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家堡,地处浅流城东北五十余里的孤堡,自立堡以来除非偶遇大事,否则很少与外界沟通,能与龙家堡保持联系的非富即贵。现今当家名唤龙玄,龙家堡占地方圆数十里,高墙林立,守备森严,他们有着自己的守备,里面建筑规模,说他是’堡‘,不如称其为’城‘还恰当些,建筑与建筑之间都由廊道相连,每个廊道都别具匠心,大门的规模不下于浅流城城门,门口一对石雕麒麟,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在告诫来客,这里不是你们能亵渎的场所,大门直通主殿耀龙殿,主殿是一堡之主会客之地,主殿之后是龙家堡禁地,除了历代堡主之外,不许任何人进入,似乎告诉着别人,这里面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主殿两侧是厢房,最左边的一间,门口有棵琉璃树,此厢房的主人便是龙家堡大少爷龙佑,琉璃树的斜对面同样是一间厢房,从外观上看和龙佑的没什么区别,但是仔细一看,在厢房的门口,耸立着两只异兽,这件厢房的主人是堡主龙玄的三子,小少爷龙戚的,龙佑厢房的右侧还有一间,但是这间厢房的门是锁住的,没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到底是谁的居所,每当有客问起,龙玄总是面带怒色,让询问的人不再多问,最右侧的厢房是二小姐龙月的,门口庭院载满了花卉,龙月的后面有一间格外突出的建筑,说是厢房吧,未免也太大了,因为它比其他的厢房整整大了两个,但它的确是厢房,因为它是龙家堡堡主龙玄和夫人平氏的居所,堡主厢房后有片开阔地,开阔地的中间有间小屋,这间小屋在龙家堡里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因为它是一间茅草屋,但是这里面住着的却是龙玄之母,龙家堡老祖宗唐氏,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老祖宗选择住在这种简陋的茅草屋里,龙家堡西南角是守备人和老管家龙伯住的地方以及粮库,这里值得一说的是,虽说龙家堡辽阔,但是除了龙氏家族、管家龙伯以及些许守备人之外,全堡上下不见一名家丁和丫鬟,据传闻这是龙家堡上一位堡主龙玄之父立下的规矩,龙家堡不得有家丁和丫鬟,就算是守备人也不得随意离开各自所负责的地方,这使得龙家堡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西北角坐落着供奉龙家祖宗排位的祠堂,离祠堂不远处有座阁楼,名唤藏珠阁,听名字就知道此地是收藏珍宝之所,东南角有座观景亭,亭子被荷塘包围着,荷花耸立,争香斗艳,美不胜收。东北角离龙家堡禁地不远的地方是历代堡主的书房。
正在此时,只见两人一前一后,快步向耀龙殿走去,走在前面的人身着黑衣,身高约七尺,十来岁出头,披头散发,外表俊秀,脖子上还戴着一块玉牌,后面跟着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六旬老者,只听见老者不敢怠慢又带着颤抖的声音一边弯腰跟在后面一边喊着:“小少爷,小少爷,不可啊,老爷正在和人商讨要事,吩咐了老朽,任何人现在不得打扰,求小少爷不要为难老朽,老爷怪罪下来,老朽承担不起”正当白发老者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这位白发老者口中的小少爷突然站住,冷眼瞥向白发老者恶狠狠的言道:“龙伯,不要以为有大哥护着你,你就敢这么和我说话,你要明白你自己的地位,你不过是我们龙家的下人,我和你说句实话,阿爹最疼的就是我,如果我说一句,你觉得你还能在龙家堡待得下去吗?我要找我爹,谁敢阻拦我,滚开!”
“可小少爷,老爷真的在…….”龙伯还欲言时,这时只听见不远处廊道又传来一声:“你怎么和龙伯说话的?龙戚。”
龙戚斜眼望向廊道,冷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二姐啊。”
“还有我!”伴随着苍老的声音传出,只见一位妙龄女子搀扶着一位年过七旬的老者慢慢走出廊道,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女子身着绫罗绸缎,仅头上的发簪便是不菲之物,身旁搀扶的老者,双鬓斑白,细丝的白发被一根普通木簪盘在头顶,一身棕色朴实无华的衣衫,右手被龙戚所唤的二姐搀扶着,左手杵着一根很普通的拐杖,和身旁女子产生鲜明的对比。
此时龙戚和龙伯都有了动作,龙伯弯下腰低下头,龙戚单膝下跪低头,两人同时言道:“孙儿(老奴)给老祖宗请安!”原来白发老者正是龙玄之母,龙家堡老祖宗唐氏。
“起来吧。”老祖宗言。
“谢奶奶(老祖宗)。”龙戚龙伯起身直腰同时言道。
“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嚷嚷,不要以为我年老耳根子不好,听不见!我耳根子好着呢!龙伯是你的长辈,我们龙家一直没有把他当成外人和仆人,你怎么和龙伯说话的?你母亲是怎么教育你的?……”老祖宗训斥着龙戚,而一旁的龙伯听着老祖宗的话语,眼夹着泪水哽咽道:“老祖宗,我….”话没言尽,老祖宗望了身边的龙月一眼,龙月接口道:“龙伯,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龙伯听后,弯腰言道:“谢老祖宗,二小姐,小少爷,老奴告退。”说着便转身退去。
龙伯退后,龙月搀扶着老祖宗和龙戚面面相对,双方没有再发生一言,凝聚的气氛,让三人周边的氛围感到无比的压抑。突然,龙戚向龙月走去,擦肩而过的短暂停留,在龙月耳边私语着什么,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龙月脸色骤变,仿佛如死亡般,老祖宗有所察觉,转脸朝向龙月问道:“怎么了?”这时龙月才缓过神来,低声答道:“额,没什么,奶奶,我陪你去荷花池走走吧。”说着两人一老一少,漫步朝荷花池走去,此时她们的背后传来龙戚的声音:“对呢,照顾好奶奶!”说罢头也不回径步朝耀龙殿走去。
此时的耀龙殿气氛却十分愉悦,正殿之上坐着一位中年长者,年过四旬有余双鬓有些许斑白,头发披在两肩,身着贵衣,富贵逼人,和龙戚有几分相似,但比之龙戚多了点岁月的沧桑和历练,一边手缕着胡须,一边慈开颜笑,此人正是这龙家堡的堡主龙玄,正殿之下坐着一位年纪相仿的长者,身旁两侧各站着两名家丁,此人,一脸祥和,留着两撇八字胡,身材微胖,身着之衣丝毫不下于龙玄,正当他们谈论着,此时龙戚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到正殿之上坐着的龙玄,开口便是:“孩儿给爹请安,孩儿有事找爹商议。”
此时的龙玄脸色微微一沉,望了望坐在位子上的那位长者,又望了望龙戚,对龙戚道:“谁让你进来的?没大没小,还不向独孤老爷请礼?”又对着长者言:“孩儿尚幼,不懂规矩,让独孤贤弟见笑了。”
这时,龙戚看了看那位长者,笑了笑:“原来是浅流城首富独孤大老爷,小侄这里有礼了。”说着便要作揖。
此时独孤老爷,连忙起身,看向龙玄,又看到龙戚道:“像,实在是太像了,龙玄老兄,真是生了个好娃啊!”。说罢,独孤老爷又坐回原位,哈哈,哈哈,此时耀龙殿传出一阵欢笑。
寒暄过后,独孤老爷起身,对龙玄道:“龙玄老兄,先前之事,你不妨考虑考虑,我先回去,静待佳音。”话音刚落龙玄显露出一瞬间的不悦,但瞬间即逝,龙玄没有回答,只是朝着龙戚道:“龙戚,你与我一到送独孤老爷出堡。”说罢,三人走出耀龙殿,朝龙家堡大门走去。
许久,龙玄龙戚父子两人回到耀龙殿,龙玄走上正座,突然,一掌拍在身旁的台桌上,台桌上的茶碗为之一颤,随后转身怒视着下面站着的龙戚,严词问道:“谁让你那时候进来的,没看到我在会客吗?”
此时的龙戚,一点都不慌张,反而走上前去,抚摸着龙玄的胸口,一边抚摸着胸口,一边笑嘻嘻的对着龙玄说:“好啦,好啦,爹,孩儿知道错了,您老就不要生气啦。”龙玄瞬间好像泄了气似得,用手顶着龙玄的额头,言:“你啊,每次都这么说,我和你娘真的是把你惯坏了,说吧,什么事情找我?”此时,龙戚不但没有提起先前要来找龙玄的事情,反而问龙玄:“爹,那个独孤老头来找你什么事啊?”龙玄听后,皱了皱眉,只说了两个字,而这对于平常人家来说这两个字本应是天大的喜事,却在龙玄这里听不到半点喜悦之情,反而有些许无奈和不愿,听到此事后,龙戚离开了耀龙殿,朝自己生母平氏和父亲龙玄的厢房走去,耀龙殿只留下龙玄一人,孤坐在那里,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此时平氏所在的厢房却传出一声尖叫:“什么?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