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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元旦前夕苦等你回来

昨天晚上,作为2008年与2009年的交接夜,成功地让多少少男少女没能早早地入睡。

似乎大家都等待着00:00的那一刻,等着在这一刻给自己最最在乎的人道一声元旦快乐!

般若以为自己并没有需要去守候的人,看着琴儿按时关掉了手机,原打算随着她早早地睡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无可奈何,般若很想跟悦翔道一声问候,哪怕只是一句简短的“新的一年,你要更好地生活”都无法按照心意去传达,因为她知道不能再跟悦翔有交集,因为她怕这一声问候又会将自己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坚强分解得支离破碎,她不想再次陷入那种无助、忐忑、欲求而不可得的困顿之中。

可是,那么清晰的她的内心,竟然奢望着他的问候。

已经熄灯半个小时了,除了琴儿室友们都还没睡。

大小姐貌似在跟同学聊天,心情愉悦,偶尔忍不住笑出来声来;秦时雨手机的屏幕光还亮着,般若不清楚她具体在干什么;对面上床的曾娥直接坐在床上,背靠着墙一脸认真地盯着手机,过一会儿又敲几个字,应该是在跟远方的男朋友聊天吧;黎晓当然还是在看小说,这项兴趣爱好对她来讲是什么也无法取代的。

看着室友们都有着自己想做的事、等待的人,般若心里酸酸的,她感觉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悬浮于空中,飘飘荡荡仿佛永远都没有自己的归属地。

睡不着也不知道能干嘛,她拿出耳机听着自己手机里的音乐。

她想,只有音乐最为安全了,在别人的情感故事里,她只是个听众,沉浸在别人的欢乐悲喜之中却不用过多地牵动自己的情绪。

可是,她估算错了。当一首歌与自己当前的心境产生共鸣时,那种感受应该比歌唱者还要深刻。

般若翻着歌曲列表,跳过了《千年泪》,因为她不敢听,因为她怕自己听了会忍不住没骨气地再去找他,因为这是他们作为同桌的时候她听他唱过的最多也是她最爱的歌曲。

然后看到一首班上另外一个男生曾给她推荐的一首歌《想你,零点零一分》,那是坐在她前排的那个男生在悦翔突然换位置的那天给她推荐的。他名叫毛渝泽,那天看到般若在自己身后抹眼泪,看着十分同情,想要安慰她一下就给她说去听听这首歌,他说这首歌很悲伤,当她感受到还有人比她现在的处境更惨、更凄凉的时候,她就没这么难过了。

般若信了他,回宿舍之后果真在网页上下载了下来,可能是她当时正处于最为坚强坚定的时刻,所以并没有多少感触。

可今晚,就在这寂静的黑暗中,当她听着这首歌的旋律看着它的歌词,眼泪却措不及防地喷涌而出。

“我不睡但是也不困

爱原本应该能和被爱对等

……

……

心还是会疼想你在零点零一分

幸福的人都睡得好安稳

寂寞太会见缝插针

我那什么来和它抗衡

心还是会疼想你在零点零一分

痛苦的人都醒着被并吞

放眼望去是座空城

没有一个怀抱可投奔

……

……”

听着这如泣如诉的歌词,仿佛歌唱着自己的孤寂哀伤、伤怀绝望,不由得为自己而心疼。

还有几分钟就到凌晨,这个具有判决性的十分。般若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假如能够收到悦翔的消息,那么自己愿意卸下防备,不再计较曾受过的委屈,跟悦翔冰释前嫌。

人在脆弱的时候就喜欢妥协,正如同身处绝境中的旅人祈求上天能帮他度过此次难关的极度渴望。正是因自己已经无能无力,才会这样。

般若单曲循环的这首歌,眼看着已经到了23:59,她的心又开始因紧张而加速了跳动。就在这短短的60秒内,在她的心里仿佛已经扯掉了几百朵玫瑰花瓣,只为预测他到底会来问候还是不会来。

终于看到了00:00,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得以落下,虽然伴随着冰冷的失望,她想至少自己算是安心了,终于可以安心睡去了。

虽然心里想着算了,不再强求,但她仍然没有关机,因为心里还余留着一点念想,万一他没那么准时呢?

静静躺在床上,心里默数着时间,1...2...3...4...5...6……,般若也不知道自己数到了多少,就看到早已灭掉的屏幕灯光有重新亮了起来,这何尝不是一盏明灯瞬间驱散了她心里的黑暗。

心里一阵激动,翻爬起身,并没有立马去看手机,心中的忐忑与期待恰如待嫁娇娘不停幻想着自己的官人掀开红盖头那一刻的画面。就在这一瞬间,般若脑海里闪过各种可能的画面,任由自己假想着悦翔所有可能用到的字、词、句。

最终,还是带着亲手揭晓考试成绩般的心情去拿过躺在枕头边上的手机,般若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掌有点微微颤抖。打开一看,的确是一条短信,不过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心头涌上来的失望无以言表。

只见消息内容写着:“hello,甄般若同学,我是你同班同学王予涵,在新一年的第一天特此祝你学习更上一层楼哦!”

般若起初对这个王予涵同学并没有什么映像,仿佛并不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因为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名字一张脸。

般若十分客气地回了信息:“谢谢你,你也是哦!”随后便关机躺了下去。

这时,悦翔坐在床上也迟迟未睡,玩弄着自己的手机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

他不曾奢望会收到般若的问候乃至电话,他只是单纯地纠结要不要给般若打过去。

可是他早已失掉了信心,他不再确定自己的问候对般若来讲是欣喜而不是负担,他答应过自己要保护她,此刻他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不打扰吧!

自己想着想着也陷入了困扰,实际上他的纠结不亚于般若,只是般若会表现在脸上,而他,只是深藏于心。

说好的不打扰,可是他自己也无法保证做到100%,因为就在即将开启的元旦晚会上他还是无意识地触动了般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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