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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流萤之梦

“小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清有些奇怪道。

“老将军,接下来的事情还请不要告诉他人......”说着,恒裔将双掌平伸,放在慕清眼前,但见左右双掌间各有一团契力翻涌回旋,凝契化形,却见一手凝结出幽蓝的冰块形状,而另一手则化为升腾而起的赤色火焰。

看着眼前的这番异状,慕清已然惊得有些合不拢嘴:“你...竟有双重契力属性!”恒裔收复契力问道:“我的问题就是,像我这种情况,对于传承异化属性有没有什么影响,先前您也说了,异化属性的传承相当严格,我可不想到时因我这契属的异常而出了岔子。”

“这..这我倒不太清楚,主要是小裔你这双生属性太过奇异,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按理说,一个人至多只能与这天地自然中的一种属性产生共鸣,体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容纳下第二种属性契力,你却是打破了这个常理,我想问—下,这于小裔你的修行有没有什么影响?”

“修炼上一切正常,补充一下,这两种属性并非是分开、独立的,他们共属体内契力的统一调配,契力可以在这两种属性间任意转换,也无需复杂的过程,只要脑中有这了个想法,便可在瞬间转换属性,甚至可以如我刚刚这般,双重属性契力同时释放。”恒裔解释道。

“这倒是奇了,简直前所未有,你这种情况追其根本,当是自身与这天地自然契合度高到了一定程度,以至于对冰与火两种属性都产生共鸣,所以才会同时掌握两种契力属性......如此的天资,你这简直就是大自然亲自孕育而出的造物!”慕清赞叹道。

恒裔闻言心中一禀——慕清的这番话,似乎隐隐有所指。某种意义上,自己也确是从这天地自然中孕育出来的,恒裔不动声色道:“将军这话是怎么说?”

“相传,天地混沌初开之时,人类初诞,那时的人类与天地自然的契合度,远非现今的我们能比,他们骨子里流淌的每一丝血液,他们的每一次呼吸,都与天地万物产生共鸣,凭着这份契合度,他们可以随心所欲,不受约束地使用属性之力。然而这种逆天的契合度随着血脉间的传递,一代代衰退,到了如今,人类已再不可能达到那样的高度了。”慕清忽然同恒裔说起上古历史来。

“那么,最初一代的人类,他们是怎样诞生的呢?”恒裔想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们是怎样理解人类的起源的。

“哈哈,这也是我要同你说的,最初的人类自然是由天地造化的那份伟力直接孕育出来的,那种力量也有人称之为神!”慕清笑道。

“神创论么?果然......”恒裔心道。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恒裔,自然知道这种思想愚昧至极,然而毕竟所处时代与背景不同,恒裔也不好反驳对方。

“而小裔你......”慕清又接着道,“虽说没有初代人类那么夸张,却能掌控双重属性契力,这样的契合度也是闻所未闻,所以我才说小裔你是如上古人类那般的自然造化之子。”

“原来是这样啊...”恒裔心下松了口气。

“不过,你这双生属性可不能轻易展露给他人啊,这修炼之人往往都嫉心较重,若是发现你这属性异常之处,保不齐生出什么歹意来,所以在你真正成长起来,成为一名强者前,千万不可暴露自己。”慕清转而又忠告道。

“这个晚辈自然知道,多谢老将军提醒。”恒裔道。

“那异化属性也是一个道理,杀人抢夺、吸收异化属性的事例屡见不鲜,后面你若是掌握了异化属性,也同样要注意,总之修炼之途遍布凶险,处处暗藏杀机,你当时刻谨慎才是。”

“这异化属性还没有着落呢,也不用想得那么远吧。”恒裔挠挠头道。

“这事确实急不得,你这时便想去传承、炼化那玄冰的话,就如痴人说梦,同送死无异,可不要小看这其间的凶险,要知道,只要稍有不慎,便是葬身其中。还得从长计议,等待时机,你首先要做的,便是将修为进一步提升,唯有这样才能大大提高传承的成功率和安全性。等到时机成熟,我派人送你过去,漫漫长途也好有个照应。”慕清道。

“晚辈多谢前辈这番照顾了!”恒裔躬身谢道。

“诶,这是怎么说,先不论你于我慕家有此大恩,我当初可是答应了夷族族长的嘱托,要帮前辈寻那有缘人的,这是我的责任所在。”慕清看到恒裔那副模样,不由摆手道。却听慕清又接着道:“再者,当年那事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就那北藩人如何取得玄冰就有些可疑,我一直怀疑北藩的背后有人暗中指引,也许过不了太久,就会再次掀起一场动.乱,所以于情于理,也当派个人去看一下,而小裔你刚好是个合适的人选。这事就先说到这里吧,等到时候我再通知你吧。”

“夜已深了,小裔不如在这里留一晚吧,明日再走也不迟。”慕清忽然起身道。

“啊,不了,我先回去了,您这里我就不打扰了。谢谢您今晚的教诲,晚辈定会铭记在心。”恒裔赶忙跟着起身道。说着恒裔已不顾慕清的挽留,径直推开书房的门离去。慕清看着恒裔的背影,点头赞许道:“此子知进退知分寸,却是不免与人有些疏远啊,不过,若是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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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恒裔又在山中安然待了近半月。

天气渐寒,转眼已是深秋,再加上这里地处西陲大陆与北极大陆交汇的边关,更是不比他处的暮秋,已是分外寒冷,镇上的人们甚至有的已换上了冬装。

这一日夜幕时分,恒裔立于山头,向着森林外的林木小镇远眺着,只见各家各户的门前都挂着一盏彩色灯笼,色彩各异,放眼望去,那些彩灯连成一道道彩线一直延伸向远方,煞是好看。

这是“招萤灯笼”,彩萤在这边关一带,被人视作祥瑞之兆,过几日便是流萤节,到时会有成群的彩萤南飞,会途经此处,人们挂上灯笼便是希望招来彩萤,给自己带来幸福安康的好兆头。

“这么快,便是流萤节了啊......”恒裔忽然有些烦恼,很快又要和慕斓见面了,却不知道如何去应付那个小丫头,哦对了,这次来的还有那位比她更胜一筹的欣姐啊。想到这里,恒裔便痛苦地按住了额头。一旁的青鳞蟒缠上他的身体,歪着脑袋看他,似是有些不解。

“也不是讨厌这慕家的人,老将军我可是由衷地心生敬仰啊,只是,与这慕家的人接触多了,总觉得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恒裔看着巨蟒认真道,“唉,算了,我为何与你说这个,不管了,先睡觉去了。”

恒裔眼前是一片白雾迷茫,天与地仿佛浑然一体,模糊了界限,一切显得虚幻而缥缈。恒裔立刻便认识到,这是自己的——梦境。正当他有些困惑之时,一道宽广的带状七彩流光自脚下的白雾中升腾而起,宛若虹彩!却富有翩飞流转的动态之美,仔细看去,才知那是由大大小小的密集光点所构——确切地说,是无数的彩萤汇成了一条巨大的流动的虹!

恒裔为眼前的这番美景所深深震撼,这时一声空灵悦耳的女声自耳边响起:“真美啊......”并非是赞叹的语气,事实上那句话的语气间没有夹杂任何情绪,但奇怪的是,恒裔仍然觉察出对方的那股欣喜之意,自己似乎对她十分熟悉。

随着少女的话音落下,恒裔双手间的触觉感官忽然变得清晰、真切起来,温软舒适的触感自手边传来,恒裔这才知道,自己此时正揽着一名少女的腰肢,想来先前发声的便是她了。

恒裔努力地向怀中望去,想要看清少女的容貌,然而总是一片白雾萦绕,辨不分明。恒裔总觉得怀中的少女有些熟悉,电光火石之间,恒裔忽然明白了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他见过她的,在先前初遇慕斓的幻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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