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第二天中午大伙围火堆吃饭时,许师傅对围在火堆的同事们宣布:“先别着急吃饭,我有重大事情。”说完从背兜中竟取出一只小铝锅和一瓶每人每月仅供三两的豆油对大家宣布:“大家看着,我把这个月全家的供应油拿来了。——老徐说用油炸过的东西总是好吃的,他说是把屎炸的酥脆也同样像麻花一样能吃。今天咱请老徐吃油炸屎。如果他不吃,那就不是‘犟种’,他得赔我五斤油,‘犟种’二字倒写!”
大家听到这里说:“如果他吃了呢?”
许师傅说:“如果他吃了屎,从此我就服他了,我输了,今晚下班全队人员都到我家,我请客。我煮一猪头打一塑料桶白酒,怎么样?”
大家欢呼起来,一致赞成。许师傅又道:“老徐,你话已出口不能草鸡不能反悔!你说,你是吃我拉的,还是吃你自己拉的——我可从昨晚憋到现在,能拉一小锅的。”
徐师脸面红赤,脖子青筋暴胀,“犟种”的荣誉受到了极限挑战,片刻中他咬了牙,低沉又坚定的说:“吃我自己的。”
许师说:“好,我答应你,算照顾你了,但要靠良心,可不要拉一点点充数白瞎了我这一瓶油啊。”
只见徐师傅靠近火堆,当众徐徐褪下裤,就地蹲下憋了许久,终于拉出一块指头大的干燥屎头,用树叶托着问许师傅和大家:“就这些,这些行吗?”
许师傅面有难色,大家相劝说:“不少了,有那么一点就算事儿,也行也行”!许师傅看在大家的脸面方点头默认。
说话间,这时支在火炭上的小铝锅的油早已翻滚飘出诱人的香味,这时如果把自己的玉米大饼子放到油锅里面片刻也能变得香酥可口,或是从锅滔出一点淋在没有油的菜中也会大增食欲。可贵的豆油啊,你那诱人的香味顷刻间将不再引我们欲滴的馋涎。精彩无比、世所罕见的****表演会冲淡我们饥肠漉漉中的食欲,对美食,我们暂时中止的希翼,都注视着两个“犟爷”的举动。
徐师傅用树叶托起自己拉出的屎,环视大家,大家点头认可,然后将其炸肉丸子一样投进油锅!、
油锅里腾起一种油香与屎臭的气雾,继而热油剧烈翻滚,吱吱作响,旋即稍平,一会儿那指头大的屎便浮了上来,随着炽热的豆油上下翻滚。
看徐师傅,脸色凝重而严肃,一场前所未有的极限考验,威胁着自尊自信自强的“犟种”声誉;许师是一脸亢奋,眼睛不时膘向徐师等待他告饶认输还英雄到底实施空前的壮举!。
锅里动静小下来,那种特殊味道已微乎其微,锅里开始冒起焦糊的油烟,许师傅厉声问:“行了么?”
徐师用树枝捞起屎块,仔细察看一番,用树枝按了按,口气软软地说:“再炸一会儿,不透。”
许师傅大度地一摆手:“依你,再炸五分钟。”
又待一会儿,油烟已很浓,那屎已变成黑色,徐师再一次捞起,已是分量轻轻地、质量硬硬地、形态干干地。他庄严的神态似乎是接受洗礼,认真的用嘴吹着晾着树叶上托着的人间绝无仅有的食品,看看不太热了,用手一掰,清脆一声响,那屎已断,断头处我们看到经过肠胃功能运动生产的食物已基本成了炭状。
许师傅下令:“犟种,还等待何时?开吃!”
全工队的十几个人鼓起掌来,只见徐师将屎一下全放进大嘴中“咯吱…咯吱…咯吱!”拳头大的喉节上下急速地大幅度移动,人们喝起彩来,顷刻间,只见徐师脖子一梗,已是咽下去,短时间第二次进入肠胃,进入新的轮回。
大家掌声未绝,面色凝重的徐师傅弯下身子拎起许师的油锅的耳朵,连油带锅奋力一扔,只听得光朗朗的声音顺山下到百丈悬崖去了。徐师傅旋即蹲在地上在吗,不再说话。
许师拱手弯腰对师傅,又转身对大伙,对田队长说:“徐大哥是我哥,我的水平望尘莫及,我输了就必须兑现承诺。这样,兄弟们下班后今晚直接到我家,我煮一只猪头,还有一塑料桶苞米酒”。
在工队吃饭午休的黄金时间,大家在巨大的火堆周围,前边被火堆烤得受不了,后背却阵阵发冷,干一上午活,后背内衣已有汗水湿透,零下三十度的气温使它迅速变冷,就转过身来烤后背,但背烤很危险,有时贪顾暖和,内里很凉时,外边棉衣烤糊了还不知道。
工人们大都健谈,有的则海阔天空乱侃,被人誉为“万事通”简称“老万”的宋军宋师傅专门说女人,总说的有声有色特别过瘾,而且花样翻新从不重复,子文惊讶的想到这无疑是一个乡土文学家,他的创作故事才能和语言表达能力简直就是天生的,如果他有机会进入作家进修班系统学习,就会出现一个天才作家。
那盛师傅在小时候曾经读过几年私塾,又爱看一些“闲书”,总说些天南地北轶事奇闻,民间故事、支离破碎的古典文学片段,杂七杂八,是一个杂学家;大老范师傅总是山珍海味名烟好酒每每使听众一口口咽着口水;庄师傅总是牢骚满腹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还有的就是永恒不朽的话题,说女人,说少女说中年妇女甚至说老年女人,说寡妇说鳏夫说有妇之夫说偷情说恋情说强奸说顺奸说**,说俊女人也不放过丑女人。(待续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