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月明朗到旭日东升,东方既白。这中间不知多少白云沧桑,又不知吹过多少风儿?晨芸就这样不知对阿玛依交代了多少事?当阿玛依打开窗户时,射进屋里的第一缕阳光,晨芸并说道:“去吧!”阿玛依去后,晨芸望着窗外映起一抹红霞,脑袋浑噩的便不由想起了往事。
那时,晨芸未经世事,她初学问道;吩尊师命下山,前赴仙家百年大会“崆峒问道”。
那时,于崆峒问道上,晨芸力败群雄,年轻一辈竟无人能敌,不知是晨芸容颜太美,还是仙法精湛?由于她的到来,掀起了轩然大波!她是当年仙会上最受瞩目的女子,纵然道家讲究“道无挂碍,心无痕迹”,可依然有众多人为之倾心。
或许是天意弄人。美丽非凡的她却爱上了一名无名小卒,江湖中无不为之叹息!正待那时,她却又如流星划过天穹,转瞬即逝!事到如今,她于九州留下的故事依然众说纷纭,于九州凡俗中,成为人们饭后暇余之谈!
……
闽心兰一直未曾清醒,待得她师傅晨芸来后,为她治疗化伤,吞食妙丹,方才化险为夷。接连几日,张玉儿形影不离,每当困乏时,定会枯灯伴书,为闽心兰朗读相诵。这还不说,方才!那闽心兰指间缓缓触动,可见效果颇佳。
就这样为她朗读;闷住时,忽听得房门一响,张五儿抬头看去,却是晨芸推门而进。张玉儿连忙打起招呼,敬畏道:“仙师,你可起得真早?”
踏见门的晨芸看他一眼,却见他面有喜色,不妄之前那般愁眉苦脸。便淡然的向他问道:“可是好了些?”
“好了许多!幸有仙师妙丹,方才还见我姐手指触动。”张玉儿雀喜的答道。却见晨芸用着怜悯的眼神望向自己,张玉儿不明,挠了下头,疑惑的问道:“有何不妥?”
晨芸听了他话,面色一片肃然,眼神张望,道出一种复杂难明的意味。她摇了摇头,叹息,说道:“为师要将兰儿带回净瓶山。”
张玉儿听了,嘟着嘴,问道:“为什么?”
晨芸转回目光,望向卧床不省人事的闽心兰,静静的道:“若不将兰儿她带回山中治疗,性命堪忧!”
张玉儿“啊”了一声!面容眉头苦脸,疑惑道:“怎么严重啊!”轻轻跺了下脚,当下又问起话来,说道:“那……那净瓶山离延江相隔好远啊!”
晨芸难得今日话多,耐心的道:“相隔千里。”
“千里之迢啊!”他随即默然,不由又皱起眉头,摊开手掌,放下书本,站起身来,扯动衣角。似乎徘徊许久,抬头见晨芸还未离开,许下心来,似乎欲言又止,当下走向晨芸,低低的说道:“让我同去可好?”
晨芸莫然摇头,不再看他,回头看向窗外,此时,日上三竿,那本该温柔的阳光却刺眼伤人,晨芸不为所动,淡漠的回道:“净瓶山未曾有过男身;再说你不可为了儿女情长,荒废学业!”
听晨芸这样说到,张玉儿不由一急,眼瞳霎然睁大,大吼道:“什么未曾有过男身?定是你恶意相阻!”
“本门规矩,不可为了一己私情随意更改。”晨芸也不跟他怄气!头都不回,迈开步伐,莲绊而去。
张玉儿秃然低头,身子一震,看向床前,对着昏迷的闽心兰一脸坚毅的道:“姐!那我愿只争朝夕!”却不知,晨芸未曾离开。
那晨芸在窗外连番摇头,叹道:“痴儿啊!”叹息两声,拂尘一撩,道形消纵,还有余音传来,只听她劝道:“你好自为之!三日后我再来。”
……
昆仑,位雍洲之界,又因昆仑位列西北乾位之上,故而昆仑又名:天柱。天柱山,东西走向,连绵千里,山势雄伟,高耸入云,为天下山脉之祖。边陲西海,有大江“融水”随山体绕匝,融灌九州万物。天柱,常起大雾,不能见到真容,窥其一斑,亦知其一二。
天柱,山林密布,绿黄相向;丛中走兽,珍稀物种,应有尽有,集天下之万物。又有名贵药材,奇珍异宝,可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它天下大名,却不及山上道派。因天柱为罕见灵山,仙气氤氲,故而有道家驻入。
九州有语,是道“九州山山,天柱为宗;九州仙仙,昆仑为最!”山有道家昆仑,俨然道家有以它为首,天下正派领秀之风。
天柱东连横断,奇峰险峻挺拔。山有道路,盘锦弯曲,又徒又险,有宽有窄,深沟峭壁,低矮狭窄处,只容一人可通。这时恰逢金秋十月,那崖壁间有红、黄、绿相集,杉杉有力,红枫似红,黄绿似花。
崇山峻岭中,有一峭壁,壁上飞瀑直流,腾跃壁石上,水花四溅,落入崖下千丈。那流水虽湍急,却时有时无,刹那又来,可谓奇观!霎时之间,方可见得崖上刻有三个大字,三字沧澜有劲,锈迹斑斑,是写“林溆墟”!正如崖言,去逾十里处果有一栋屋墟。
那屋墟早已荒废无人居住。阿玛依落在这深山之中,有鸟语花香,山水交融,显得分外美丽动人。寂静无音中,只剩下大自然的呼吸!
阿玛依此时无心欣赏。静谧中却显得单薄!她迷惘的眼神中,道出一种不知意味的笑。她眉目如黛,看向阴暗处,轻轻笑起,霎时,荒废的墟土中漫出一道人影!那般影子绰绰。他挺拔的身姿晃荡,忽地,他一手环腰抱起阿玛依娇媚的身姿,邪恶的笑道:“想我了没?
阿玛依“咯咯”的笑起,用柔软的双手握成拳头,揉揉的捶起男子胸膛,娇媚道:“你坏!”
不多时,就这般似水到渠成。林中阴阳缠绵,水火交融!
林中有风拂柳,让人清醒!阿玛依望向怀中心满意足而沉睡过去的男子,眼神悱恻!她蓦然转头,低低哑叹!叹息不久,她轻缓起身,穿起衣服,步履阑珊!
这儿山色翠绿,古木参天,郁郁葱葱。山扼处有小溪流淌,涓涓细流水,咕咕注幽湖!阿玛依手腕一把水,扑向脸面。那冷风一吹,冰冷刺面。忽然,她霎然一惊,望向水面,那潭水倒映的妩媚妙人,不正是自己吗?不由反问自己,“我是怎么了?”
那晚,师傅对自己说的话接踵而来!
“阿玛!”晨芸郑重的喊了一声!
“嗯!”
“你可想好了?”
“师傅!徒儿想好了。”阿玛依咽下一口气。
“那我们便开始吧!”晨芸淡漠的说道,似乎说着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
不记得是鸡鸣三声,还是狗声咆哮!那时,月亮雪白。晨芸运功的同时,不时抬头看着阿玛依,那种悲切的眼光,好像是在告诉她自己,不知这样作为是对是错。
就这样,从月疏星远,白驹过隙!时间悄然无息。直到夜色渐渐的消逝,晨芸才又说道:“这件事,你若帮为师完成,为师便传你‘天雨缥缈诀’!到得那时你所背负的使命才能卸解。”
阿玛依抬头感激,涕零不已!直到晨芸道了一声“去吧”
……
阿玛依蹲下来,双手抱膝,木然而呆,望向湖面。正呆目,背后忽然有一双温柔大手抚摸自己,阿玛依愕然回首,只见男子也跟着蹲下来,双手将她揽进怀来。阿玛依顿时感觉温暖。于他怀里叫道:“俞朗!”
俞伊当下将阿玛依抱得更紧。又唇轻轻触动,那发丝清香!俞伊不由“啊”了一声,大吸一口气,说道:“真香!”
阿玛依玉容懵的涨红,娇啐了一口:“贫嘴!”
俞伊顿然哈哈大笑!于阿玛依耳畔情切的叫到“阿玛!”他又站起身来,牵绊阿玛依左手,说道:“走吧!”
俞伊朝着林中吹了一声口哨!林中咆哮一声,声震鸟惊飞!那兽疾速的驶了出来。看去时,只见它:龙头豹身,却非龙非豹!似牛瞳,似兔耳,口旁有须黑似白,怒口獠牙锋尖,四足腾地,似鹰爪。却能捕食虎豹。那兽便是睚眦。
睚眦看见阿玛依,显得格外兴奋。它跳跳跃跃却如家犬,扑向阿玛依,用口中舌头吐气,那晶莹剔透的水滴落下阿玛依的脸旁。俞伊见状,不由大诉一声“不可肆意!”那睚眦咽吟,当下便乖了。
睚眦蹦哒,蹲下身来,耸动屁股,示意要阿玛依坐上身去。阿玛依咯咯娇笑。当下,俞伊和阿玛依消失在丛林深处。
天下河川多出昆仑,昆仑常年四季,雨量充沛,又有雪山化水,那沟谷瀑流便随处可见。
有那么一处,山阴扼弯。此地自成一隅,随山体走势,暗暗吻合。有峡谷深涧,如若不从高处鸟瞰,却是不易能见。
那深涧有飞瀑直流,那飞瀑时而湍急,时而飞泻,时而奔流,;有山蹦、有空隙、有断层、遇到堵塞,这便陡坎,悬垂起来,叠水千千,浪花四溅,水珠飞扬。
这般景象,原该发出轰隆巨响,它却不然。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因有道家阵法隐蔽,故而它不发声响,不易见人。
阿玛依站在涧崖上,只见那峡谷如人用一把斧子从中劈开,这般万仞峡谷被一分为二,显得奇险无比。阿玛依望去时,深涧下水雾迷茫,深不见底,让人由衷的产生不寒而栗之感!
就算这般高耸恐怖,阿玛依和同俞伊,还有那睚眦,却都纵身一跃,跳下深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