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何专家办公室,李玥明一直非常忐忑,她不知道宋富有得知了青花瓷的真实价格后会是什么反应?
她一个下午的心情都是不安的,替宋富有捏了一把汗。
最终,她没有等来宋富有的电话,却等来了何专家的电话:“他走了,刚走一会。”
“你如实相告了吗?”
“是啊,假话说多了走夜路都能遇到鬼。我可是领教过了的。不过,这个人的承受能力可不是一般人的承受能力能比得了的。”
李玥明紧张地问:“他没有什么反应?”
何专家笑道:“出乎你意料吧?他竟然很高兴,说只要是买了真品就知足了。”
见他说地那到轻松,李玥明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何专家接着来了一句:“他出手很大方,竟然给我撇了一万元作为鉴定费。”
“何叔,给你揽了这笔生意,你要如何谢我呢?”
何专家笑道:“玥明,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不想接你这宗活。”
“为什么?”
“我看你介绍来的人这个人面带凶相,不象是个走正道的人。”
“一个煤老板,暴发户。”
何专家吃了一惊:“难怪呢?不是叔说你,你认识的人面可真广,还真让你叔我开了眼界。”
“人们不是常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吗?我和宋富有认识也是缘份,说来话长,今天就不说这了。他没事,我就放心了。”
李玥明实在有些纳闷,难道宋富有真的钱多的花不完,上了那么大的当都不在乎?
她还是不放心,给宋富有打电话过去,宋富有说我正准备给你汇报鉴定的情况,你就打来了。李玥明装作不知的样子,问他:“怎么样?是真品吗?”
“是真品,不过张长庆这小子可真是吃豹子胆了,竟然狠狠地宰了我一下,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恐怕就出不了文物局的大门了。”
李玥明说:“怎么?难道是掏了高价?”
“那可不,这事也怪我太性急,不应该急于求成,这下子,吃了哑巴亏。”
“你就全当是在给文物交学费,有了这些教训你以后就不会那么莽撞了。”
宋富有说:“不过,确实太可惜了,我这一个决定把我一年的努力全打了水漂。”
李玥明顺势夸了他一下:“你一年就赚那么多,可真够土豪了。”
宋富有一边谦虚一边挂了电话。
替父亲和大虎买了去深圳的火车票,李玥明将车次告诉了王云,王云看样子对即将与儿子见面热情不高,她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好。
父亲情绪高涨,到超市买了一大堆路上带的东西,又买了一些王云喜欢吃的。李玥明笑父亲:“爸,现在全国连锁,这里有的深圳也有,深圳是全国改革开放的前言,经济比我们这里发达多了,你买这么多东西都是行李。”
父亲却不以为然:“你说的不对,这里买的能和那边的东西一样吗?这可是我们的一片心啊。”
李玥明见父亲不赞同自己的说法,知他疼王云,也不再发表言论。
母亲特意买了几个粽子,在冰箱冻了两天,说王云最喜欢吃了,一定要给她带上。
送走了父亲和侄子,他们坐的是晚上七点多的火车。李玥明一个人在护城河边坐了乘凉,露天舞场还在开放,李玥明对他们特别羡慕,幸福其实就握在手心的一缕轻风,能不能握得住全看自己而已。一对对男男女女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让人羡慕。张主任立即就看到了她,在附近的冷饮点买了饮料,递给她一瓶,在她身边坐下来。
“张主任,我还真羡慕这些人,他们天天过得都很快乐。”
“你应该比他们更快乐。你现在当了局长,位高权重,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的,该知足了吧?”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这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难得高兴。”
张主任感叹道:“以前我们俩人搭挡的时候,我觉得你还挺好的,现在怎么反而经常是显得心事重重?”
李玥明笑道:“我也十分怀念我们在行工作部工作的时候,比起现在可要自在多了。”
“不会吧?那时候受人管制,现在却在管别人,差别大了去了。当一把手这样的差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差事。”
李玥明没有接他的话题,问他那天晚上和何小光聊得怎么样?
张主任说:“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过,他爱他儿子的心比一般当父亲的要深的多。我看他情绪不高,也没敢往深里说,担心他又伤心。”
“这个我能理解。白发人送黑发人,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何昊的意外死亡害苦了何总和他前妻,他前妻还因为这个遁入了佛门。”
“以我看这是她咎由自取,当年她抛夫弃子跟人私奔,还卷走了公司的资金,何小光气得差点寻死。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回了国,她不回来还好,一对父子过得好好地,她回来了,儿子却出车祸死了。”
他接了着说:“何小光说起来对他前妻还是有感情的,一个人拉扯着孩子过了几十年,最后还默许她和儿子同住。”
李玥明叹道:“何昊出事真是令人意外,何家一门人丁不旺,本来何昊的未婚妻已怀了身孕,竟然也意外流产,连仅存的一点血脉都没了。何总能不伤心吗?”
张主任神秘兮兮地对她说:“何总这个新任妻子,传说和前任张局长长得有些地方神似,不知你发现了没有?”
李玥明吃了一惊,不过她立即恢复了原态:“怎么会呢?胡说吧?这种没凭没据的事可千万不能说,要是传到何总耳中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主任笑笑:“我发现你什么事都替老何袒护。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可是如果确实是真的,那又会如何呢?”
“我看就没有这个可能?世上的事情再巧,也不会巧到这个份上?”
张主任强调说:“不是凑巧,恐怕是预谋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