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儿,你…是要为难爹吗?”方文祥的声音里有着诸多无奈。
叹了口气,方恒儿静静地盯着方文祥鬓角上的几根白发看,“爹,您何尝不是在为难女儿呢?”
到方府门口,方文祥一个人下了马车,低着头,负着双手缓缓地进府了,秋风轻轻吹过他的朝服,方恒儿在马车里分明看到他的背影里有着孤寂和力不从心。
玉芝跟着方恒儿走在回恒园的路上,远远看见了一个小丫头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到了跟前方恒儿一看,果然是宝儿。
宝儿一双大眼睛里泛着水气,上前便跪下道:“小姐,是奴婢…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小姐,求小姐责罚!”
方恒儿摇摇头,上前拉起宝儿,握着宝儿有些颤抖的手,柔声道:“快起来吧,不怪你,我早就知道,只是怕你担心,一直没有说出来。”
“小姐,若是宝儿早就察觉,就会早早的请大夫来给小姐冶病,不会拖到今日,还差点要了小姐的命,是宝儿不好……”方恒儿见宝儿又要跪下连忙道:“好了,赶紧回去吧,我累了。”
宝儿听方恒儿说累了,立即直起身扶着方恒儿,“好,小姐,我们先回去。”
到了恒园,方恒儿凳子还未捂热,就从门外传来跑得很急的脚步声,脚步声到了门口没有停,一直跑到方恒儿面前才停下,大口喘着气,身上环佩还在作响。
方恒儿抬头一看不禁笑出声:“妹妹是被狼撵了不成?怎么跑得如此快!”
来的正是方咏儿,她本是在陈氏处,听丫头说老爷回来了,她还没怎么在意,毕竟方文祥下朝后都会有丫头通报,可那丫头又叫道大小姐也回来了,她来不急和撞上面方文祥行礼,便急忙跑来了。
她只听说方恒儿病在了皇宫里,又在宫里呆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她到底好了没有。
“姐姐,你还笑?还有心情打趣我,你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听说你当时得了很严重的病,到底是怎么弄的啊?”方咏儿连珠炮弹似的问道。
好笑的抿抿唇,方恒儿将方咏儿拉坐下来,眉眼里尽是笑意,食指指着方咏儿秀气的小鼻子道:“问这么多,你要姐姐先回答哪一个?”
方咏儿顿了一下,转了转圆溜溜的大眼睛,认真地道:“从头说起嘛,就从头说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恒儿低头浅浅一笑,拍了拍方咏儿的小手:“哪有传的那么玄,是马车坐久了,身体略有些不适,太后娘娘曾同祖母交好,所以特意留我在宫中说说话,见我身体弱才又召太医来看看,赐下了药调理几日。并无它事。”
方咏儿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秀气的眉头也皱起来:“真没事吗……太后娘娘寿宴那天爹回来得很晚,一个人在书房呆了很久,娘去书房还被爹骂了。到现在爹还没和娘说话。娘暗地里都哭过好几回了。”说到这里方咏儿的情绪有些低落,忽然她反握住方恒儿的手:“姐姐,我劝爹,爹不听,你去劝劝他好吗?他们这样我心里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