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后的寿辰如期而至,老皇帝一改病气,虽然脸色还有些许苍白,但是还是喜气洋洋的。白欣然也很高兴地接来了几日不见的弟弟辛夜生。
德妃和丽妃虽然不对盘,但为了不让人看笑话还是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飘香桂花氤氲在各条石子路上,受邀的命妇夫人协同女儿们在总管太监的带领下去长乐宫叩头贺寿,又一同前往宝和台,三三两两的姑娘们互递手帕,游玩赏乐,正巧晚香芙蕖还开得烂漫,宫女们还能与她们一起凌波划桨,一直等待夜幕的盛典。
但男女有别,丽妃负责女眷,德妃负责的却是朝堂官员。她和皇帝一起,前往太和殿。
按照本朝礼制,帝御太和殿,升座,乐师们奏起《中和韶乐》。各王公大臣进殿,文三品、武二品以上官员上前叩首,其余的低等一些的大臣就青幔下,就嗑一个头,然后所有大臣就坐。待皇帝饮茶时,乐师又弹奏起《朝天曲》,王以下就坐次跪,又一叩。帝饮茶毕,侍卫授王大臣茶,光禄官授群臣茶,复就坐次一叩,待饮毕大臣们又一叩,《朝天曲》乐止。
整个过程虽然冗杂,但不乏表现了王权的礼仪化。
“诸位爱卿,今日乃朕母后寿辰,愿与众卿同乐。”
辛杰举杯,高声说着,脸上的笑容是遮都遮不住的。
诸王与大臣也举杯,山呼万岁,待饮下一杯后,德妃小声劝道,“陛下您伤势未愈,这辛辣之物还是少贪杯为妙。”
德妃娇俏,虽年过四十依旧如二十出头的女子,特别是她那双与白娥眉相似的眼睛,灵动舒畅。
一杯烈酒下肚,辛杰竟有些熏然,他柔和地拍了拍德妃的手,柔声道,“朕知道了。”
一向乖巧的德妃有一瞬间的崩溃,她的双手捏成了拳,不动声色地拿开,又扬起了一个自然的笑脸。
白欣然似有所感,目光向皇上和德妃看去,但随即辛夜生又挠了挠她的手心,她关切问道,“夜生,你要什么?”
辛夜生一脸不高兴地小声说道,“我刚才看到了那个差点吓死我们的坏蛋南宫慎了。”
顺着辛夜生的手看去,南宫慎又朝她做了个鬼脸,顿时白欣然也觉得受到了挑衅,对他嘚瑟地竖了中指。
南宫慎不懂其意,但是也知道绝对不会是好动作,于是又把中指回敬给了白欣然。
如遭重击的白欣然伤痛地抬头45°角,她一直承受着不属于自己年纪的睿智,心好累。于是这副受伤的表情又被辛夜生归为了南宫慎欺负了他兄长之事。
在白欣然惨败之际,姗姗来迟的靠山王出现了——
“靠山王觐见。”
辛杰抿唇,眼底是一片阴霾,但他还是宣了辛望烨进来。
郭太后寿辰,辛望烨盛装出席,青天白日,他一身绛紫色的长袍,金色的凌霄花像是长在了上面,星眸朱唇,流云般的长发随着他的步伐跳跃着顺风的舞蹈。有一瞬间,白欣然看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