么办?我可听说那女人现在是玉笥观的一个长老。”其中一个身材肥壮的武将开口道。
“等太后旨意。”屋内沉默片刻,一人才面色凝重地开口道,他刚说完便听到身后的门便被推开了,几人刷地一下全都站立起来,一脸惊怒之色,扭头朝身后望去,同时其中一人冷喝道:“什么人,不知道我们在商量军国大事!擅入则死!”
杜清月道:“不用等了,太后被我杀了。”
“你······”众人均是吃了一惊,一脸不可置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