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入冬月,天气很冷,醒来已经两天,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不再眩晕,但是非常怕冷,所以青瑶窝在床上两天,期间也起过床,看看镜中自己现在的模样,还不能相信是如此的花容月貌,由于年纪较小,感觉上就是一萝莉,一种粉嫩粉嫩的感觉。
就与外貌而言,绝对的上上品,精致的瓜子脸,小巧微红的嘴唇,挺巧的鼻梁,纤长的睫毛下闪动着一双灵动的内双凤眼,比起这些,青瑶更喜欢这乌黑微卷的长发,是自然卷,显得稚嫩的她,有种小性感在里面。
当然有点小遗憾就是,这里的世界也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坏,所以这里的人都不剪刘海,前额光秃秃。这张小脸要是配上一点齐刘海,就更加迷人了,青瑶想到此,于是拿起梳妆台的剪刀,整理了下前额的头发,毫不犹豫的剪下额前的长发。
这个举动让刚进门的金嬷嬷愣住,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紧张的赶紧躲过青瑶手中的剪刀,“瑶儿,你不要想不开。”
青瑶看她紧张的举动,失笑,“嬷嬷,我只是剪下头发,没有想不开啊。”难不成金嬷嬷看成自己想自杀吗。
青瑶对着镜子整理下前额,不错刚好,有点像洋娃娃的感觉,还有这双没有劳作过的手,十指芊芊,怎么看都比上一世的自己要惹人怜爱。
“瑶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剪就代表你要出家,你明天可就要成亲了,嬷嬷只是怕节外生枝。”金嬷嬷松了口气,怜爱摸摸青瑶的头,“要是被你父皇知道了,都不知道怎么罚你,好了,你的身子还没养好,还是躺着吧,清风,清月去给你做点心去了。”
“其实出家也是不错选择。”青瑶躺回床上,悠悠的开口,金嬷嬷愣了一下,想不出,小小年纪的她为何有这种想法。
正当金嬷嬷想开口问她对闲王的想法时,清风,清月,破门而入。
“公主,下雪了,外面下了好大的雪。”清风一脸喜悦,因为公主喜欢雪,这几年,只要下雪,都会站在屋内的窗户边赏雪,虽然不说话,但是依然感觉得到公主的欣喜。
青瑶继承了青玉瑶的记忆,当然知道玉瑶喜欢雪,因为怕冷,也因为怕生,只能窝在窗边看,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自己也喜欢雪,在现代,自己生活在珠海,都看不到雪,所以特别向往。
一时激动,忘乎所以,立马从床上起来,拉开房门,寒风袭来,冷不丁的打个寒颤。
“瑶儿,外面冷,在屋里看吧。”金嬷嬷说着,忙去找披风,回头看青瑶已经离开房间门口了,“清风,清月,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跟着公主。”金嬷嬷看着这两个傻站着的丫头摇头。
“哦,我们走。”俩丫头反应过来,这公主太不寻常了,居然自己打开房门了。
“看到没,公主剪了前额的头发,感觉好美。”清月感慨道。
“这话说的,公主本来就美,就是太瘦了。”清风撇嘴。
“嗯,太瘦了,如今她身体开始好转,我们加把劲给她补补,让她多吃点。”
“你说的对。”
金嬷嬷听着俩人的话,笑笑,这两丫头真是不错,想当初,这姐妹俩流落街头时,被一受惊的马匹差点撞到,而自己救了俩姐妹,从此俩姐妹就进了宫,当宫女,后来就被选进五公主府。
五公主府位于皇城北边一角,虽然宫婢不多,也不奢华,但是在原身母妃在世时,建有假山,还有凉亭,并且挺高,那时母妃还受宠爱,站在凉亭上,可以俯瞰全府,一览无余。
青瑶上了假山,到了凉亭,看着飘飘扬扬的大雪,一时感慨万千,仿佛自己真的回到了十六岁,上一世的自己,十六岁还在学校,不懂情为何物,而现在,十六岁的自己,明天就要成亲了,还是个陌生男子。
青瑶深吸口气,重来一次的生命,显得更加可贵,可是自己的心就像雪一样,七零八落,闲王,这对自己来说,非常陌生的男人,能够给她带来希望。
金嬷嬷飞身来到凉亭,给青瑶披上披风,于是青瑶精致的小脸就埋进披风领口的柔软纤长的白毛之中,青瑶心里在吐槽,这可是质量上乘的狐狸毛,这可是真品。金嬷嬷又塞给她一个,暖手的手袋,青瑶心下感动,被人照顾的感觉真好,既然,重生一次的身份是公主,那么就好好的当一次公主。
于五公主府对门的就是闲王府,由于五公主不出门,所以这闲王府里的人都没见过五公主,就算五公主出门,那也是坐轿,见不着。这两对门,倒是相安无事,互不来往。
然而这次不同,明天就是成亲之日,虽然府里已经张灯结彩,明天的洞房之夜设在闲王府,可这明天的准新郎却在府里的最高层的房间里与人弈棋,丝毫看不出喜悦还是愤怒。
倒是这些下人,为这闲王不平,五公主,传闻中五公主经常遭到世家公子入公主府戏弄公主,胆小,只会哭着,让金嬷嬷来保护。如此没用之人,简直配不上闲王。
传闻中,她大字不识,更不会武功,并且身体不好,只是空有一副相貌。拥有相貌的女子很多都对闲王倾心,但是闲王的婚姻,不由自己做主,不少人为闲王惋惜,当然也有人幸灾乐祸。
最高层的房间,是闲王专门设来弈棋的,取名棋飞阁。
棋飞阁内,一黑一白对立而坐,白衣持黑子,黑衣持白子,白衣看上去温文尔雅,持黑子的手从容落下。一头黑色长发,用金丝红菱发带束起,余下的如流瀑般倾洒在肩头,轮廓英气逼人,五官如雕琢篆刻的美玉,这是闲王苍醒鈅。
黑衣男子有着洒脱的随性,这与他是江湖人有光,落子干脆利落,可以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是与闲王不是同一种类型,带着一种野性与不羁,唇角也似笑非笑。
“闲王,还真是沉得住气。”黑衣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终于看不过他那气定神闲的样。“你不是说过,这五公主活不过今日吗,怎么到现在还没人来报。”
“嗯,那天,她晕倒在殿前,本王把过她的脉象,确实是病入膏肓之人,活不过两天,活不到成亲之日。”闲王手拿一子,眼神淡淡的扫向窗外,忽然定格,手中的棋子也随之落下,打乱一盘好棋。
黑衣男子随即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也被定格,那是五公主吗,这不活得好好的吗。棋飞阁刚好与凉亭在同一高度,所以看得真切。
“那真的是五公主吗?”黑衣男子不确定道,那个身影埋在了披风之中,看不清脸,看清的是飘在空中那微卷的长发。
“是她。”闲王开口,他一向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只是这次是意料之外,这让他有了丝兴奋感。“居然活过来了。”
黑衣男子头一次在他那淡凉如秋水的眸子里看到另一种色彩,有趣,黑衣男子闪过狡黠的光芒,犹如有戏看的感觉。
“看来,这喜事变不了丧事,你这闲王还是有亲可成的,只是这圣旨上的永不休妻,只要青帝不赐婚,那你这闲王,岂不是要一辈子对着一个一无是处的五公主,我真为你感到荣幸。”黑衣男子调侃着,一脸坏笑。
“沈千绝,你很喜欢取笑本王是不是。”闲王收回看向凉亭的目光,重新回到棋盘。
“不管怎么说,五公主的美貌还是可取的,王爷勉为其难接收了得了,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可虚度,要不然你岂不要枉此一生。”沈千绝不怕死的继续说道。
“想本王本是苍泫国太子,现在却沦为一个闲散王,哼,如今又不知道青帝打着什么主意,竟然让本王和他女儿成亲,罢了,等我找到那件东西,我就回国,至于五公主,就看天意了。”闲王已无心弈棋,于是就开始闲扯。
“你已经,找了十年了,还要找吗,你真的确定,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青邺国。”
“当然要找,本王就为此而来,当然本王来此也有另一种原因。”
“我知道,苍泫帝皇子众多,而你也是为了躲避兄弟相残而暂时躲避在此,自古历来,皇家无情,而你父皇苍泫帝也是如此,杀兄弑弟,最终坐上皇位,而你则想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父皇虽宠我,立我为太子,但是自古以来,太子之位都做不长久,不是被废,便是被杀,我当然晓得其中利害,只是苦了在宫中的母后。”闲王没用本王的说辞,而是用我,这是代表苍醒鈅的身份说的,而非闲王。
“苍泫帝迫于压力,在于上个月立了你大皇兄为太子。而你母后已经从皇后之位降为妃位。”沈千绝站起身来说道,与苍醒鈅为友已经十多年,自从他来青邺国后,沈千绝就一直做苍醒鈅的传信人。
这些苍醒鈅已经料到,母后迟早会被拉下后位,但是拉下后位比丢掉性命强,那么接下来,苍泫国的皇子之争就要开始了,而自己这个曾经的太子就可以站在一旁观望了,苍醒鈅冷笑一下,但又掩不住一丝凄凉,皇家真的是容不了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