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凌和衡接到了正式的更改赛制通知和出发通知。他们第二天就要重返战场。
衡开始收拾自己的和皇子的行李。书童都当侍女使了。
其他皇子也在准备着。
大家都对这突如其来的改制感到不安。虽然一直都有暗自练习剑术,但真正要用上场还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而且这样一来,不稳定性就增加了。自己的命就一点儿都不保险啦!
※※※
第二天。皇帝也来送行了。他的疯狂好像被磨灭了一样,消失殆尽。大家反而不适应,担心着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个个提心吊胆。
皇帝看得出他们的拘谨,但只有懊悔的份,无力再说什么。连“大家不用紧张”之类意思的话也不想多说了。他知道自己的过失。
从父亲的手里接过皇权时,他就一直践行着自己的信条——活在当下。
“人生那么短暂,如果不去享受,生命就没有了意义。生活就是要让人活出生气。穷人有穷人的命,他们有穷人的活法;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命,他们有普通人的活法;有钱人有有钱人的命,他们有有钱人的活法。而我生来就是皇室,那我就有皇室的活法。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既然大家都只能接受这种身份,何不好好地在自己的身份上活出生气呢?父亲教导我安于本分,何为本分?做皇帝该做的就是本分。何为该做?操纵天下独有的大权,供自己玩乐,就是该做。天下只有一个皇帝,所以皇帝就该用独一无二的权力去玩乐。这是我的命,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我生来就是贫寒子弟,那我就去爬树摘果,翻墙偷菜。我乐意那么做。但是谁让我生来就是皇帝呢?我也乐意当皇帝。“
“谁都没有错。谁都只是人生旅途的过客。如果不珍惜眼前的风景,连第二次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曾经的厉(皇帝名字),坚守着自己的信条。他矛盾过、彷徨过,可是当他走出宫城,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又毫不动摇地相信自己了。所谓爱岗敬业,也不过是另一种安于本分嘛。穷人就是穷人,无论给多么优待的政策,依旧是穷人。富人则会玩弄政策,变得更富。
他不断探索着皇帝的生活:把城池作为赌注和人下棋;把妃子当成女仆使唤;出了宫到茶馆喝茶时故意找借口让老板停业;因为看不惯某富商的行为而逼迫他不能再把商品卖去某地;玩弄民女后对她家人亮明身份遂逃之夭夭……
他对自己的“忠于信条”的玩法颇感自豪——自己皇帝的价值得到体现;同时不会改变把玩对象的身份。无论怎么玩,他们还是他们。
※※※
可事到如今,连他都怕了。
葬礼的第二天。
“玩太大了,收不回来了。”皇帝躺在贵妃的腿上,很是难过。
“皇帝可是无所不能的,天下都在皇帝手上,有什么不能收呢?”
“你不懂。这次上天要惩罚我了。”
贵妃当然不懂。后宫向来是不干涉朝政的,况且皇帝爱的女人也没几个想关心的。她们只需要关心皇帝,关心如何得到皇帝的关心,这样朝政自然就有她一半了。
“去祭祀不就好咯。”
“不,不行的。已经出来了。”
“什么已经出来了?”
“上天惩罚我的三个人已经出来了。”
“杀掉他们不就行咯。皇帝有千军万马,何惧他三个人。”
“别说千军万马,就算再给我多一个国家的兵力也未必打得过。这次是真的完了。他们是来灭国的啊!”
贵妃听到“灭国“吓了一下。
“那还有皇子啊。我记得曾看过他们的表演,个个身怀绝技,武力高强啊。”
“哎,谁知道能不能用得上呢。”
“让他们试一下不就行了吗?”
“他们都被我拉去比赛了。”
“皇帝,既然他们比赛,就让他们在赛场上较量啊。通过比赛历练出最厉害的皇子。”
“不能再失去皇子了。”
“皇帝,牺牲小我,成全大局。”贵妃是不知道失去皇子意味着什么,她只是恨不得皇子都死光的好,反正她一个没怀上。
皇帝没回答。
“虽然皇子们可能会受伤,但是如果照皇帝那样说的话,国家正面临着危险,难道不是应该舍小取大么?“贵妃补充道。
皇帝没说话。
“我还要批奏折,先回了。”
“皇帝慢走。”贵妃望着皇帝远去的身影,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皇帝低头走出了贵妃的寝宫,自己一个人回。
池塘里的鱼游着。
草丛里的花开着。
路上的石头铺着。
头顶的日光晒着。
“又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皇帝自言自语。
※※※
皇子们各走各路。渡江的船也没有碰到一起。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整,各位皇子的军队都有了变化。除了皇子外,大家都得到了皇帝宴会上承诺的部队和军资。该补给的补给,该买装备的买装备。
现在的兵力大致如下:铵50万,咎40万,铈40万,链32万,凌30万,钵25万,微25万。
“殿下,你佩的剑就是水属性的?”衡坐在船上问。
凌在看着江水。不时有鱼鹰插入水面。
皇子没有回答,衡也站起来看向水面。
凌摸了下剑说:“水鲟。”
“对的,是第三境界了。我这把就是零境界的。“衡也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剑。剑鞘是古铜色的,剑柄也是古铜色。都没有花纹。
虽然是新的,可是光泽好像比凌的还有暗一些。
“元境界。”凌纠正道。
“为什么我的剑鞘和剑柄是一样的颜色。”衡的问题有点幼稚。
“问萱去吧。”
也对,剑是萱小姐送的。
“为什么殿下的剑柄是深银色的,而剑鞘是黑色的?”
“剑鞘的材料只能是黑色。”凌的眼一直注视着江面。“剑柄掺了鲟鱼的鱼鳞和鱼骨。具体的铸造方法我不太清楚。”
衡没有问下去了。
船摇啊摇。
到了岸。
进了密林。惯例地扎营。
营子没扎多久,一封战书就来了。
凌直接递给了衡。
衡一看,眼睛亮了起来。
是太子下的战书。战斗还是在多企大盆地进行。队伍各派1万。
衡跟凌汇报下。凌说了句:“做好准备。”就睡了。
衡收好了战书,走回了自己的营。
他抬头看了看密林外的天空。蓝黑色的天依旧,可这里看不到满眼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