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光说那些话的时候是真诚的,李玥明特别想把真相告诉他,可是?她忍了忍,没有说。
何小光对他前妻早已恨之入骨,如果知道王云的死只是一个骗局的话,他很可能做出疯狂的举动。
面对这个把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男人,李玥明心情是复杂的。她希望他过得幸福,可是他却一直生活在套子之中,前妻骗了他,现在的妻子也是抱着害他的目的和他结的婚。这样的人生,对于一个在商场官场混迹多年的成功男人来说何其悲凉。
李玥明笑笑:“还是等一等吧。这是我的事情,你就不用费心了。最主要的是要把张朵照顾好,她可是你的希望和未来啊。”
何小光苦笑了一下:“你言重了,自从何昊不在了,我的希望和未来就没有了。你知道什么叫白天不知夜的黑吗?我知道,我夜夜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他的那张脸,白白净净。玥明,我就不明白,如果上天要惩罚我的话,就拿我开刀好了,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儿子,他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
何小光哭了。李玥明真想抱住他也大哭一场。门外有人在敲门,李玥明打开门一看,是张主任。
何小光擦了擦眼泪,张主任在沙发上坐下来,半真半假地说:“我看何总办公室灯亮着,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李局长也在这。你们是不是有私密的话要谈?要不我走得了?”
他做作地要站起来,李玥明按了他一下:“张主任,你这是做什么?何总想起儿子来,正在伤呢。你好好安慰安慰他,我先走了。”
何小光笑笑:“老张,让你见笑了。”他朝李玥明挥了挥手。
回到宿舍,就看到宋富有打来电话,问她替他联系好了没有?李玥明不耐烦地说:“你也心太急了吧?才多大功夫?就有消息了?”
宋富有陪着笑说:“妹子,不是哥性子急,关键这可是我投资文物的第一单,也是我花了大价钱的,我担心我买了赝品。”
李玥明脱口而出:“是真品?”
“你怎么知道?你也懂这个?’
李玥明笑着说:“我不懂,但能看出它的质地来。你就安心地睡个好觉吧。”
手机中传来宋富有哈哈的笑声:“妹子,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不打扰了,我明天等你电话。”
挂了宋富有的电话,王安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她刚和谁在聊天。自从王安康死里逃生后,他对李玥明的感情日增,两个人晚上不在一处,他在睡觉前总会和她说会话,拿他的话来说,就是老了,知道什么叫爱了。
李玥明叹道:“还能有谁?就是咱们小亮的爸爸,竟然也玩起了风雅,也想在文物这个大缸里染一染。”
“是吗?文物界的水太深了,我们吃了太大的亏,你可千万不要再深陷其中。”
李玥明笑笑:“这你放心,我现在对我的生活是从来没有过的满意。这些年我们在文物这个坑中吃的亏还少吗?你差点连命都搭上了。我看搞不好,宋富有就是下一个你。”
“你胡说什么呢?人家财大气粗的,能和我一样犯傻?”
“你知道他现在得的文物是什么?”
王安康说:“我那能猜得着?你就直说了吧,卖关子做什么?”
“他现在得的这个宝贝就是咱们还给张笑天他儿了的那个青花瓷。”
“是吗?”
“而且他还掏了个高价,两千万元。张长庆骗了他。”
王安康说:“不过,对于宋富有来说,人们肯定不在乎这些钱。”
“不在乎?越有钱的人越小气。他让我帮他找个专家鉴定一下,我不答应,他死活不行,说是看在小亮的份上,要帮他的忙。”
“你可千万不要淌这条浑水,管他呢?”
“不管能行吗?他妹子妹子短地叫得我头晕,更何况,他也于我们有恩。”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替他约了何专家,正在担心如果何专家报了真价给他,他会不会受到打击。毕竟,小亮还是咱们的干儿子,我们也得保护他不是。”
王安康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上当受骗是他自己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李玥明何尝不是那样想的,可是她还是挺担心,现在的人都脆弱的很,有钱怎么了?有钱的人也得过日子吧?不由得又恨起张长庆来,心够狠,口也张得够大,四十万元的东西竟然卖两千万?
第二天.李玥明先去了一趟文物局,她还是放心不下宋富有。她将自己的担心和何专家说了,告诉他宋富有是自己干儿了的父亲,被张长庆坑得好惨,四十万元的东西竟然要了两千万。
何专家说:“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的有钱人太多了,张的口越大,要的人越多。你找我是什么意思?”
李玥明说:“我担心你如实告知,他会接受不了?”
何专家笑了:“你让我给他鉴定不就是想要真相吗?总不能骗他吧?上一次骗了一个已经出事了,况且这也是有违职业道德的事情。”
“关键是这落差也太大了。”
何专家叹道:“这世界真是疯了,一个旧时的瓶子竟然一直在作恶。有时候我真想把把这些所谓的宝贝给砸了。”
“你的意思是如实相告?”
何专家点了点头。
“可是如果这样的结果引起宋富有对张长庆的仇恨呢?岂不是又打了个结?”
何专家说:“既然你担心这担心那,我看还不如请别的人来鉴定好了,熟人反而会比较不好办事。”
李玥明正在为难,宋富有又打来了电话,说他从早上一直就在文物局的停车场,随时等着她的电话。李玥明看了看何专家,对他说:“好吧,你云吧,我已经替你联系了好了,你到文物局办公室直接找何专家就是了。”
何专家责备她:“我们还没有商量好,你就让他来找?”
李玥明一边推门往外走,一边说:“我不管了,你作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