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麒虽然看不到华诗宁的模样,可千寻的话,却是听的真切,心中一凛,他是想整治一下这个嚣张的女人,可是,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轻松的就拔出来剑,那剑他可是用了全力都纹丝未动啊。
身形一动,墨君麒没有丝毫犹豫,闪身进入了红光之中。
“侯…”千寻刚要动作,触手的冰冷,让千寻一怔,时隔多年,这冰冷依旧熟悉!同样怔住的还有那个冰冷的人,“他可以应付”
只一句,千寻提起的心,便安了下来,倒不是有多担心这位侯爷,只是他的另外一个身份,却是绝对不能有任何意外。
墨君麒一手敷在华诗宁的小腹上,一手敷在腰上,内力缓缓地进入华诗宁的丹田,慢慢的游走于七经八脉,红光退去,华诗宁的意识渐渐模糊,只说了一句:“你真是我的冤家…”便倒在了墨君麒的怀中。
未等有人开口,墨君麒抱起华诗宁,道了句:“臣告退”就大步走出了乾坤殿。
千寻想要挣脱手上的禁锢,可是挣了两下,某人非但没有松开,反倒握的更紧了。
“殿下这般,就不怕众人误会吗?”千寻索性也不动了,左手执樽,杯中酒,一饮而尽。
磁性低沉的声音,平静清冷,让人听不出喜怒,“怀疑孤什么?断袖之癖还是龙阳之好?”
千寻嘴角直抽,心中嗔道,这两个不都是一个意思吗?皇甫轩将千寻的无可奈何看在眼中,嘴角一勾,扬起一抹弧度。
众人只是看到,原本坐在千寻左侧席位的人,现在却坐在了墨君麒的位子上,置于两人亲密的动作,倒是没人注意。
宫门外,男子一袭灰白长衫,墨发由同色发带系着,腰封的流苏直垂到膝下,折扇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手心,不停的向着宫门张望,自墨君麒抱着一个女子上了自家马车离开后,陆陆续续的又有人离去,直到宫门口只剩下一辆,由两匹黝黑的大宛马驾着的玄木马车时,灰衣男子抬头看了看已上中天的下弦月,抬步望宫门走去。
守门将士战戟一横,煞是威严。
“什么人?禁宫重地,速速离去。”
灰衣男子福了福身,“两位军爷,在下是云中城青云堂的堂主,特来此迎接我家公子,还望军爷行个方便,让青云入宫去寻寻我家公子。”
守卫一听是云中城的人,收了战戟,可是脚步却并未移动半分,“原来是青云堂主,末将失敬,只是,宫规森严,末将实在是不敢拿身家性命挑战宫规。”
春歌抬眼看了看眼前说话的这位守将,此人身高七尺挂零,足足比青云高出一个头去,鼻高庭阔,两鬓虽有络腮,却不显老成,多了几分沉稳,尤其是这眉眼之间,颇有几分大将风范,刚刚的一番话,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既守了自己的本分,又不得罪人。
“军爷说的极是,是青云唐突了。”春歌退后了两步,安静的候着。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宫门里就传来了一阵阵的笑声,春歌闻听笑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公子”春歌躬身垂首立在宫门口,可是在看清眼前的这一票人时,嘴角只是抽了十几下,心中嗔道:‘真是冤家啊...’
千寻在看到宫门口的灰衣男子时,尤其是那一脸丢了人的窘迫,直让袭上脑仁的醉意,去了一半,当即站直了身子,向着身侧的人深深一揖,“殿下,雪某的管家来了,雪某告退。”
春歌快步上前,深深一揖,“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皇甫轩抬手挡住了身后的苏粲,道了句:“免礼”
春歌起身扶住了云中雪,“公子贪杯了”
千寻听着那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直觉背后冷风森森,“宫中的春日醉当真是好酒,这才多饮了几杯...”
话音未落,便是一个酒嗝,直喷在春歌的脸上。
“公子,回府吧!”春歌的脸彻底黑了,不只是千寻,就连皇甫轩等人,都清楚的听到了春歌咬牙的声音。
千寻的马车渐行渐远,皇甫轩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与此同时,墨君麒的马车并未驶回安西侯府,而是一路出了西城之门,快马加鞭赶往听风山。
通往听风山的路,是条僻静的小路,积雪融化道路泥泞难行,只能边清边走,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了听风山脚下。
赶车的人整个儿裹在灰裘斗篷里,帽檐儿压的很低,黎明初起时的昏暗中,只露出一双有些发白的薄唇。
意识有些恢复的华诗宁,微微睁开的眸子中,竟是一副古铜色的胸膛,那道狰狞的刀疤,落在眼中,心中的某处,似在隐隐作痛,如此诡异的情愫,让华诗宁有些抗拒,许是这样的剑伤,会让自己想起奶奶心口那透骨的一剑吧!
“醒了?”墨君麒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华诗宁只觉得脸上一热,下意识的想要挣脱这个温热的怀抱,只是挣了一下,那环着自己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别动,那灵力伤了你的经脉”停顿了一下,“我没想到你能拔出那把剑,更不曾想会伤了你…”
华诗宁听的出他语气中的自责和懊悔,当即白了某男一眼,声音有些虚浮的说道:“意外而已,”
墨君麒别开了眼,如此安静柔弱的华诗宁是他从未见过的,无论是当年她闯进他的净室,还是请来师父整蛊他,她一直都是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何时这般虚弱无力过,而这种无力,却想瘟疫一样,让他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悸动…
“侯爷,此时上山,只怕对师妹的伤无益,属下去请西风师叔下山,可好?”
马车外的男子,刻意压低的声音,是常年隐在暗处,小声说话养成的习惯,使得声音有些自然的沙哑。
“也好”
华诗宁突兀的一声轻笑,落在墨君麒眼中,竟是让心跳漏了一拍,怎么以前从不知道,这个假小子也可以笑的这么…甜美…
墨君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声音一沉:“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