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人家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呢?却只有翻肠子的份。”
手机响了,是何小光。他问她在哪里?李玥明告诉他正在街上面皮店里吃面皮。何小光说本来想请出去吃饭的,既然正在吃那就另选时间吧。他同时有些不无遗憾的说距离离地近了,却感觉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李玥明笑着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是个男的?看样子关系还挺近。”王安康嘴里含了面皮,有些含糊不清地说。
“是何小光,他现在是代理局长,以前的时候是局行政工作部主任,和我比较熟悉。我这次能调到局里工作,也是他一手办成的。”
“那好啊!”王安康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了,李玥明以为他生气,停下正往嘴里送的一口面皮,神情有些紧张地等着他发脾气。
那成想,王安康竟然双手一拍大腿:“你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局长既然能把你调进局机关工作,也能把你送一程扶上马给你个处长干干。”
李玥明问他:“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和以前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了,感觉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你不是一直怕我成功吗?”
“此一时,彼一时,现是情形不一样,我这辈子注定是就这样了,所以你就是咱们最大的希望,有何小光这座靠山在,你当一个处长看来也不是难事。”
“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吗,局机关里人事关系可复杂着哩。人人都想上位,谁还当普通员工。如今我能坐到局机关行政办公室里已经是意想不到的事了。”
王安康往她身边靠了靠,低声说:“有必要的话,你可以用糖衣炮弹来迷惑他。”
“你以为何小光是普通人吗?他拥有一家房地产开公司,固定资产几千万。”
“他总有软勒在吧?实在不行,你就把自己送上也无妨啊。”
李玥明面色一变:“没想到你在社会上闯荡了不少日子,竟然变成了这种人,要顶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不然,你还有什么资本可以利用呢?合理利用资源等于再开发利用啊。我现在算是看透了,所有的假清高都是骗人的。看一看,以前那些总是跟着领导屁股后面后马屁的人,现在都混得春风得意。而我,出淤泥而不染的结局却成了这样一个连上个公厕也要老婆帮着支付的人。真是,当你看明白了一切的时候,却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所以,我已经错过了,你就不能再错了。”
“这就是你这些年的收成吧?人家都拿回来了大把大把的钱,你地收成的全是感叹。”
王安康停下正在夹面皮的筷子,问她:“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总是能到领导的赏识呢?就说前一任局长吧,对你不错,将你安排到了行政办公室。现在这任呢,也一样,竟然把你调到了局行政办公室工作?为什么一任一任的领导都能被你吸引呢?不会是……”
他用邪恶的眼光瞅着她,李玥明的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你这是硬想要顶绿帽子给自己头上戴?世上哪有你这种男人呢?真让我恶心。”她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店外走。身后店主撵着她:“钱,钱”李玥明指了指坐在座位上发愣的王安康:“钱由他付。”
从杨家村到局大院不用倒车,她在公交车站坐上车,心情很是郁闷。下了车,正往前走,却发现王安康一直跟在她身后。她瞪了他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想一想,他原来也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现如今混到这份上,整天看别人的眉高眼低,自己又怎么能给他难堪呢。
进了房间,王安康到屋子里各个房间看了一下,感叹一声:“条件还真不错,不愧是局机关啊?”
天气有些热,李玥明进卧室换上睡衣,为王安康拿了一件自己宽大的睡衣,对他说:“卫生间有淋浴,你去冲一下,凉快凉快。”
王安康感叹一声:“还是我老婆好。在老四家里呆着,住的是大房子,睡的是单间,怎么着也不舒服。”
“你现在才知道只有我对你好,你和那女人在一起同居的时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你总是在最落魄的时候,才能想到我。”
“你可真是冤枉我了,以前的时候我对你多好你都忘了?在深圳发生了那样的事,也是生理和现状所逼啊。再说了,随着环境的变化,每个人都会变的,难道你这些年没有变?还是十多年前的你,那怎么可能呢?”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是说不过你。”
九点半,李玥明和孩子通了电话,王安康也顺便和孩子说了两句。麦香问她:“爸爸和你在一起?”李玥明没有否定。麦香又提出让爸爸给买衣服,李玥明批评她:“就知道买衣服,要把心放到学习上。”麦香问她星期天回家不回自己和多多都想她了。“当然回去了。”麦香高兴坏了,对着身边的瑞泽说:“妈妈回来给咱们咱们买好吃的。”
王安康说:“这孩子就知道吃。”
李玥明看了他一眼:“如果她要是知道她爸爸连上厕所的钱都没有的话,就不会一天到晚惦记着吃了。”
“瞧你,不就是让你掏了一元钱的入厕费吗?就一天到晚挂在嘴上。”他又叮嘱她:“千万不要和别人说,更不能在孩子面前说,那们我这个老爸的形象就完全毁了。”
“一元钱事小,性质却不同。”
王安康还要较真,李玥明不耐烦地说:“不说了,早点睡,明天早上一大早我还得去医院呢。明天单位也要来好几个人。”
王安便说她:“你人都离开了,还管那事干啥?”
“饮水思源,我这人可做不了那种见风使驼的人。”
夫妻俩人上了床,王安康又说了:“这么大的床,你却说床小不让我住这里。”
“我是不想见你,你连这意思都不明白吗?”
“是真不想见还是假不想见?不想见还去见我?”
“瞧把你美的,是因为我这人天生就心软,不忍心见你一而二再而三地叫我。”
王安康说了一声:“终归还是我老婆好,当年我真是没有看错人,现如今咱们单位不知有多少男人在妒忌我呢?我现现在是想明白了,女怕嫁错郎,男怕娶错媳。”话音刚落,他翻了个身,扭头就睡着了。
李玥明心里五味沉杂,她真不知要如何对他了?她将自己的身子偎在他的后背上,曾几何时,他的后背是宽厚结实的,可是如今他已经瘦了身上只剩下了骨头。可能太累了,也可能是他一直以来没有休息好,他竟然酣声如雷。
第二天早上,王安康还在沉睡,李玥明就起来了,她在楼外面早点摊位上吃了些,又给他买了豆浆油条,给他留下纸条,自己下了楼。
到医院的时候刚八点,李明全预定做手术的时间是十点。
崔汉、王鑫还有好几个人已经到了。王鑫笑着说:“你不是说要早几天到医院陪李总吗?现在才来?看来就是一张耍嘴皮子的功夫。”
李明全说:“是我不让她来的,病房里人太多,吵的很,晚上又没地方住.住在宾馆里也不合算。”他转身给李玥明说:“李主任,你带他们去吃早点吧,他们走地早,没吃饭。”
李玥明答应着,一行人出了病房的门。崔汉就跟了上来:“李主任,别忘了我的事啊。”
“那当然,不过,这会说不成。只能手术做了,我来看他的时候和他说,你放心好了,我答应你的事绝不食言。”
医院后门口有就有卖早餐的,李玥明替他们叫了早餐,又付了钱,在一边等他们。
王安康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已经起来了,也吃过了,还去杨家村那边考察项目。他破天荒地说了声:“我爱你。”倒让李玥明脸红心跳。
吃完早餐,大伙一起回到病房,李明全已经被推出病房,因为是脑部手术,必须进行必要的麻醉等一系列准备工作。他爱人和孩子们也都在病房里。
闲着没事,李玥明和张赓说起关于风水的问题,将薛安民的原话向他学了一下。张赓阴阳怪气地说:“李主任进了省烦城,没学到别的,竟然学了一些风水之类的知识。我就不信邪,难道办公楼门前栽了两行柏树,咱们的大领导就必须得生病?”
“这个问题倒还真是值得商榷。不要小瞧了风水这门科学,它可深奥得很。”王鑫说。
正说着,陈书记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中宝公司的一些中层。他先是问候了一下李明全的爱人和孩子,接着问李玥明:“刚才你们在说会风水的问题?”
李玥明说:“就是关于咱们办公楼门前的两行柏树,好多人说办公楼门前载柏树就好象一座陵园似的,不吉利。”
陈书记在一旁坐下,慢条斯理地说:“这个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今天我以党委书记的名义说这话,你们可能觉得和我的身份不符。不过,连伟人都信这个,我们就不得不信了。”
王鑫接过陈书记的话:“是啊,要不然为什么人搬家、结婚都要算黄道吉日,要相信因果这门学说。”
李玥明说:“前段时间在网上看了段新闻,说有一个捕蛇世家,父子三人以捕蛇卖蛇为生,从来都没有失过手。可是有一天,父亲在秧田中插秧的时候,看到水流中有一股水流比较急,就觉得有些不妙,当时他手里拿着秧苗,这时候那股水很快串上他全身,那是一条蟒蛇,一点一点地将他缠得紧紧地,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向蛇求饶说以后绝不再杀一条蛇,这时蛇竟然慢慢松开缠着他的身子,最后钻到水里游走了。回到家后,他告诫两个儿子以后不淮再捕蛇杀蛇,两个儿子不听,说蛇肉的价格那么好,为什么不估呢?结果,两个儿子都在捕蛇的时候中毒而亡。”
“瞧你说的怪吓人的,是真的吗?”张赓问她。
“可不是真的?所有的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张主任,你应该学一学佛学才好。所以,我相信那些花花草草都是一种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