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龙家堡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灯火通明,而是零零散散的房屋中亮着点点灯火,此时堡主的厢房却传出一阵争吵声。
“独孤老爷要和你联姻?”一位身着华丽年轻貌美的贵妇问道。
“看来是戚儿来过你这了,是的,独孤贤弟欲将他的女儿独孤亦瑶许配给龙佑。”龙玄皱了皱眉答道。
“不行,绝对不行,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闭嘴,我是龙家堡堡主,这个不需要你来提醒!”贵妇正要接着说时,被龙玄突然打断。
看着龙玄一脸的怒气,贵妇立即走上前去一把抱住龙玄,哭泣哽咽道:“老爷,我可就你这么一个老爷,我们也就戚儿这么一个儿子,你那前妻跑了,留下一儿一女,我把他们当成我亲生儿女,可是他们呢,一个个对我冷眼看待,如果你答应了这桩婚事,戚儿还小,那你要我和戚儿以后怎么活啊。”贵妇一边抱着龙玄一边不停的哽咽诉说着。
“好啦,好啦”龙玄双手也抱住贵妇,抱着贵妇的右手轻轻拍了拍贵妇右肩又言道:“平儿乖,我这不正在考虑吗,我还没答应独孤贤弟呢,况且我也给你和戚儿留了不少财物,完全够你们这一生所用。”龙玄一边说着,一边又低下头,轻轻搂着平氏为她擦干眼泪。
“我不,即便是要联姻,也要等戚儿再大点,让独孤老爷把她闺女许配给戚儿,这样我才放心。”平氏继续哽咽道。
“胡闹!”龙玄听后一阵微怒,推开平氏,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对离主厢房不远处的守备人说道:“去通知下龙伯,让他直接来书房”,守备人没有半点回应,只是朝龙伯屋方向走去,龙玄朝龙佑厢房方向望了望便径直朝书房走去,堡主厢房只留下平氏哽咽声和叫骂声:“走啊,你走啊,走了,今晚就别回来……”
“老爷,您叫我?”书房外传来一苍老的声音。
“进来吧”
“是”随着书房门的打开,龙伯走进书房。
“龙伯,把书房门关上,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龙玄看了看龙伯道。
伴随着一声应允,书房门被龙伯关起。
“龙伯,你在龙家堡多久了?坐”龙玄一边问道,一边指着面前的椅子。
“老奴不敢,老奴站着即可,回老爷,老奴自老老爷收留至今,在龙家堡待了也有五六十载了。”龙伯应答道,但是却不敢就坐。
看着龙伯不敢就坐,龙玄起身,走到龙伯身边,把龙伯带到椅子跟前,又说了句:“坐,无妨”
龙伯犹豫了一会儿,便坐下,看到龙伯坐下,龙玄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我知道,虽说你是管家,但是父亲在世之时对你如同兄弟,他老人家最信任的便是你,龙家堡许多隐秘之事你也知道。”龙伯尚未应答,龙玄紧接着言道:“今天浅流城的独孤老爷来找我,欲与我联姻,想将他的女儿独孤亦瑶许配给龙佑,就此事,你怎么看?”
龙伯听后,突然起身退后几步,跪了下来,双手撑地,低下头,战战兢兢的答道:“老..老爷…老奴..不敢…不敢妄议老爷家事。”
“起来回话。”龙伯抬起头,却见龙玄早已来到自己面前,龙玄一边扶起龙伯,一边说道。
“哎…”龙玄长叹一口气,又问道:“龙佑和龙戚,你觉得谁合适,对了,算算时间,龙佑也该回来了吧?”
“是的,大少爷应该就在这几天里回来。”对于先前的问题,龙伯并没有回答。
龙玄转过身,看着龙伯,说道:“看着我,我想不光是你,包括那些守备人,应该都会选择龙佑,对吧?”
龙伯抬起头,看了龙玄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便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头,手心,后背,额头的汗不时的流出,仿佛在等着龙玄下处罚令,甚至是死令!
书房的气息瞬间压抑到了极致,许久,不知龙玄何时又坐回椅子上,对龙伯说了句:“你先下去吧。”
龙伯如释重负,应允着,走出书房,关上书房门,不时擦擦额头的汗,径直朝自己屋子方向走去。
龙伯刚走,书房的门打开了,只听见龙玄走了出来来到拐角处:“进来吧,你在外面站很久了。”话音刚落,只见从书房墙角边走出一个人,与龙玄一前一后走进书房,关上了书房门。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夜,却改变了龙家堡的未来。
此时的主厢房里,平氏止住了哽咽声,坐回床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恍惚间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平氏欢喜起来,猛然站起嚷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可是站起身的刹那发现来人不是龙玄,而是龙戚!
“娘,咋了,又和爹吵架了?”龙戚问道。
平氏整理了下衣衫,轻咳了一声,故作姿态言:“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不休憩?”
龙戚一下坐在平氏身边,从兜里取出一物,平氏看到此物后问道:“这是什么?”
龙戚应答道:“这可是好东西。”
随即对着平氏的耳朵细声言语着,平氏听着顿时起身,脸色十分慌张,立刻跑到厢房门口,探出头去,查看四周无人后,仿佛松了口气,关上房门,来到龙戚身边,小声问道:“这东西你在哪弄来的?你不要命了?”
龙戚却毫无畏惧的言:“娘,你担心什么?堡里的规矩你是不是忘记了?外人不知道,难道我们还不清楚,这龙家堡虽然辽阔,看上去气势恢宏,但是堡内除了我们龙氏家族外,就一个龙伯和一些守备人?就那老头和那些守备人敢到这里来?你怕什么?”
“话虽说如此,但是还是要当心点,都说隔墙有耳,不说龙月和那个老不死的外,就是你爹要是看到此物,你的麻烦事就大了,赶紧收起来!”平氏一边说着一边督促着让龙戚收起那物件。
龙戚没好笑道:“娘,您怎么现在越来越胆小了?龙佑现在不在堡中,即便在,他也不会来这里,而龙月那丫头估计早就睡了,即便不睡也肯定在倒弄她的那些花花草草,至于那个老太婆,压根就不会来这里,爹那么疼我,就是看到又如何,我今天去耀龙殿找他还本就是为此事,只不过当时那个独孤老头在,不好言语,后又提到给龙佑联姻的事,感觉爹若有所思,我就占时将此事搁置,今晚来此便是找爹谈此事……”
龙戚还欲言辞,只见平氏突然打断:“够了,此物你给我好生收好,不要让任何人发现,现在最要紧的不是你这事,而是龙佑联姻的事情!”
“哎呦,我去,我的亲娘,你什么时候关心起龙佑了,他的婚姻,难道你还要操心?”龙戚眉开眼笑道。
“你给我认真听着,你还年幼,有些事情你有所不知……”平氏尚要言辞。却见龙戚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背对着平氏,脸色瞬间变得认真起来,冷哼道:“娘,你所说的就是龙家堡的家规吧?”
“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平氏讶异间,看着眼前儿子的背影,仿佛眼前的不是平日里所认知的儿子,而是一个从未认知的陌生人,一个不该是十多岁刚出头的少年就能表现出来的气息,不由心生畏惧,不经意间向后退了一步。
片刻后龙戚转过身看到平氏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什么也没说,和平氏擦肩而过,走到门前,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平氏笑了笑道:“娘,有些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况且有些事情恐怕连您也不知道,您老早点休息,我估计爹今晚不会来的。”说罢便走出厢房。
此时主厢房内,只留下独自发呆的平氏,屋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