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双方的星蕴都出现了。
顾羽歆的星蕴是一把紫黑色的缨枪,而花残祭的却是......
顾羽歆感到有一股非正非邪的异气向自己袭来,好像在腐蚀自己的身体,又好像在给自己送来疗愈,气息的两异相互抵消。羽歆觉得这种奇怪的感受对身体并无碍,所以还持续着星蕴图。她睁眼看了看花残祭的星蕴,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好啦,可以收起来了。”待花残祭收回星蕴时,羽歆欣喜地说:“残儿你知道吗?刚刚你的星蕴显现得别提有多棒了!”“哦。”“哎,残儿,你想知道你的星蕴是什么吗?是太古神鸟胤方哦!传说这种神鸟神力非凡,可以代表正邪两种事物。但又代表淡漠和哀伤。它既不是五方神鸟,也不是四大神兽,有点孤立呢。残儿,它代表的事物和地位与你的性格倒是很相似呢!只是,你内心哀伤吗?我既看不出来,也不知道。”花残祭摇了摇头,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顾羽歆也随即而坐。“听到胤方,心里就一热,再一凉。”“呃,原来是这样啊!这倒没关系,因为星蕴和主人都有一定的联系的。”顾羽欣看着花残祭的表情,觉得她的内心有些许不高兴,但又说不上哀伤。平常人连花残祭的内心都看不出来。而顾羽歆也只能看到一点点。大多时候连顾羽歆自己都看不透。大概是刚刚的语言触动了她内心的某一块伤痕吧。顾羽歆想道。“残儿,我问你一个问题。”花残祭不说话。“在你心里,你觉得魔教是邪教,道教和仙派便是正教了吗?”花残祭淡淡地摇了摇头。“是啊,自古便无正邪之分,但是那些所谓的正教偏偏要扯一些正邪之分出来。在你看来,哪方是正,哪方是邪?”“修仙一派并非所谓的正教,魔教也并非邪教。”花残祭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嗯,还有呢?”“正邪只是名号。魔教只是需血气修炼而已。杀些人便罢了。正教虽挽救过许多生灵,但也屠杀了不少生灵。”花残祭小小年纪,却似乎参悟了许多道理。“我跟你的看法大同小异。我觉得正教和魔教在名义上是有差别,如你所说。我也认为那些所谓的正义,都是粉饰的名声。在我看来,正教,似乎比魔教还要血腥。”顾羽歆沉默了一会儿,又转移了话题:“以后你再慢慢了解吧!我先教你本宗的基础武功。此门功夫针对的是灵敏力。”
“踮脚,踢腿,好,很好,今天就先练到这里。明天直接学习法术。残儿,你要清楚,你要好好学习我传授于你的东西。你是我宗的未来。”顾羽歆的神情,不知怎么变得严肃起来。“残儿定不负师姐重望。”花残祭的神情也带了些许庄严,却对这种语言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夕阳余温没有撒在渊冥阁,但是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好好参透一下我教你的那套武功。”
第二天一早,花残祭醒了,穿好着装就坐在渊冥阁的台阶前。但她的师姐没有一如既往地来找她。
“花——残——祭——”突然,她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你是谁?别鬼鬼祟祟的!”“花——残——祭——花——残——祭——”那个声音还在不断回响。“断——魂——崖——来——断——魂——崖——”“断魂崖?”花残祭对断魂崖似乎很熟悉,但又很陌生。“前世今生——你以为我会忘吗——花残祭——”幽幽的声音淡淡消失了。“什么来世?我的前世么?”花残祭出了魔刹宗。她不知道什么是断魂崖,脑海里印象模糊,但她就是知道断魂崖在哪里。走了一会儿。
这里,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或许说是——
万丈深渊。
石崖旁,高高伫立着一块大石,上面刻着血红的三个字:断魂崖。
那边石崖,一股邪力,一股仙力。一袭红衣,一身蓝装。一女,一男。
“花残祭,不要执迷不悟!你若封印洪荒之力,我便留你一命!”“陌,你真舍得?”“......今生,你铸成大错,留你只是祸害天下苍生!”“陌,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说会与我相守的,你怎能反悔......呵,这不怪你,都是一个误会......要杀要剐,你开心就好。”红衣女子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你......”蓝衣男子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犹豫了稍稍,把剑插入女子腹中。剑所到之处,鲜血溢流。女子口中也随即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笑笑,说道:“你当真信了她的话吗......后生转世,我怎会再以这样的身份遇见你......若你知道事实,会不会因我难过呢?”
被称为陌的蓝衣男子看着红衣女子的身躯倒下,面色上有说不出的难过。
这一幕,随着男子女子的消逝,都不见了踪影,对面也没有了岸崖,只有万丈深渊,花残祭,和那块巨石。
那个红衣女子为何与我重名,是我吗?那个男子又是谁?
那个幽幽的声音......我的前世么?那个声音是叫我还是叫她?若花残祭是那个红衣女子,那我呢......也许只是简单的重名吧,可是感觉好真实,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花残祭觉得头突然好痛,视角也变得模糊起来。一会儿之后才恢复正常,对岸的石崖又重新出现了。只见一个人,用法力操控着一袭红衣的人死去的身躯,给她灌了一碗绿色的液体,几分钟后,红衣之人便可以自己行走了。花残祭想,这个人应该是孟婆,那碗汤就是孟婆汤了,那,那个红衣之人......就是刚才幻象中的花残祭了。忽的,却又不知是谁,将她刚刚进入轮回的躯体带走,给女子灌注了什么,女子头痛欲裂的叫出声来,又来到了奈何桥。
画面全都消失了。
花残祭有些许惊恐地睁开了双眼。
原来是场梦啊。
现在还是三更半夜,花残祭却浑然没有睡意,她只得躺在床上,想着梦中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