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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赵师财失踪半月归 贾家为治宝玉购人参

刘独眼走后,赵师资随后也回到自家里,狗蛋娘和媳妇儿收拾了桌椅簸箕等,狗蛋娘坐到狗蛋床前,狗蛋媳妇儿打来一盆热水,在床边站着,狗蛋娘用浸水的布给狗蛋擦了脸手。握着狗蛋的手说“儿呀,刘大仙已经帮你把鬼捉了,你快醒来啊,”又是一阵眼泪鼻涕的。

第二日,鸡刚叫鸣,狗蛋媳妇李贤惠就被狗蛋叫醒了,看到狗蛋醒来,十分高兴。狗蛋饿了两天三夜,醒了就要喝粥,李贤惠赶紧做粥,狗蛋娘听到狗蛋媳妇和狗蛋说话,也急急忙忙的起床,来到狗蛋床边,看到狗蛋嘴唇不在乌紫色,但是还有一些咔白,眼睛已经消肿了,也不像前几天那样出大气。双手捧着狗蛋的右手,激动地说:“刘大仙真神啊,他一场法式做下来,你就醒了,真是神啊”。

狗蛋看着激动不已的母亲,有些莫名其妙,就问“娘,你说的什么刘大仙啊?”

“哎呀,儿呀,是刘大仙救了你,你去毒蛇沟采药,被烂草蛇咬了,昏迷了两天,昨天晚上他给你做了一场法式,今天你就醒了。”

狗蛋“哦”了一声,就不再说什么。

“不知道你爹什么时候回来,他那天从毒蛇沟回来就神癫鬼错的要去外面买布,当时我也没想到他会撞到这个,这种时候出去买布,这明显有问题,我都没发现”。

听到这儿,狗娃冒起了虚汗,他以为母亲知道了,如果母亲知道了,这事肯定会在镇里传开,因为狗蛋很了解自己的母亲,她什么话都会跟娘家人说,而她的娘家直系亲属就是四十多人,这样下去,迟早全镇人都知道,到时候自己怎么发财。

狗蛋娘又说“不知刘半仙有没有连害你爹的鬼一起抓着,你们两人的法式一起做,只给了他一只公鸡,跳出来的符只有一张,或许你们附你们两人的鬼都在那一张符里吧”。

听到这儿,狗蛋倒吸一口气,原来母亲怀疑自己和父亲撞鬼了,于是说“娘,不用担心,既然我都好了,我爹也没事”。

“可是,只跳了一张符纸,因为我只给了一只公鸡?”

“娘,放心吧,人家刘大仙既然是降妖除魔,他就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狗蛋娘终于不再说话。

日子一天天过去,狗蛋也一天天好起来,都能起床行走了。但是赵师财却始终不见音讯,狗蛋娘越来越着急。在刘独眼做完法式的第十天,狗蛋娘终于忍不住去找刘独眼。

刘独眼住在阴沟镇的北边,北边日照时间很短,住那儿的人特别少,而狗蛋家在镇子的东南方向。李孝惠一个人从自家向刘独眼家走去,那时,镇子里一半以上的人都回到镇上了。

李孝慧怀着激动与不安的心情穿过一家家正在忙碌的木屋。

当李孝慧来到刘独眼的住处,看到一间单独的土墙屋,大约四十平米,一扇破烂的木门,很明显是从别人那儿拿来拼凑的,因为关上门还能看到一条五指宽的缝。狗蛋娘透过门缝看到,屋子里面阴森黑暗,透过门缝的光,看到,屋子里墙上挖着许多的上圆下方的洞,每个洞里放着一些东西,看得不太清楚,她又将眼光移到两侧,看到一坐佛,定睛一看,正是刘独眼,刘独眼正在打坐,就像是一尊神,李孝慧以为是神像,正在打量他时,刘独眼正好打坐完毕,一睁眼,把李孝慧一惊,再仔细一看,才明白是刘独眼。

李孝慧敲了几下门,刘独眼开了门站着,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并不打照顾,好像并不认识她一样,李孝慧本以为大仙会热情地叫她到屋里坐,顿时不知所措,尴尬的愣了一会儿,终于吞吞吐吐。

“大仙,上次你给我家狗蛋和师财做法式后,狗蛋儿第二天就醒了,”

大师不语,只点了点头。

“可是我家师财还是没有回来,是不是那天你没把鬼捉完?”

刘独眼瞪了她一眼,“我们修道之人从不欺骗人”。

“哦哦,我不是那个意思”狗蛋娘立即补充到。“我~我那天看到只有一张符纸跳下来,会不会只捉住了一只鬼?”狗蛋娘怯怯地说。

“哼哼,你放心吧,我玄亮做法还没有做第二次的,回去吧”。刘独眼说完转身回屋。李孝慧只得无奈离去。

就在刘独眼做完法事的第十二天,也就是赵师财出门后的第十五天,赵师财带着十皮布回来了。

那天早上,狗蛋娘把狗蛋叫到屋外,搬来竹椅,让狗蛋坐在上面,要给狗蛋换药,当她拆开裹着的布和草药,发现狗蛋的小腿已经完全消肿,和左腿小腿一样粗细,只是蛇牙口周围还有些通红。狗蛋娘高兴极了,“哎呀,再换一两服药,就好了”。说完这话又忧愁起来,狗蛋看出了老娘的心思,就安慰道“娘,你放心,爹不会有事的,他很快就回来的”。

就在中午,赵师财抱着十皮布满脸大汗回来了,全家人又惊又喜,老爹看见儿子走路一瘸一瘸的,就问咋回事,狗蛋娘把狗蛋被蛇咬的事,怎样包扎和请刘独眼做法事的事全全说了。

赵师财听到为自己也做法事又好气又好笑,但有不能解释,只好傻笑而过。

等狗蛋娘和媳妇儿去厨房做饭时,狗蛋就急忙问父亲“爹,卖了多少钱啊?”赵师财把狗蛋拉进屋,挨着墙角,悄悄地从裤带里一卷一卷剥开,然后拉出两个小金疙瘩,狗蛋看到两个金疙瘩,拿过来,强忍住笑声,双手不停地颤抖。

“爹,咋变两个呢?”狗蛋激动的小声问。

赵师财藏好金疙瘩,回来扶着狗蛋坐下,满脸欢喜“你知道那五根卖给谁了吗?”

狗蛋摇头。

赵师财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茶水,慢慢喝起了茶。狗蛋看到父亲这样,十分着急“爹呀,你就快说吧”。

“你知道大清朝四大家族吗?”

狗蛋急了,“爹,我就出去过咱镇一次,那里知道什么四大家族,你就说”。

“贾家,你知道不,哦,你不知道!贾家是大清朝四大家族之首,听说他们有一座城的房子都是他们贾家的,城你知道不,就像我们铜川,是一个县城,他们贾家的房子就有我们铜川县城所有的房子那么多。”

狗蛋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那么大,那他们有多少金元宝啊?”

赵师财瞟了狗蛋一眼,心想,我这儿子就这么点出息,人家都是珍珠翡翠,他就知道金疙瘩。

“金疙瘩当然堆积如山了”。

赵狗蛋突然忍不住笑了“爹,你吹牛吧,还如山呢?他总共都只有一个县城的房子,那一座山的金元宝怎么放得完?”

“怎么就放不完?”赵师财气着说。

“爹,你说,铜川县城能把咱们这儿的东山装得下么?”

赵师财听到这儿,气不打一处来,原来自己这儿子见了钱就成了傻心眼。“这是比喻,就是说金疙瘩很多的意思”。

“哦,那你继续说吧”

“贾家有个少爷,听说叫“宝玉”他生下来的时候,就带有一块宝玉,贾母,也就是他奶奶认为他是老天赐给他们贾家的神童,但是他爹却说他是个造孽,但是他爹不敢不听贾母的吧,就像你,你敢不听我和你娘的么?”

“哎呀,你就别说我吧,快说贾家吧”。

“那个宝玉啊,是贾母的心尖儿,命根子,全家人都疼爱,但是有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狗蛋迫不及待的问。

“这个宝玉啊,生来就是富贵之命,离不开他那块宝玉,离了就犯病”。

“犯病了又咋办?”

“治病呗,再把那块玉找回来呗”。

“哦,那她们用什么治病?”

“冬月的莲花,六月的雪水,储藏三年的春夏秋冬的露水,这些你听说过没?”

“开什么玩笑?冬天那里有莲花,六月哪里会有雪水,这不是瞎编么?”

“说你没见过世面还真没见过世面,人家贾家就还找到了,”狗蛋瞪着眼,伸长脖子,“真的?”

“那还有假的?”赵师财傲气的答道。

“但是也,他们有那些还不行”。

“还不行?”

“嗯,还不行”。

“那还要什么?”

“人参呗,人参稳住命根子,等着把宝玉找回来就活了呗”。

“哦,我晓得了,你把人参卖给贾家了,你去贾家了,难怪半个月都没回来!”

赵师财白了狗蛋一眼,”我去得了贾家么?人家贾家在京城,离我们十万八千里,”

“那你卖给谁了?”

“卖给贾家啊,五两银子谁出得起?”十分小声的说,并伸着五个指头。

“爹,你都没去过贾家,你怎么卖给贾家的?”

“中间人呗,你这傻儿子,贾家是我能随便去的么?”

“那你又怎么知道那个中间人就是贾家的?”

“人家宝贝疙瘩病了,花再多的钱治病很正常吧,他要买野人参,买不到别处的,我正好有,别家能出那么高的价么?”

“哦,原来是这样”。

“要是我是贾家的那个宝玉该多好啊,”狗蛋一手撑着脸仰着头看着房顶。

“拉倒吧,就你那样儿,够宝器了”。

“你又去毒蛇沟干嘛?”赵师财突然严厉的问狗蛋。

狗蛋支支吾吾,没说出什么。

“我挣得钱还不是给咱家用,你还想自己干啊?龟儿子,以后不准你去啦!”

“爹,准你去就不准我去?”

“你不懂,人参是有灵性的,就你这啥样儿,去了肯定把它们全吓跑了”。

“啊?它们会跑?”

“嗯,不然别人为啥找不到,就我去了找到了”。

“哦,好吧,那你卖了钱得分我一半”。

“耶~你还钻钱眼里去了,这全是我一个人找的,卖的,你啥事没干,还要一半?”

“你要不分我一半,我就去镇里宣传去,再说了,我是你儿子,你不给我一半,给谁一半?”

“好好好,不许到处乱说啊”。

从此,每年赵师财都会去毒蛇沟一次,每次去了毒蛇沟后,第二天就去了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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