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路过的那些商人们说的,小伙子,今天你就在这待下吧,明日再走。”
“是啊,大哥哥,那些山贼很讨厌,要不是他们我们村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小姑娘皱着琼鼻,一只手握成拳头挥了挥。
陆川沉默着没有出声,如果只是一群普通的山贼他并不是很担心,现在他起码也算得上是武道界的人了,虽然还不知道目前处在一个什么境界,但是想来对付那些山贼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所以他并不打算今晚留在这,他不想打扰这对相依为命的可怜老小。
老太太似乎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道:“小伙子,那些山贼上次被官府打压过,后来蛰伏了一段时间,最近又变得更加变本加厉。像你这样独自一个人打算过去实在是太危险,而且最近几天就有几个比较大的商队打算强行闯关都被扣押了。”
陆川微微一凛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您知道他们扣押的商队是来自哪里的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听说那些恶贼抢银子不说还强迫那些商人跟他们干活,若是不答应那可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老太太说话中有些害怕,这应该是来自于那些山贼毁了这里的村子,才导致这儿的人一听到山贼的名头内心就会有压抑不住的恐慌,陆川想着。老太太又握住小姑娘的手,带着她走进了房内,“年轻人,今晚你就在我儿子的房间里面休息吧,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回来了。”
陆川还是跟着走了进去,他决定听从这个老太太的话今天就先不走了,现在他还不知道那些山贼到底有多少人,武力又有多高,就这样愣头愣脑地去闯似乎太不明智。
房子里面只有两个房间,这两个房间无一例外的都很破。老太太和小姑娘住一个房间,另外一间就是他儿子的房间了。
老太太还告诉他只要他想,就算再待几天等山贼的风声过了再走也可以,陆川拒绝了。两个房间挨在一起,房间的门也都已经破了,上面的木片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打烂。
陆川觉得小姑娘口中的那个王哥哥应该就是这间房间的主人,看她说起时那么亲昵的称呼那个王哥哥似乎对她很不错。走进房间陆川才看到这里面只有一张木床,木床上垫着草席,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陆川也不介意,出门在外能有个避风躲雨的地方就足够了。他很干脆地躺在这张木床上,盯着窗户那里的大洞愣愣出神。
赵灵珊他们现在到哪了?会不会被那些山贼给扣押了?如果被扣押了她能不能受得了苦。还有寻飞,那小子机灵的很应该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吧。陆川心里还是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不过他转念一想赵家的那位老人也不是第一次走这趟路了,这种问题对他来说应该不成问题,他不禁笑道自己貌似想的有点多了。
一直到了晚上小姑娘进来喊他吃饭,这让他大感意外。
到了桌子上陆川才看到小姑娘说的饭是什么,一个大碗里面装满了乳白色的水,这应该是用水煮的米,可是米呢。小姑娘个头虽小,她一连喝了两碗,然后放下碗筷端坐在那一动不动。她没说吃饱也没说没吃饱,总之很安静,老太太只是喝了一口就停住了。
大碗里面还剩下许多。
“君君吃饱了没有?”
“君君吃饱了,谢谢大哥哥。”小姑娘展颜一笑,当看见陆川拿起碗要吃的时候她的小喉咙不自觉的咕噜了一下。
陆川莞尔一笑,放下碗筷,“等等我。”说完他就跑了出去,后面小姑娘喊了一声也没听到。
没有过多久陆川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油纸包,陆川打开了它。里面是两个鸡腿,还有几个馒头,这是他用身上最后的一点银子买的,在那个山贼开的驿站那儿买的。虽然那个驿站是山贼弄的,但是他们在买卖方面还是比较公道,至于出了驿站以后就不一定了。
陆川之所以买这两个鸡腿,是因为他看到了这老两口的晚饭,心中生出不忍。那哪是饭,分明就是一锅水煮了一点米,像这样也能吃饱饭那才叫怪了。
“君君,这个鸡腿给你,还有一个给你奶奶。”陆川把手中两个鸡腿递了过去自己拿了一个馒头吃起来,小姑娘在看到的时候眼睛就已经直了,她的眼中的注意力已经全都集中在了油纸包上,那是她平常想都不敢想又非常渴望的东西,在小姑娘的印象中她只吃过一次,那还是很久以前王哥哥买给她吃的。小姑娘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就被另外一只手拦住了,她非常的委屈,手也非常不情愿的收了回来。
“年轻人,你吃吧。我们老两口已经饱了。”老太太的话有拒人于千里外的感觉,她之所以会这样只因她不得不小心。
“老太太,这是我感谢您今晚收留我给您买的,您就吃吧。“陆川苦笑着说,他看得出来老人家对他的戒备还是很深,他索性不去理她,对着小姑娘说道:“君君想吃鸡腿吗?”
小姑娘有些害怕地看了眼老太太,然后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陆川则很爽快地放了一个在她的碗中,小姑娘再也忍不住大口吃起来。
“唉。”老太太这时候也不忍心去把小姑娘的鸡腿拿出来,但是她自己碗里面的那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动的。
小姑娘吃得很开心,她的笑颜满面,嘴里面快速地嚼着。
“你是谁?”
忽然在陆川的背后出现了一道声音,他转过身借着外面的月光才看见门开了,门口处站着一个有些矮还有些瘦的人。
那个人手里面提着一个包裹,他把包裹放在了地上,这才慢慢走进来。
还没到陆川的跟前,小姑娘眼睛一亮,非常惊喜的跳下凳子,朝着那个人跑过去。“王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就是老太太这时候也再难以坐着,她慢慢的站起来想走到那个男子的身旁,那个男子也看见了老太太的动作放下怀中的小姑娘快步跑到了老太太的旁边然后跪在地上大声道:“娘,儿子不孝,回来晚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老太太的儿子小姑娘口中的王哥哥,听她们说他离开了很久了,一连几个月都没有音讯,不知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
后面陆川见情况有变,正打算起身离开这里,毕竟别人一家团圆他这一个外人在这多少都有些不方便。
“朋友,等一等。”男子追了出来,“我听君君说你给了她一锭银子,多谢了。”
陆川笑着说:“没事,小姑娘很多天没吃饭了。”
男子脸色一惭,“都怪我,在沧州城待了那么多天才回来。”
这时候两个人隔得近了陆川才看见男子的长相,他脸上长着一颗黑痣,眼睛也比较小,眉毛很尖很细,一看就是那种很会精打细算的人。身上穿着一身很常见的下人的衣裳,手腕深处系着一块褐色的麻布,他虽然身体比较瘦但是双腿较为粗壮。
“这么晚了就不要出去了,就在这待着吧。虽然这比较破,但是也总比你在外面风餐露宿好一点。”男子又说道,“正好我这包里还有壶酒,我俩好好喝一杯。”
通过和男子的一段交谈,陆川得知这名男子叫柳大王,在沧州城一家客栈替人喂马。这次还是借着探亲才抽了点时间回来,陆川对他谈不上好感印象也谈不上坏,反正他总觉得这人有些不对,但具体是哪不对又说不上来。
“大哥哥,这就是王哥哥,他这次回来给又君君带了好多好吃的。”小姑娘满脸笑容地对陆川说道。
柳大王溺爱地摸着她的头:“呵呵,这丫头,平时跟着我娘吃了不少苦头。”
“王哥哥,君君不苦。“小姑娘天真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