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犹如困兽,自身都难保,你觉得他还有精力去策划这些?如果他有能耐想出这样的计划,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种地步。”对于轩辕景宏的分析君晏并不赞同。
“不是他又会是谁?”
“之前本王是怎么跟你说的?”君晏故意拖长尾音,好像没事似的坐在软塌上,“四国之中,也就你整日拿着镇国神器到处招摇。”
好像君晏是说过这样的话,“轩辕剑是我的随身佩剑,我当然要时刻带着,何况,我几时招摇了?”
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君晏再次陷入深思,“从那什么九婴祭司传出鸾女的谣言,四方神器便成了众人追逐权利的踏脚石。且不管鸾女是真是假,几千年来四国过于平静,早就有很多人寂寞难耐。”
“结果我成了第一个倒霉鬼?”想想这么多年来,确实过的太安逸了。北煌表面上国泰民安,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他轩辕景宏的强权不满,“你觉得会是谁?”
谁?“不知道。”
轩辕景宏知他懒得开口,“既然你觉得君少覃的可能性很小,那剩下嫌疑最大的……”转头看向君晏,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南宫宸?”
自南宫宸成了南陵王,从未掩饰过自己的野心抱负,已经不止一次侵犯北煌边界,西靖边境也出现过几次大型袭击,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南宫宸。然而不到万不得已,轩辕景宏和君晏,包括君子覃都不愿意与对方兵戎相见。
战争只能满足帝位者一时的欲望,长期受苦遭罪的还是老百姓。
“要说谁最想引起战争吞并四国,南宫宸绝对是第一个。只是他怎么拿到了西靖的帝印?难道君少覃跟他结成了联盟?”轩辕景宏很享受这种分析推理,最后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感觉,即使就他自己觉得离真相不远了。
“南宫宸不会跟君少覃合作。”
“为何?”
“你愿意跟君少覃合作?”
“当然不。”就君少覃的能耐还合作?轩辕景宏给了君晏一个你白痴的眼神,这么多年的挚友,居然连这点了解都没有。
回给轩辕景宏一个你更白痴的眼神,“连你都不想跟君少覃合作,南宫宸那种狂妄自大的人更加不会,他需要的是俯首称臣,而不是合作。如果你说他已经牵制住了君少覃,或者派人偷了帝印,这两种可能性更大些。”
轩辕景宏恍然大悟,却也不会承认君晏比自己想的更通彻,“除了南宫宸,那个苏子厢的嫌疑也很大。”
说起苏子厢,轩辕景宏和君晏并未见过真人,坊间传闻,以及安插在泊奚的探子都对这个帝王没有太多的评价。
不管是继承帝位前还是继承帝位后都没有太多的政绩,却也洁身自好,“东泊原本是足以与西靖抗衡的大国,却因皇室内部原因分裂成泊奚和泊阳,镇国神器水月镜也变成了泊阳独有。你说,苏子厢会不会因此抢夺神器?”
“不无可能。”对于那个鸾女传说,君晏本就不信,更何况这本就是从泊奚传出来的,难保不是苏子厢自导了这出戏。
“那今后作何打算?”丢了轩辕剑,北煌是暂时回不去了,长期受轩辕景宏压迫的那些大臣肯定会以此攻击他。
“苏子厢和南宫宸那边多派些人盯着,一有动静立马通知本王。既然对方已经开始行动,用不了多久定会再次下手,本王就不信他一次都露不出马脚。”
泊奚观星台。
祭鼎上金色光柱与紫色光柱紧紧缠绕着直射夜空,不稍一会儿光柱渐渐暗淡下去,直至夜空中再次恢复黑暗。
“哥,怎么回事?”一直站在一边的女子急忙冲了过来,望了望祭鼎,又望向祭鼎前的男子。这女子正是前不久出现在西靖郊外别院的女子,也是抢走轩辕剑的人。
“看样子要拿到另外两件神器,才能知道鸾女身在何处。”只是……君晏和南宫宸都不是好对付的人,发生了轩辕剑被抢之事,他们现在一定更为严谨的看管神器,要想再次得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你先回泊阳,暂时不要让人知道我们有联系,等我想到下一步如何行动再通知你。”将轩辕剑和水月镜小心的放在盒子里,苏子厢看了眼神情恍惚的女子,走上前轻轻抱住了她,“再等等,相信我。”
“可是……”女子暗暗咬唇,不是她不愿意等,可是她的身份,她跟他的关系,如若被外人知道,她不敢想象……
西靖晏王府。
又过了几日,君晏依旧没有出现过,戎姝有些放松警惕,原本的绝望似乎也随着君晏的消失慢慢消散了,而逃跑的心思再次涌上了心头。
“好像很久没见到……”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竟是戎姝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恶魔,“你哥好像有段日子不出现了。”尽量用自然的语气,不忘观察君澈的表情。
原本在写字的君澈边写边回答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哥他去了北煌,只说是要事,很快就回来。”
北煌?君晏现在在北煌!
在异界已有段日子,戎姝也将现在的情势大概分析了一下。她是要离开西靖的,那离开后该去哪儿?
泊奚是苏子厢的地盘,虽只见过两次,戎姝也能看出他不是一个善茬,何况之前他又跟自己立下口头协议,他还指望她能为他所用,所以她的逃离绝对不是苏子厢想看到的,那泊奚不能去。
南陵在泊阳和北煌的南面,不管她是去南陵还是选择泊奚泊阳都要路过北煌,既然如此,就先去北煌,大概恶魔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躲在他的眼皮下。
“澈儿?”
“嗯?”听到这一声亲昵又别扭的叫声,君澈着实惊了下,抬手的瞬间一滴墨水落在了刚写到一半的纸上,渐渐扩散成一朵墨花。
戎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虽然白夕颜的身体比君澈还要小上好几岁,戎姝却一直把他当做弟弟。她知道就算要求君澈帮她离开他也不会拒绝,但……“没事。”也许是在君澈面前有些心虚,更不知道该如何撒谎,戎姝不自在的笑了笑。
“夕颜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
“什么?”
“其实我就是那个孤儿,是哥将我救了回去,其实他一开始也不喜欢我,他说他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他说他一直派人跟着我……”君澈说的断断续续,想到什么说什么,“哥是个好人。”将笔放下,君澈从自己的脖子上扯下一条链子,上面挂着一块晶莹通透的玉石,虽然戎姝不是很懂,却也猜测到该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夕颜,你过来。”
缓缓走到君澈面前,戎姝不解的看着他,却被他拉着蹲下身子,紧接着脖颈处一丝冰凉。